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绚丽
晶莹的盐湖变幻着色彩,天地之间一片晶莹红亮,如置身于梦幻世界。
“好看吧!”
游天涯叹道:“这鬼地方早晚美得令人惊艳!白天却经常飞沙走石……难怪能孕育出一群疯子!”
石头望向游天涯手指的方向,连绵低矮的帐篷和麻木的人群,同样地沐浴在绚丽光彩中。
“——不准吃肉、不准饮酒,认为贪欲太重,明令禁止男女之间阴阳交合,说是腌臜下流心灵不纯,偏偏大义凛然的杀人掠货、毁村灭庄……好笑吧!胡编乱造一些鬼话却能引来无数的人投奔,一批又一批!”
“……当人类丧失希望的时候,再荒谬的信仰都会变成支柱!”石头背负双手望向湖面。
“游兄,我能理解这些人,因为我就是这样挺过来的!”
游天涯沉吟一会问道:“石头,你心底是否藏有怨恨?”
“当然。”
石头不假思索道:“为什么不呢?赤条条来到这世上,从记事起所经过的人与事,强加给我一个悲凉的人生底色。”
又笑了笑,道:“辛好遇见一些人,好比在灰色的画卷上增添了艳丽的色彩,哦!前几日还遇见了几个有意思的人,名字更怪,活逼,嘿嘿……偏偏还说我骂他。”
……
一切按计划进行。
身着大红长袍,头戴艳彩羽帽的游天涯领头前行,一床华丽的步辇由八个人扛在肩上,小白端坐于辇台上,一双漂亮蓝色眼晴望向看不见的远方,两队负弓带箭的骑兵护卫在两侧。
“光照大地普爱世人,朝拜初阳幕敬霞光,日夜交替大爱无言、四季轮回……"
肃穆的吟诵,队伍迎晚霞前行,两边站满虔诚的教众。一路向西,追逐晚霞没入黄沙中。
夕阳下山,沙丘的背风处。
寒风呼扯火把。
丽纱整队四十多员的羽战士。
“最后一次!”
满眼真挚道:“跟随我,是逃亡千里,如果有想退缩的,我们依然是兄弟姐妹,从此天各一方祝福彼此。”
站成两排的瘦弱却年轻的男男女女,看着丽纱真诚面孔,左右对视后齐齐跨上马匹向西而行。
“丽纱,了不起!”
“没什么!跟你学习的,真诚无所不往!”
丽纱展颜一笑。
“我开路、你垫后!”
娇吪一声勒马扬蹄、英姿飒爽的冲出去。
“光照大地普爱世人、水利万物而不争,兔子……别把心思都放到女人身上,我是高贵又柔弱的吟诵师,别让我在黑夜里掉下马!”
抓紧马鬃的石头一脸羡慕的看向游天涯,“游兄,我不会骑马纯靠两腿夹紧,胯下的马比我还难受,我都怕把它夹出崽来”
“哈!”
游天涯打马转圈,扬了石头一脸一身沙子。
“终于还有兔子你不行的时候!”
盐湖。
明亮的山洞内阵阵咆哮,一个瘦弱的身影垂吊在架子上,沾着盐水的皮鞭撕烂华贵的衣留下条条血痕……
须发皆张的男人走出山洞,愤怒的吼声点亮个盐湖,随着火光地闪耀人群聚集起来喧嚣了夜色……分成几大批的追兵踏着月光消失在沙漠。
一行人,日夜不休奔行两天三夜终于走出沙漠,丽沙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合格的头领,把队伍打理的井井有条,进入市集后安排疲惫的众人入住客栈,又领着几名羽战士去往市集。
客栈后院。
石头泡在热水桶中哼哼唧唧的时候,丽纱卖掉掉膘的马匹、并找到二家车马行连人带车租来十辆四马大车。
众人梳洗吃喝休整二个时辰之后分别登上大车,只留七匹品相较好的马儿随在车队后面。
整装待发。
盘弄湿发的丽纱大步来到石头所乘的车前,盯到游天涯愤恨地下车后,眉眼一笑,由雷厉风行的女首领变身风情万种的妖艳女郎。
准备承受骚扰的石头发现怀中的佳人已经沉沉睡去,左边的小白闭上眼帘靠在车厢上摇摇晃晃,石头调整身姿让丽沙睡得更安稳。
三个多月的时间未见,丽纱完全变了一个样,以前只有一副妖艳身姿的疯女人完全脱胎换骨,行事颇有大将风范范,一众羽战士对大姐似的丽纱心悦诚服,四十九人的队伍事无巨细一清二楚,几乎不需要石头过问,安心地听候命令。
一个女人顺从他人的心意,带着人手安排好一切奔向未知的远方,自己又是何德何能得到佳人地睛睐。
时光清浅不负相遇、亦不负真心。
换车换马连续奔行六日后停了下来,巍峨壮观的扎格罗斯山脉横在大地之上,连绵千里皑皑积雪与昆仑雪山别无他样。
行事豪爽的丽纱撒出大把从太阳神教搬来金银,一辆辆马拉爬犁拖着众人循着商路开始翻山越岭。
提心吊胆的穿行十多天后抵过霍拉小城镇,走出雪山气温开始上升,人也变得轻松,在小镇上好好的休整一天后坐上客船顺水而下,小船航行七日后离开卡伦河,顺流行入由两条古老河流合流的宽广河流。
河面辽阔帆船林立,顺水而下的客船在缓慢的大船之中轻快穿梭,游天涯靠近正在欣赏异域城邦轮廓的石头。
“石头……船靠岸后哥哥就不陪你了,我想坐船逆流而上沿底格里斯河去往雄城白达,找到那座集积人类智慧的智慧馆看看……”
“那……那我在海峡北岸霍兹镇艾利亚商行等你归来!"
