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的八福晋心花怒放,当即就要答应。转念间,又觉不对劲……
这人何时如此好心过,内心犯嘀咕之际,宜修下一句话就让她差点当场丢了二十余年闺阁教养。
“没空就算了,反正也不指望某个天天蹭别人家宴席的女人有啥能耐!”
话刚落音,八福晋确定,这女人绝对不是求和,更不是有别的小心思,不再狐疑满口应承。
“咳咳,本福晋的手段与本事有目共睹,今日恰好有空,勉为其难地随你走一趟。”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四福晋奉承,乐得答应,至于刚刚那句……就当没听见吧!
宜修才不会如她意,当头一棒很快落下,“别太作,要不是三嫂府上有侧福晋怀孕,五妹妹刚丧子没多久,轮也轮不到你头上,懂?”
八福晋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语气陡然上升,质问道:“合着我是被挑剩下后才选上的?”
宜修瞥了眼正处于发怒边缘的八福晋,笑吟吟道:“不然呢?咱们的关系没好到事事一块办的地步。若非事涉当家福晋的体面、尊严与皇家名声,我也不会找你。差不多得了,走还是不走?”
八福晋霎时扔了之前的狐疑和不解,被这几句话给气的牙痒痒,再度确认:她和八爷果然跟‘四’犯冲。
满腔怒火又不能对眼前人发泄,自然转向了惹得满城人非议的五、七阿哥及其侧福晋,八福晋咬着牙吐出一个字,“走!”
宜修又想起一事,确认道:“那这次上门探望的礼物,我替你备了。但你得答应我,只能朝五弟、七弟开火,不能牵扯五弟妹、七弟妹,她们有孕在身,得保持好心情。”
八福晋的战斗力,绝对强悍,怕就怕她开炮后把五弟妹、七弟妹也带进去。自己是要以此为借口,带八福晋出去晃悠晃悠,探探八弟心意,不能伤及五弟妹、七弟妹。
八福晋一听,打量了眼宜修,阴阳怪气道:“八贝勒府富裕的很,不用雍郡王府贴补。不过,你倒是真和五嫂、七嫂那两立不起来的关系不错。啧啧,皇家妯娌间你也算特殊了,真是和谁都说得上话,就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半点真心?”
“这世间啊,不是事事都要有真心的。更多的时候,糊涂一些,论迹不论心。这样,日子啊,才能好好过下去。”上辈子,宜修觉得自己可谓是求真心了一辈子,可又如何,还不是输给那狗男人对自己的无情、无心。
八福晋坚定摇头,她才不认可这句话。她郭络罗·明慧已经得到八爷的真心,自然有本事一辈子握住他的真心,八爷要是敢辜负她,哼……若难深情共白首,同生自然要共死!
斗嘴片刻后,八福晋回了趟府上,随便挑了几件保胎、补身的珍品,换了身正红绣银菀花宫装,气势汹汹出了贝勒府,与宜修汇合。
一路上当家主母的气场全开,压得全府奴才与妾室恨不得蜷缩在旁,匍匐倒地,以示归顺。
宜修见踏着风雪、气势凌人、逆光走来的八福晋,苦笑一声,喃喃自语:“能活成她这样,也是一种幸福吧!”可惜了,自己两世,都不可能活成这样。
强势的嫡母、早逝的额娘、无能的阿玛、伪善的嫡姐、狠辣的姑母、冷心的丈夫……注定,一切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抢、去夺!
片刻后两架透着华贵的马车,便停在了五贝勒府前,剪秋扶着宜修下马车,八福晋也紧随其后,二人欲进五贝勒府,结果……门房却没开正门,还略带狂妄地开口问,“两位福晋,福晋近日不见客,两位改日吧!”
宜修无语望天,五弟脑子绝对进水了,物似主人形,有个这样的手下,那两侧福晋做派……哼,蠢货中的蠢货。
八福晋闻言停滞了片刻,面容狠厉,双目直射小厮,冷声骂道:“侧室当家,就是尊卑不分,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指使本福晋何时来?滚!”
说完这话,八福晋一马当先进了五贝勒府,身后一群奴仆非常有眼力见的把拦路之人一一拿下,至于刚刚说错话的小厮,满嘴牙已然被打落,一脸血污跪倒在地。
宜修缓缓敛去不满,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后面进入五贝勒府,不吝赞赏道:“八弟妹果真御下有道,厉害,当真厉害!”
八福晋得了奉承,愈加高傲地俯视匆匆赶来的五贝勒、刘佳侧福晋、瓜尔佳侧福晋,抢先讽刺道:“五哥可真忙啊,有空应付上不得台面的侧室,没空接待我们。可见名正言顺的皇家福晋,还不如矫揉造作、扮痴装柔博取怜爱的小妾!”
五贝勒被这话堵的整个人都怔愣在地,完全没了之前想要质问弟妹到自己府上作威作福的心思……犹豫半晌,支支吾吾说:“四嫂和八弟妹能来,当真是蓬荜生辉,但这动静……是不是大了点?”
“嗯?”八福晋眼神凌厉地打量五贝勒,“哼!还不是五哥府上门房能耐,哎呦,我们堂堂正正来探访,不开正门,不恭敬答话,还越俎代庖,令我们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