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大门缓开,车流重新恢复生机,慢慢往前移动。
这么多车自然是进不了基地的,在外面开辟了一块地方专门收放,如果是好车,会被基地收纳并折算成积分打在卡里,如果是主动放弃车子,会有专人评定是否有用而换算积分。
不过也很少人会留着车,因为供不起,汽油这种不可再生的珍稀资源都掌握在基地手中,少量出售,价格高昂。
好不容易到了郁宁和这辆车,不巧赶上午饭换班,要等十分钟。
章献将车开到停放的地方,那里已经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有不少人丢弃了车辆选择积分,毕竟没有谁想往外面跑。
登记人员给他们发了一张表格,让他们填写。
都是些简单的信息,三两下就写好了。
登记人员:“这是你们的ID卡,请保护好,若是丢失了及时去地方点补办。另外如果要兑换积分,就去对面的兑换点,有不懂的那里有说明。”
郁宁和得到了一个身份证差不多的卡片。
一行人又将东西分好,拿了一部分兑换成积分,每个人卡上的积分都少得可怜。正当他们要踏入基地时,有人将他们拦住并告知要脱光了检查身体,没有伤口才能进去,有伤口要隔离六个小时。
好巧不巧,有伤口的就只有郁宁和,那天为了逼真,他将手肘磨破皮,面积大不说,看着就很疼。
检查身体的人秉公处理,让人带郁宁和去小房间里隔离了,沈越要去陪他,却被告知不许。
“别怕,等你出来我就在门口接你,睡一觉就好了。”沈越把自己的外套盖在郁宁和身上。
“好。”
已经进入基地管辖范围,隔离的话应该不会出现暴乱,只要对每个人保持距离。
沈越几人进入基地之后被人拉着塞了一本小册子,里面是基地的介绍。
基地分为六大区——核心区、军区、工业区、生产贮藏区、居住区、娱乐区和一个无管辖地带。
细分的话太杂了,册子上只简单介绍了几句,在后方标注哪些区可以去,哪些明令禁止。
比如军区、核心区和基地围墙边是不允许外人靠近和进入的。
介绍完基地的分区情况,下一页就到了新人如何在基地内生活下去。
首当其冲就是房屋租赁,基地内的房屋全权归官方所属,居民只有租赁权。房屋价格按照位置和质量定价,有独栋房屋和密集型宿舍。密集型宿舍最少可住六人,最多12人。章献提议大家先住在一起,等稳定之后再做去留,毕竟积分少得可怜。
下一篇是积分。物资可折算成积分,除此之外还可以参与基地基建,或者应聘特殊人才,都可以赚取积分。其实还有更赚钱的,独写半页——运输物资。
基地内有特定智轨,保障出行。
最后还有几行小字:基地内居民除参与基地官方任务之外,每月离开基地次数不得超过两次,并需要提前三天去物资兑换点申请。
虽然不是很仔细,但是足够摸清楚这个地方了。
沈越几人先去房屋租赁处租了房,然后趁着时间在基地内多走走看看。
招聘处就在娱乐区的入口,四人看着招聘墙上的单子,寥寥无几,剩下的要么是特别苦,要么是需要专业人才,果然无论什么世代,没有门道连好差事的边都摸不着。
章献看了一圈下来,只有基建的薪资能稍微入眼,但是上班时间也长。
“要么电子厂,要么工地。前辈诚不欺我~”章献撩了撩有点油腻的头发,然后打算拍拍陈真真的肩膀问她什么打算。
“啊!别碰我!!”陈真真打掉他的手背,嫌弃极了。
章献吃痛:“我就是想问你们有啥打算。”
谭晴摇头:“这里的招聘太少了,而且我不太想去工地,再看看吧。”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再看看的话我也再看看。”陈真真搂着谭晴的手臂。
他们好像忽略了一个人。
谭晴回头,居然没看到沈越在哪儿?
“在里面!”章献探头,带着他们进了招聘中心。
里面还有一些外面没有的招聘或任务,高薪危险。
……
下午开大会,季庭和防御部部长一同进入核心区的大会堂。
里面坐满了各色人物,季庭还看到了前方的父亲和大姐。
会议先是各部门近期报告,阐述各部门的问题与不足,到时候会考虑再进行协调,看后续是否需要增删机构和部门。
防御部是季庭上去汇报。
“防御部人才需求大,部门人力不足,只能优先眼下最要紧的防御工程任务,并且工程耗期长,又马上到了秋冬季,天气预测未来气候强冷,但抗寒工程还在初期……”
季庭指出问题,又附上了合理的建议。
所有单位阐述结束,这场会议才过了一半。
后半程上来了几位科研人员,大屏上滚动着研究进程。
本以为是老生常谈的话,谁知开到一半,爆出了一个炸弹似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会堂里沸腾起来,纷纷左顾右盼,确保自己耳朵没有听错。
其中一个解说的科研人员开口:“此次我们特地从意城取样,和意城的研究者一起发现的,千真万确的消息——丧尸正在开心智,下面,让卢教授来亲自解说。”
一旁交叠着手的卢教授接过话筒:“此次从意城来到中部基地,在途中我们遇到了一次凶险的打击,这群丧尸和绝大部分丧尸不同,他们和人类一样,会分工合作……”
会议结束,季庭拦住了那位卢教授。
“叨扰了,卢教授,我叫季庭。”
卢教授看了他一会儿:“你是季征先生的儿子?”
季庭一听,点头:“是我,冒犯了,我听你是从意城来的,想问您认不认识一个人。”
卢教授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你说。”
“请问您认识郁宁和吗?郁郁葱葱的郁。”
卢教授思考了一会儿,在季庭渴盼的视线里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知道,他是一个很有礼貌很热心的年轻人,但是他遇难了……你和他是?”
季庭不可置信地愣了许久,似乎把卢教授的话反反复复想了三遍。
季庭充满希望和期待的神情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压抑与落寞,良好的涵养让他强忍着情绪波动:
“他是我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