游天涯摇头笑了笑,“石头……我可能会在那里待个二三年或者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跟着你虽然有趣可都是在逃亡,我一介斯文人应该潜心学问,一窗阳光一本书、一杯清茶博学雅士。”
“——兔子,有天你回到中原就往临安一行,找到一间‘拙仁堂’药堂就说是游天涯的结义兄弟,自有你的好处。”
“游兄……”
“别呀!叫哥,本公子翻遍智慧馆的书籍说不定会寻到自己的机缘……来来!我们下盘棋打发时间,让你体会人的智慧如何天差地别。”
石头吸了一口气。
“你都准备生离死别了,还有心情下棋?”
丽纱走过来,手掌啪的一声,搭在游天涯的肩上,“游兄身体有病?”
“嗯,看不出来吗?你再拍重一点,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有病不治瞎跑什么?弄得娘兮兮恶心谁?想让我们愧疚?狗屁,陷兄弟于不义,先绑起来饿一天,时维尔、哈里斯。”
“疯女人……我没病,我乃读书人自然有习学的念头!”
“饿二天,不诚实,品性差!”
“啊……你来真的,丽纱,嘿嘿……我闹着玩,再说我身无分文!”
“满嘴谎言,把嘴堵上押到船后的芧厕熏起来。”
“呜……”
“丽纱……”
“别管他,贱兮兮地死不了,终于没有人打扰了,抓紧时间姐教你技术,船快靠岸了!”
“丽纱,你做个好人吧!”
“……上船几天嘴角都起泡了,关键是我现在越来越恐惧滑腻,会联想到道女苍白无血色的身体……现在是内心惧怕颤抖身体又很诚实的双重夹击,你懂吗?要么你来个痛快,真刀实枪上阵,总是磨磨蹭蹭折磨人。”
“怕?怕才好玩嘛!小兔子乖!到姐怀里来……我就喜欢磨啊蹭啊!你倒是用强啊!”
一脸得逞奸笑丽纱,好似一条沾满黏液、扭曲身子的花蛇。
船身一震摇晃不停,丽纱撑着石头胸口坐起来往窗外看去,收束头发跳下床风风火火地离去,靠岸的船只甲板上一阵嘈杂,丽纱的声音从船头传到船尾。
石头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无精打采地坐起来。
女人真奇怪,你越怕她越兴奋,就喜欢这个调调,反复地在火山口试探翻滚,臭娘们。
丽纱正在整队离船登岸,鲁哈桑身丄挂满大大小小包裹形如一座移动的山,瘦弱的小白紧随其后。
石头走到船尾拉开的茅厕门,驻足欣赏游天涯愤怒的眼神。
待到他老实地低下头才拎了出来。
“兔子,你大爷,呜呜……”
“留点力气好好洗浴……臭死了!你别叫,闹得慌!”
游天涯诚恳的点了点头。
“石头,那疯娘们呢?我要……”
“算了吧!游兄,你们在太阳教到底搬了多少金银?丽纱带人上岸了,兴致勃勃的要买船当船长!”
“当然是搬空藏宝室,每匹马都驮了一点,那些祭祀的金银器皿都踩扁了,藏在小白坐的步辇上带出来的!”
石头:“太阳教的人这回估计真要疯了……难怪,丽纱路上一点儿都不心疼银子!”
“游兄,别和女人一般见识,她不讲理、会发疯、会打人,哦!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你又不傻,何必呢!”
游天涯手指头都在颤抖。
“兔子啊!你完了,我一直以为丽纱在顺从你,狗屁!她已经把你制得死死得,哎,今天能把我关在茅厕以后就能把你吊起来,她在拿我练手呢!”
“这样”
游天涯凑到跟前,又被石头嫌弃的推开
“上岸后多喝点酒,趁着醉酒把她收拾一顿,最好是哇哇叫那种,让她明白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是她手中的狸奴!”
“男为乾女为坤,不能阴阳颠倒乱了纲常,女人嘛,没事打一顿就知书达礼了!”
石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