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管家离开千里之外后的顾总~
睡眠都好了~
吃饭也香了~
以至于脸色都红润了~
但他还是对云半川那一头没修成的头发耿耿于怀。
顾清河隔着假发挠了挠头皮。
有些痒……
怕是营养太足,又要长头发了。
正好送自家云宝宝去修发的同时~可以给自己重剃一遍——某顾姓总裁如是想。
管家不在的第1天——
顾清河再次将云半川团叭团叭丢进车里,一路拉去了理发店。
很可惜,云半川今天也不服。
两人又大张旗鼓地对抗了一场,负伤回家。
管家不在的第2天——
理发店门口,云半川不服、顾清河怒,继而干柴烈火,负伤回家。
管家不在的第3天——
干柴烈火,负伤回家。
管家不在的第4天——
负伤回家。
——
“砰。”
顾清河扬手掀翻了云半川的晚餐,在云半川痛恨的注视下缓慢站起身,
他用腿将身后的椅子推开些。
一只手抬起、掀开了遮挡在额前的假碎发——
而后快速地瞥了眼掌心的小抄。
那是一小片淡褐色的牛皮纸,被用黑色水笔记录着强制爱的必背要点。
也许,顾清河应该更疯一些。
他本就掌握着强取豪夺的权力。
他完全没必要和养不熟的小野猫讲道理。
顾清河冷然道:“在收起那些不安分的念头前,你一口水都别想喝到。”
云半川将手中的餐具摆放回桌上,抬眼看顾清河:“你发什么疯?今天的事不都结束了吗?”
“结束?”
顾清河轻笑出声,将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取下、收回口袋:“宝宝,你太想当然了。”
“从今天开始,我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
我让你喝水,你就不许吃水果。
我让你吃热的,你就别想着能偷到雪糕。”
云半川也站起,撑着桌沿上半身前倾。
微笑道:“顾总,天热了,几支雪糕而已。您别这么小气。”
顾清河明显更加生气:“几支?”
“我已经和李妈对过数了,也翻过监控。宝宝,最近一星期里你吃了36支和4罐大桶。”
云半川撑桌的手一滑,差点闷头砸在桌板上。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顾清河使出凶狠的手段——扬手揪住一把云半川的头发。
而后将他提往楼上:“你嘴里除去花言巧语就只剩一派胡言了!”
云半川被揪得头皮发疼。
边跟上顾清河的脚步边道:“慢点儿、你听我狡辩……”
顾清河的手绕到云半川腰后一使力,云半川就摔进了房间里。
“痛~”
顾清河抬腿将云半川耷拉在外的脚也踹进屋里:“痛了才好,好长记性。”
门啪的一声关上。
宣告云半川今日的禁足提前开始。
他下午被顾清河带出门糟蹋完后直到现在滴水未进。
早知如此,刚刚他应该顺势倒在地上,顺嘴啃上几口被顾清河掀翻的晚饭。
周轩不在,没人偷偷送吃的,云半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慢腾腾地坐起。
一会儿揉揉手臂,一会儿揉揉腰腿。
许久才扒着墙站起,朝沙发走去。
胃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云半川却只能蜷起身体用抱枕去压着它。
似乎这样就能压制住身体的需求。
他有些后悔起来。
他应该少吃些雪糕的。
待会儿向顾清河低头认个错,顾清河会原谅他的吧……
e=(??o`)))唉……
应付饥饿最快的手段是睡觉。
云半川睫毛扑扇的频率越来越低,很快陷入了梦境。
他梦到了很大很大、无边无际的桌子,桌子上的美食琳琅满目。他吃得好开心。
他的肚皮像球一样被撑起,然后顾清河出现了。
顾清河抢走了他的筷子和碗,冷着一张脸凶他:“不许吃了!”
“我不!我就吃!”
云半川怒目而视,提起拳头想要胖揍顾清河。
哪知拳头还没落到顾清河身上,顾清河的头发先开始一缕缕地往下掉。
云半川吓坏了。
他把手拢成碗状去接掉落的头发。
嘴上持续地道歉:“我不吃了……对不起……你别吓我……别掉了……”
顾清河的手忽然抓在他的手腕上,柔声道:“掉了才好。
等我掉完了,阿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个人更自在。”
“不是的……不是的……”
顾清河的伸手抚在云半川脸上。
问道:“哭什么,这是好事。”
“不是的……”
云半川的眼泪越来多,模糊了眼眶。
他手里捧着的头发也越来越多,多到他快捧不动了。
发丝顷刻之间轰然落地,在他与顾清河的脚下碎成一粒粒黑色的沙。
“好重啊清河,真的不能再掉了……”云半川仰头去看顾清河,强行忍下对光头顾清河生出的心理性厌恶。
“会出人命的清河!别掉了!别掉了!”
顾清河提起桌上的桌布一抖,抖出一道波浪。
桌上所有的美食都被波浪推下桌,排队似的依次破碎。
从近处碎到远处。
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也逐渐远去。
顾清河将云半川端上桌坐着,还将云半川的眼泪擦拭干净。
“阿云,你为什么怕我。”
云半川没有回答,只重复着那句:别掉、别掉……
顾清河将他搂紧。
神色哀愁:“宝宝,掉了好。掉完我就走了,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
把你从酒吧掳走的坏人就永远消失了。
所以你不该害怕。
你应该仔细地看一看我。
看看我是怎么走的,看看我最后的样子。”
云半川几近疯魔,崩溃地吼道:“有什么好看的!丑死了!你都快没命了!半死不活的样子能有什么看头啊!”
情绪的过度激动促使云半川的脑部短暂缺氧,
眼前一黑。
他的眼皮好重好重,顾清河的手仍然控制着他,在他身前急促地说着什么。
但他理解不了。
像是这一瞬间彻底失去了对语言的理解能力。
顾清河的力气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
直到彻底把云半川晃醒。
“宝宝?”
云半川的全身被汗湿透,这会儿透过几缕潮湿打绺的头发看向顾清河。
“清河……你、抱抱我。”
云半川虚弱地唤道:“抱抱我,我好冷。”
顾清河忙将人圈进怀里,力气大得像要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深呼吸,别怕。只是个梦。”
“好……”
云半川当即大口吸气、大口呼出。
他的手抓上顾清河的双肩,追问道:“最近的治疗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