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龙看着满脸跃跃欲试,就差把“卖身契”三个字写脸上的谢元棠,没好气地咬牙道:“小皇妃说笑了,虞龙愿赌服输,心甘情愿给五殿下当七日保镖!”
说到“心甘情愿”四个字,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生怕谢元棠听不出来似的。
谢元棠耸了耸纤瘦的肩膀,一摊小手道:“那好吧。”
虞龙气哼哼地坐下,司徒烨别有意味地看着谢元棠道:“倒是不知道五弟妹竟如此深藏不露,不知是师承何处啊?”
“什么是师承呀?”
谢元棠天真无知地问道。
“就是你的老师是谁,谁教会你射箭的?”
谢元棠眨眨眼,大眼睛咕噜噜一转,下意识看向谢兆青。
被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盯,谢兆青顿时心脏就是一跳!
心里有个声音大喊:完了!死丫头又要坑他!
果不其然,谢元棠樱红的小嘴一瘪,可怜兮兮道:“棠棠以前长在乡野,连吃都吃饱,穿都穿不暖,哪有什么老师呀!”
说着,再瞄了眼刚才落井下石的亲爹,浓密的眼睫忽扇忽扇,小声却清晰地说:“以前吃不饱饭,只能用弹弓打鸡仔,打跑鸡仔以后,再去掏鸡蛋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一瞬。
有人的注意力:“所以你不会射箭,只会玩弹弓?天呐,我弹弓也玩得好,怎么箭术就这么差?这难道就是天才和庸人的区别吗?”
有人则阴阳怪气:“哇哦~堂堂丞相嫡女竟然吃不饱饭,谢丞相方才还大言不惭说了解女儿,看样子慈爱亲爹只是个人设,真是丢人啊!”
谢兆青听着周围的议论,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有人就是不放过他。
言关清微微一笑,谪仙般的温柔,说出的话却扎心无比:“谢丞相对嫡女生而不养,对养女养而不教,如此公平公正,着实令人叹服啊!”
谢兆青:“……”
谢兆青连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臣……臣愧对元棠,一直以来都有心弥补她……”
“真的吗?”
谢元棠清亮的声音顿时响起:“那爹爹也会补给我嫁妆喽?”
谢兆青:“……”
“呵。”言关清冷笑一声,“连诸位亲友都已经给了份子钱,难不成谢丞相竟还吞着皇子妃的嫁妆?当真是好爹啊!”
谢兆青后槽牙都疼了:“皇,皇上,臣……”
“哼!”
当朝一品丞相连连闹出笑话,司徒擎对他实在难有好脸色,直接一摆手道:“既然谢卿有心弥补,那就先从元棠的嫁妆开始补吧,限你两日之内补齐嫁妆,不得有误!”
“……是。”
司徒擎说完压根不想看谢兆青。
糟老头子只会扫兴!
他目光扫向谢元棠,声音温和了许多:“元棠,你赢了比赛,除了应得的彩头,可还有想要的?”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会客气一句“没有了”,但谢元棠不是正常人!
谢元棠从来就不知道“客气”是什么!
她直接点头:“哦,有的。”
司徒擎:“……”
谢元棠伸出胳膊,露出发红的手腕:“父皇,我手腕受伤了,请虞卿卿报销我的医药费!”
虞卿卿:“……”
她顶着一脸的屁股印,怎么没人赔她!
哦不对,那也是她先动的手!
司徒擎嘴角一抽,无奈又好笑地指指她:“小丫头,你当真是铁公鸡啊,一毛不拔!”
谢元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再得了虞卿卿拿出的赔偿金以后,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座位。
刚坐回去,就看见司徒砚递过来一碟子剥好的瓜子儿:“不到一百个,我刚才只顾着看比赛,忘剥了。”
他有些懊恼地低着头,觉得自己既没能帮谢元棠打嘴仗,连剥瓜子都做不好。
谢元棠小手戳戳他额头,笑着道:“夫君刚才帮我说话,我都听见了呢,夫君都能舌战群雄了啊,好厉害!”
司徒砚眨眨眼,认真道:“娘子比我厉害,接下来的比赛我也要好好学射箭,变得更厉害,保护娘子!”
“嗯嗯,我相信夫君。”
谢元棠眼珠一转,在他耳边小声叮嘱:“不过夫君要记得一点,待会儿切不可远离虞龙单独行动,一定要紧紧跟着他,他要是想走开,你就说他不守信用,他就不会走了。”
她根本不在意司徒砚取什么名次,但他们如今风头正盛,多的是眼睛盯着他们看。
如果今日司徒砚不上场,就会惹人非议,她今日所做的一切也白费了一大半。
所以司徒砚必须参赛!
只要他上场,哪怕拿了倒数第一也不丢人。
毕竟谁都知道五皇子文不成武不就,他要是拿了正数第一才有问题!
再说虞龙已经被她搞下去了,有虞龙垫底,就算司徒砚会倒数第一,那也是跟虞龙并列倒一,不丢人!
谢元棠心里算得清楚明白,最重要的是,昨日的黑衣人没找到。
她担心司徒砚单独行动会有危险,所以必须给他拉个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