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宁听到他说要把自己扔掉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自己真的会被抛弃。她顾不上对方的手还托着自己的下巴,急忙猛点头,意思是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然后,她讨好似的伸出舌头去舔季凌的手,但却被季凌巧妙地避开了。
此时的杨一宁低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季凌眼中闪过的一丝笑意。季凌缩回手后,继续追问她:“那么,你究竟是鬼魂还是妖怪?”
杨一宁连忙用力摇头,并发出“喵喵喵”的声音,仿佛在极力否认。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能被当成异类扔掉啊!
“如果既不是鬼魂,也不是妖怪,那你难道是人类吗?”季凌的语气带着些许疑惑。
杨一宁垂着小脑袋,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委屈和无奈。
季凌露出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但看到杨一宁似乎非常难过,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好了,其他问题留到明天再问吧。今天就早点休息,晚安。”说完,他便站起身来,走进浴室准备洗澡,完全不给杨一宁反应的时间。
等他洗完澡出来后,杨一宁已经趴在枕头旁睡着了,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季凌看着小猫咪安静地睡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小猫咪的脸颊。
杨一宁似乎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他的触碰,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然后又继续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季凌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身旁的小猫咪不见了踪影。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寻找着她的身影。
季凌的卧室特地给白白留了宠物门,平时睡醒后大多数时间白白都已经不在卧室了,今天早上看不到猫季凌心情格外不好。
他睡衣也没换,就下楼走到客厅。果然,白白正在猫爬架上欢快地跳跃着,仿佛在享受着新一天的美好时光。
季凌默默地看着白白,心中感到一阵失落。他走近猫爬架,将白白抱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客厅里没有别人。
季凌两只手抓住小猫咪举到眼前,对它说道:“我知道是你,再装我就把你扔出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恶狠狠的味道,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的焦急。
白白看着面前这个行为反常的主人,丝毫不给他留任何面子,抬起爪子就是一巴掌呼到他的脸上,然后用力挣脱开季凌抓着它的手,转身跑到猫粮盆旁边吃起猫粮来,嘴巴里还兴奋地发出“呜哇”的声音。
季凌回到卧室里快速冲洗了一下身体,然后拨通了死党的电话,语气十分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的猫好像是人变的。”
然而,周景辉昨晚一直在酒吧里泡到凌晨三点才回家,此刻正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听到里面的人竟然跟他讲起了鬼故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对方是谁,直接开口大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正好你单身这么多年了,干脆你们俩来一场人兽之间的虐恋好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继续埋头睡觉。
要知道,在整个林阳市,尽管有很多人在背地里暗暗咒骂季凌,说他完全就是依仗着自己家族的势力到处胡作非为,但真要是当着他的面,却没有一个人敢不对他毕恭毕敬的,嘴里还要老老实实尊称他一声“季三少爷”。
周景辉与季凌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们俩从小玩到大,自然而然地也从小打到大。小时候,他俩家家底旗鼓相当;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家之间的差距逐渐拉大。尽管周家在林阳市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但若要跟季家相较量,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周景辉向来心大,他从未因此感到有何不妥。毕竟是自幼相伴的挚友,哪怕对方父亲成为天王老子,那依旧还是他的兄弟。两人成年后,感情反倒比儿时更为深厚。
正因如此,整个林阳市,除了周景辉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于辱骂季凌之人。当然,季家自家人更不会责骂季凌。季凌的父母以及两位兄长自幼便将他视为掌上明珠般疼爱有加,对他关怀备至,又怎会舍得责骂他呢?于是乎,周景辉便成为独一无二的特例。
季凌望着手中被好兄弟挂断的电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难道真如周景辉所说,自己有毛病?可如今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白白也已恢复常态,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从前的模样,但心底却又莫名感到空荡荡的,仿佛缺失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季凌吃完赵姨精心准备的早餐后便回到了卧室。然而,没人知道他在房间里究竟忙碌些什么,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动过一口。直至下午五点,赵姨早早地开始筹备晚餐,并多次呼喊季凌下楼用餐,但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赵姨自小看着季凌长大,一直将他视为己出,眼见着他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心疼不已,甚至打算拨通季太太的电话告知情况。
夜幕降临,时针将要指向七点整,季凌终于缓缓步下二楼,为大黑系上狗链,朝着公园走去。感受到赵姨投来的关切目光,他轻声说道:“饭菜先放在那里吧,等我遛完狗回来再吃。”毕竟共同生活这么多年,季凌早已将赵姨视作亲人一般,实在不忍让她过于担忧自己。
季凌牵着狗慢慢地走到了离别墅不远的公园,一人一狗从侧门钻了进去。这个地方可不像公园的正门那样热闹非凡,没有宽阔的广场、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更别提孩子们最爱的游乐设施了。晚上来这边散步的人相对较少,所以显得格外宁静。
在公园里闲逛了一会儿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季凌原本打算打道回府,但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其实他并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然而此刻,手中牵着的大黑却不停地向着那个方向挣扎,似乎对这场争吵充满了好奇,摆出一副急着要去看热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