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风拂过叶片的声音。
良久。
“你能保证不会做任何伤害到小千的事情吗?”千父话锋一转,眼神敏锐的直视他。
“不会有那一天。”如果对她不再有这种莫名执着的心态,他自会离开。
懒得莫名其妙伤害别人。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千父确实担心他们会有突发事件的一天,左右他们什么都不懂。
“听千澜说你是要搬过来,可以住在一楼。”事情已有定夺,千父此时的状态已经趋于平和。
为了方便招待过来的亲戚,这栋小型别墅一楼里最多的就是客房。
“你们安排就好。”良珩见对方松口,便从地面上站起身,身高腿长,看着比千父要高上几厘米,“我去拿行李,下午过来?”
千父没再看他,低着头,似乎在考虑些其它事情,口中应道: “嗯。”
中午的饭桌上多了一个人,
宋迁时坐在千澜和千父之间,看他们三人熟练地给千凌盛饭打汤,千凌也用公筷给他们每人夹爱吃的菜,一家人其乐融融。
一时之间,再无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宋迁时眼睑微垂,突然就觉得,他之前一个人住是有些空旷了,但现在又似乎有点多余。
“小宋,多吃点。”宋母余光瞥到他,似乎察觉到冷落客人不太好。
“好。”
.
下午三点多,千澜开车带宋迁时去外边找租房,再由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去找房。
千父出去领着一个男人进门,对方穿的白T和直筒长裤,他们目的清晰向沙发上坐着的人走来。
千凌不明所以,只得站起身看着他们走近,臂弯里的小金跟着睁大眼睛盯视。
他们血族体温普遍偏低,男人却像一团火裹挟着外界炽烈的温度,热浪扑袭而至。
隔着几步距离中间像是生起了火炉,久违地让千凌体表感受到阳光的炙热。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颇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仿佛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上午隔得远不算,这才是良珩第一次正面看到清醒的她。
千凌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雪颜香肌,卷翘睫毛下是一双剔透的眼,宛如拍卖会见过一两次的极品茶晶,璀璨华丽。
她腰肢纤细,怀中抱着小金毛,皎白的腕臂几乎陷入细长绒毛里,如同流动的奶油落入切开的蛋糕,让人联想到层层绵软和甜蜜。
良珩凭借灵敏的五感,嗅到她身周满溢的香气,几步之遥就仿若置身在草木花海里。
“千凌。”已经从千父那里得知对方的名字。
“爸爸?”千凌看向自己父亲,今天连着来两个'做客'的人?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如同初秋凉夜的寒风,驱散着他被炙晒的灼热,却有些莫名的熟悉。
“他叫良珩。”千父心里在斟酌着用词。
“你好。”千凌轻点着下巴,抬眸看向他,态度平静而礼貌。
良珩眉如春山,眸若翡翠,那双眼型极美,眼尾坠有一颗鲜红泪痣。
他的五官看起来秀致异常,却身姿矫健,双腿结实,两者混合在一起,就像是力与美的结合体。
“小千,这是给你请的保镖。”千父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才能一直跟在女儿身边保护她。
千凌疑惑,对方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和她认知的保镖毫无相似之处。
千凌抿了抿唇,还是开口: “我应该不需要,爸爸。”
“你还弱小,等痊愈之后,我们不在的话,想出门有人跟着放心点。”千父思索着又道: “平常我们上班,家里也有人可以使唤。”
千父满意自己想出的结论,总不能让人白住。
想说的话刚到喉咙,欲言又止。见千父说得一脸认真,她很少会拒绝身边人的好意。
不过,她可以减少接触,不使唤对方。
面前的男人显然也没有觉得安排不妥。
良珩确实不在意突然变换的身份,也没有半点不自在,他红唇带笑: “往后有什么事,喊我。”
他也是头一次和别人住一起,又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千父之前防备的事情也没有意义。
在他意识里,男的女的都一样。
顶多就是物种不同。
“好。”千凌不知道对方会留职多长时间,但日后要相处,还是得让自己习惯下来。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对别人的注视习以为常,在原世界,她还会戴戴口罩。
这边有亲人陪在身旁,已经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了。
千父等他们简单认识过后,就带良珩往他要住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着: “房里的东西每个月都会换洗一遍,很干净。”
“谢了千叔。”
声音远去,千凌抚摸着小金的脑袋,虽然才见到两个陌生人,却依然觉得家里好像来了好多人。
她将另一只手上端着的玫瑰花茶一饮而尽,再重新添上一杯放温。
没坐多久,,她就将茶水端回房间,家里已经有其他人,她不太想在楼下待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