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蒹葭愣了一瞬。
沈鹤亭也愣住了。
还是苏蒹葭先反应过来,她满脸诧异,“呀!侯爷你怎么躺在地上?”
沈鹤亭,“……”
你,踹的!
他眼神幽幽,嘴角猛地抽抽了几下,这话他是说不出来的。
然后,他若无其事道:“那个,不小心,从榻上摔下来的。”
苏蒹葭狐疑的看着他,显赫人家有规矩,皆是夫君躺在外侧,到了他们这里,沈鹤亭从不讲究这些,一向都是她躺在外侧,而沈鹤亭躺在里面。
他,怎么就从榻上摔下来了?
见沈鹤亭要起身。
她准备去扶他一把。
哪曾想,她才坐起身子。
“啊……”这才惊觉自己上半身,竟然未着寸缕,胸脯上还有几个似被蚊子叮咬过的痕迹。
她第一时间,抓过一旁的薄毯盖在身上。
沈鹤亭有种被人捉包的感觉,他只觉得面皮有点发烫,但好在他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他镇定自若站起身来。
苏蒹葭躺在榻上,突然瞥见他的雄伟……
她脸一黑。
所以,她睡得迷迷糊糊觉得有座山压下来,是沈鹤亭。
也是他,在她胸前种了几朵花出来。
那她觉得脚上有苍蝇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也是他……
一时间,她又羞又恼,用眼神控诉着沈鹤亭,侯爷,你可是人人称赞,清冷,正直,不近女色的玉面战神!
蓦地,她想起什么。
她记得,她刚刚好像不耐烦的踹了一脚。
所以,沈鹤亭,是被她踹下去的。
她竟然把他踹下床榻……
沈鹤亭倒是从容,他一步步走到床榻前,墨玉般的眼眸中猩红的情欲还未曾散去,声音沙哑的厉害,“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误会,他觉得夫妻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所以他直言不讳说了!
苏蒹葭歪头看着他,一脸问号,她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了?
所以,他刚才是准备给她一个孩子?
“你不是已经开始服用坐胎药了?只服坐胎药并不能如愿以偿!”
这个,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侯爷,我只是好奇坐胎药里面都有什么药材……”苏蒹葭觉得她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如今他们可还在太子的船上。
而太子迟早是要翻船的。
自己都生死难料,她怎么会想要生孩子!
沈鹤亭,“……”
所以是他误会了!
“难道你就不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侯爷,你体内有毒,还是禁欲的好。”他薄薄的寝衣有一块很明显的凸起,苏蒹葭就是想忽视都难!
沈鹤亭眉头一蹙,所以解毒之前,他,得当和尚了……
守着娇妻,只能看,不能吃!
他脸色一沉,转身走了出去,不行,他得去洗个冷水澡清醒一下。
他眸色带着森冷的杀意,若叫他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毒,他非要杀了他,然后再鞭尸不可!
苏蒹葭以为他离开了,她起床洗漱,然后用早饭。
沈追每日都会来给她请安。
他们虽是母子,但到底不是亲生的,为了避嫌,他只站在外面,行个礼,给她问一声安就离开了。
今日,沈追来的时候,她眼底溢出一抹冰冷的杀气,把浅月和青玉都给吓住了。
阿衍是她不能触碰的逆鳞。
很好,他既然敢动阿衍。
是时候给他一个教训了!
用过早饭后,苏蒹葭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
“今日我陪你一起去给母亲请安!”没想到沈鹤亭竟然去而复返。
苏蒹葭十分意外,她日日去给老夫人请安,沈鹤亭极少陪她一起去,都是她去的时候,他已经给老夫人请过安。
难道今日他是有什么事?
两个人一起去了秋白院。
沈青瑶与谢韵音已经先他们一步,衬得他们好像多懈怠一样。
见他们两个人竟然并肩而来,谢韵音眼底闪过一抹嫉妒,鹤亭哥哥是她的,站在他身边的,也该是她才对!
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资格!
今日沈鹤亭一袭青衫,随着他体内的毒被压制住,整个人气色见好,已恢复从前的模样。
君子端方,清贵绝伦,叫人移不开目光。
沈青瑶也挑了挑眼皮子,二弟倒是喜欢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只是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唯有老夫人见着他们两个人一起来了,满脸藏不住的欢喜。
给老夫人请安后。
沈鹤亭竟也没有离开,而是跟着苏蒹葭一道坐下。
老夫人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她笑眯眯问道:“鹤亭你可是有什么事?”
沈鹤亭坐的笔直,他目不斜视,从进来到现在,看都没看谢韵音一眼,倒是谢韵音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
他淡淡开口,“谢姑娘难得来一次京都,理应在府中设宴,五日后就是个极好的日子,我已经叫人拟好了请帖,且将请帖递了出去,还得劳烦母亲操持一番。”
他说着一顿,目光落在沈青瑶身上,“到那日来的青年才俊不少,长嫂如母,大姐到时候可要帮着谢姑娘,一起把把关才是。”
等他话音落下。
众人面色各异。
苏蒹葭满脸诧异,他这是帮着谢韵音设了一场相亲宴,要把她给嫁出去?!
他是怎么想到的?
还有他何时操心起这后宅之事来?
他的意图太过明显。
众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老夫人点了点头,“鹤亭说得对,理应如此,是母亲疏忽了。”
老夫人的态度,让苏蒹葭有些吃惊。
这是,老夫人也不同意?
她还以为沈青瑶吹吹风,老夫人也就应下了。
蓦地,谢韵音的眼眶一红,鹤亭哥哥这是要把她嫁出去?她就这般惹人厌吗?
她喜欢的,想嫁的,是他!
她张嘴就要说话,沈青瑶给了她一个眼神。
谢韵音委屈的闭上嘴。
沈青瑶面上带笑,“二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关心起这些事来,这可是蒹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