所谓的人令,就是非人斋人护法魏尧的信物,跟暗香城城主孔稷的城主令是一个概念,见此令如见人护法亲临。
刚才齐弑还可以找些借口,比如说魏尧确实只让他配合洪贵,并没有让他彻底听命于对方,这让他有了很多可操作性。
可是此时此刻,当齐弑看到秦阳手中那枚人令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有些东西也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齐弑可以不将洪贵这个初象境放在眼里,可是当对方拿出代表了人护法的人令时,他所有的心气,都在这顷刻之间被打落谷底。
原来老爷对这个洪贵的看重,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
并不是电话里所说的那种简单配合,而是真的要他听命于对方啊。
“齐弑,你不会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吧?”
秦阳低沉的声音传将出来,然后陡然拔高喝道:“还不跪下?”
对于这个血噬坛坛主齐弑,秦阳自然是从来没有任何好感的,更知道此人桀骜不驯。
不一次将对方弄服,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所以哪怕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秦阳也没有任何顾忌。
或许在那些外人眼中,自己手中拿着的只是集团掌门人的信物而已。
不过这是外间世界,也是现代社会,人权还是被人很看重的,所以众多旁观之人,都觉得这个叫洪贵的有些太过分了。
而且他们更觉得像齐弑这样的人物,又坐在如此高位,肯定不可能依言而跪,这只是那洪贵彰显自己权威的狠话罢了。
可这些旁观之人不知道的是,相对于一个集团掌门人的信物,秦阳此刻手中的这枚人令,拥有着真正的生杀大权。
齐弑固然是可以在此刻抗命不遵,还可以跟洪贵动手,甚至可以把这个洪贵直接打杀。
可是在做了这些事情之后,非人斋恐怕再无齐弑立足之地。
而对于这么一个胆敢无视人令的人,人护法魏尧肯定也会视为奇耻大辱。
到时候无论齐弑逃到天涯海角,非人斋也一定会将其找出来,然后用非人斋最残酷的刑罚,让其生不如死。
作为非人斋的血噬坛坛主,齐弑也不可能去寻找镇夜司的庇护。
可以说到了那个时候,他是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当这些念头在齐弑的脑海之中转过之后,尤其是在肯定洪贵手中的人令不可能是假的后,他就没有
噗嗵!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之下,齐弑甚至没有太多的犹豫,赫然是就这么跪倒在了洪贵的面前,而且脑袋压得很低。
这个时候齐弑心头肯定是憋屈的,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他并不怕死,却怕生不如死。
他相信只要自己今天敢不听洪贵的话,未来的下场一定会极其凄惨。
这洪贵确实是狐假虎威,可谁让对方手持人护法的人令呢。
这就等于说是老爷亲临,他齐弑还能翻起什么浪来吗?
所有人都被齐弑的举动弄得目瞪口呆,这他娘的又不是封建社会,你不跪又能怎么样?
“老娘真是看走眼了,本以为那家伙长得一副英俊的皮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软骨头,呸,晦气!”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贵妇脸色早就阴沉了下来,而且最后还狠狠啐了一口,显然是对齐弑这样的举动很是不满。
不得不说齐弑形貌气质都分属一流,每一个前来古堡酒店的大姐姐小姑娘,九成都会被他迷倒,恨不得以身相许。
可是此时此刻,齐弑的表现却很是不堪,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东西就吓得跪了下来。
这要不是齐弑本身就是软骨头,那就是为了古堡酒店经理的位置折腰,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卑躬屈膝。
“啊这……”
就连旁边的常缨都看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枚小小的令牌,竟然能让桀骜之极的齐弑,连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就直接跪了下来。
同时常缨看向秦阳的目光,也充斥着极度的佩服。
心中想着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当卧底的,竟然能当到这个份上?
由于秦阳气息不显,因此在常缨的心中,这家伙应该还是初象境,跟筑境大圆满的齐弑比起来肯定相差极远。
可看看齐弑的表现,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心。
由此也能看出那所谓的人令,代表的肯定是非人斋的绝对高层。
齐弑怕的不是秦阳本身,而是对方手中人令的主人,这一点常缨还是很清楚的。
可是秦阳打入非人斋当卧底才多久,满打满算有二十天吗?
为什么就能取得非人斋高层的绝对信任呢?
卧底当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就连常缨也不得不佩服秦阳,这家伙总能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就对了嘛,齐经理现在这个态度,我就很喜欢,以后可要继续保持哦。”
秦阳淡淡的声音传来,让得不少旁观之人都有所不满,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听这洪贵的意思,是让齐弑以后每一次看到他,都要跪下磕头吗?
现在是现代法社会,你如此羞辱别人,人家是可以报警的。
最多也就是不要你这份工作了,难道你还能打人杀人不成?
只是这些旁观之人不知道的是,齐弑要是真的不听话,非人斋是真可能杀人的,当然这一点自然不能说给外人听了。
“属下领命!”
在所有人异样的眼神之下,齐弑连头都不敢抬,而其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得周围众人哗然一片。
如此没有骨头的家伙,他们还是
这家伙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如此窝囊的表现,在战争时期,绝对会是一个大大的汉奸。
“好了,先起来吧!”
秦阳声音传出,让得齐弑心中大大松了口气,缓缓站起了身来,态度跟之前的嚣张已经完全不一样。
这一幕看在旁观众人的眼中,对于齐弑更加鄙夷了。
做人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尊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