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让林嬷嬷觉得晚年有靠的七福晋,正带着两个贴身婢女,不顾胤佑意愿给他猛灌药。
“唔唔,咳咳咳,你,你给我灌了什么?这、这些又是什么?”
胤佑刚醒就被猛灌药,咳咳几声,忽觉自己已然无法动弹。
七福晋冷哼一声,“咚的”放下空了的药碗,用力扇了他十余个巴掌,“黄连呀!黄连味再苦,也比不了我自入府受你和贱人磋磨更苦。”
顶着满脸的巴掌印,胤佑好不容易喘过气,“咳咳咳,你,你,你竟敢……”
“我怎么不敢!”一顿“噼里啪啦”的扇巴掌声后,七福晋敛了怒意,快意地打量着被锁链捆住的胤佑,大喝一声,又是一巴掌。
“侧福晋那贱人,与你这薄幸郎,当真是天生一对。”
“你都敢宠妾灭妻,不满皇阿玛亲赐给你的福晋;
你还想将整座府和爵位给那女人生下的庶子,全然不顾祖宗规矩;
我,哈达纳喇氏·清韵,怎么就不敢有样学样!!”
顿了顿,七福晋拿起皮鞭就是一顿抽,细数多年来所有的委屈,“你我成婚那日,那贱人就诓你儿子病了,独留我一人洞房花烛。”
“那时起我就想,你非我良人,但圣旨赐婚,我也不奢求夫妻恩爱,更不愿与她争风吃醋。”
“如此退让之下,你我总能相敬如宾。结果呢?你一次次纵着她欺压我,管家权、福晋待遇、正妻颜面,你一个个任由她夺走,这便也罢了。”
“可我怀着你的骨肉,为你生育子嗣,就算你再心狠、再冷血,也总要顾忌孩子吧?”
“然而我为了弘旭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你在做什么?不惜顶撞嫂嫂,与亲弟弟打斗,也要舔着脸为她们开脱。”
“爱新觉罗·胤佑,我哈达那拉氏·清韵,不是嫁不出去了,才被塞给你的。”
“是皇阿玛,为了让你有个强大的妻族依靠,为了抬高你的身份,才千挑万选,让我这个家族代代有高官、与宗室联姻不断的贵女,嫁给你一个注定无法上位的皇子。”
“受委屈的,从来不是你,而是我。若我未曾被指婚,以我出身,嫁给谁不能琴瑟和鸣。”
一阵抽打后,胤佑整个人宛若被拆的七零八散的布偶一般,麻木地看向七福晋,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一个字。
伴随着一次次巴掌落下、皮鞭高举,七福晋生生将这些年的辛酸、悲愤、苦痛宣泄个干净。
胤佑越是逃避,越是不想听,七福晋越是兴奋,挑衅地挑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宛若寒冰利刃,刀刀割在胤佑心口。
“往后余生,我要你生不得人心,死不由你意,生死之间,尽由我掌控。”
“我要你以后,永远都只能雄伏人下,被迫履行身为丈夫的职责,但人前人后都无法再振夫纲。想给那贱人守身如玉,你做梦!
“我会让你儿孙满堂,我会让整个贝子府永远永远忘了那贱人的存在!”
“至于你愿不愿意,那不重要!”
话音刚落,绯红与青染处理好香炉,便陪着七福晋坐下,冷眼瞧着胤佑,满脸的不屑。
胤佑最初还能咬紧牙关不开口,后面理智涣散,当即破口大骂、胡乱指责起来,什么“你才是后来的”“我偏爱所爱之人有何错”,直到口干舌燥,再没了开口的力气。
见他全然没了抵抗力,三人才有了些许动作。
一边肆意挑动无法动弹的胤佑,一边将三福晋给的金疮药,涂满胤佑全身。
片刻后,胤佑全身皮肤泛起鲜红色,本就暴起的青筋更为凸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们……无耻,毒妇!!!”
七福晋倍觉悦耳,往日深埋于心的各种埋怨、矛盾、愤恨,在眼前人哀求、指责中宣泄一空,又坏心眼地收手,由着他无能狂吠。
几鞭子过后,胤佑再难出言,局面彻底被七福晋掌控后,才又落下一巴掌,厉声呵斥,“认清楚谁占主导,蠢货!!”
胤佑已然无法反驳,烛光摇曳,时不时阴影闪过,好似有只不羁的蛾子拍动薄翼,数次欲挣脱黑夜的束缚,脆弱的身躯却永远无法逃出黑暗掌控,纵使想要振翅向烛火冲去,也不过是徒然。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落入屋内,七福晋沉声宣布,“以后,府上就多了两位庶福晋,你……乐不乐意,都得点头。”
“还有,碍于你目前只是贝子,今后你要么混吃等死,在府上为我们开枝散叶;
“要么就兢兢业业当差,争取早日让皇阿玛定下你淳郡王的爵位,也好方便她们抬位份!”
胤佑涣散的眼神中多了份怨毒,早已瘫软的他,只能用眼神宣泄自己的怒火,奈何……没有任何威慑力。
七福晋哼的笑出声,又是一巴掌下去,打的胤佑嘴角渗血也丝毫不在意,“你有说不的资格吗?我娘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废了侧福晋一家,也能暗中刨开那贱人的坟。”
“信不信我一下令,就能让她枯骨灰飞,撒入臭水沟,让你连祭奠都成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