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大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小板凳上,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唉,这家人啊,是两个月前搬过来的。
他们刚来的时候,说是老家发了洪水,实在没法子了才逃到我们这儿。
村民们见那女子可怜,就同意他们在这儿安顿下来。
刚开始倒也没觉得有啥不妥,可后来啊,我们就发现那武大狼从来不准他媳妇出门。
有几次那女子想出来透透气,都被武大狼给凶狠地拽了回去。
而且啊,他还经常打骂她。
村民们也劝过几次,可那武大狼根本不听。
还恶狠狠地瞪人,大家也不好再多管闲事了。”
沈凌峰皱着眉头,“这武大狼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
何老大无奈地摇了摇头:
“谁说不是呢?
可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把他们赶走吧!”
沈凌峰又问道:
“那这女子就没再想过办法逃跑或者求助吗?”
何老大道:
“逃啊,咋能不逃呢?
可每次都会被武大狼抓回来,然后就是一顿更狠的暴打。
有几次我们看那女子被打得实在可怜,想去劝劝,都被赶出来了。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沈凌峰的内心此刻极为复杂。
他不禁想起秋月曾说过,她家小姐自幼就对她格外好。
虽说杨羽欢有些娇纵,然而却从未打骂过秋月。
甚至还教她认字,有什么好吃的也都给她一份。
一想到秋月,沈凌峰便觉得自己不能对眼前的状况坐视不管。
沈凌峰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这杨小姐也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这般田地?”
陈潇沉默片刻,说道:
“我们把她带回杨府吧,交给杨知府处理。”
沈凌峰点点头道:
“也好,这件事我也不太好插手太多。”
旁晚,陈潇三人带着杨羽欢回了城。
两辆装饰简洁的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前行。
马车内,杨羽欢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纸。
陈潇和沈凌峰坐在前面的马车上,偶尔聊上两句。
沈凌峰则双手抱在胸前,“也不知道杨知府看到杨小姐如今的模样会作何感想。”
陈潇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杨小姐想来就是从小被过度保护,不知人间险恶,这才会如此轻易地被人欺骗感情。”
陈潇和沈凌峰对视一眼,目光交汇的瞬间,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想法。
沈凌峰语气凝重地说道:
“看来以后得更加重视对果果的教育。”
陈潇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觉得应该让果果学武,这样她也能有自保之力。”
沈凌峰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多一份自保的能力总归是好的。
不过学武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看来她得吃些苦头了。”
……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杨知府的门口。
暗一率先跳下马车,迅速走到门前,抬手敲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这时,门房打开门,露出一张疑惑的脸。
他上下打量着暗一,又看了一眼远处车窗里的陈潇,眼中多了一丝警惕。
“你们是?”
暗一神色冷峻,直接出示令牌。
令牌上面的一条金龙栩栩如生,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门房虽然不认识这个令牌,但他还是有些眼力劲的,连忙道:
“几位贵客,还请去客厅休息,我这就去请我家大人。”
暗一微微摇头,说道:
“不用了,我家主子就在此静候,你赶紧去把你家大人请过来。”
门房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位大人,不知您家主子是何人?我也好向我家大人禀报。”
暗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通报。”
门房被暗一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多言,急忙转身向府内跑去。
他的脚步匆忙,心中很是紧张。
他知道,能拿出这样令牌的人一定非富即贵,自己必须尽快通知大人。
过了一刻钟,杨渊才急忙出来。
他身着常服,神色疑惑。
他走到前面的马车,行礼道:
“不知贵客来访,还请进府一叙。”
陈潇和沈凌峰从马车上缓缓走下。
陈潇微微点了点头,神色淡然,开口道:
“杨知府,不必如此多礼。”
杨渊疑惑地看着陈潇,当他的目光扫到陈潇后面的沈凌峰时,心里一惊。
他突然想到最近收到的消息,太子殿下已然抵达南宁府,却一直未曾露面。
心中一惊,瞬间意识到眼前之人是谁,连忙惶恐跪下道:
“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实在该死。”
沈凌峰微微抬手,说道:
“杨大人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杨渊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