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潇早早起身,对着铜镜仔细端详,整理好自己的衣冠。
然后坐上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行。
陈潇来到御书房门外时,只见几个小太监正轻手轻脚地打扫着。
宫女们则捧着茶盏和点心匆匆走过。
陈潇安静地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双手恭敬地交叠在身前。
目光低垂,耐心等候着召见。
此时的御书房内,顺德帝刚刚结束了冗长的早朝。
他略显疲惫地坐在书桌前,右手揉着眉心。
眉头微微蹙起,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
刘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弯腰说道:
“陛下,翰林院的陈侍读已在门外等候。”
顺德帝微微抬眼,眼里带着一丝惫懒,随意地点了点头:
“宣他进来。”
刘忠领命,快步走到门外,对陈潇笑着道,
“陈大人,陛下宣你进去呢!”
陈潇赶忙拱手道:
“有劳刘公公带路了。”
刘忠微笑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引着陈潇走进御书房。
陈潇进入御书房后,恭敬地行礼道,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德帝抬了抬手,声音平淡却透着威严,
“平身吧。”
陈潇缓缓起身,低垂着头。
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了一眼,便又迅速垂下。
顺德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陈潇,只见他身姿挺拔如翠竹。
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他的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赞赏,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是来给朕讲经史子集的,不如就开始吧。”
顺德帝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睛,语气随意地说道。
陈潇抬起头,快速地看了一眼顺德帝。
恭敬地回道:
“陛下,经史子集博大精深,不知您今日想听儒家经典的义理阐释,还是史学典籍中的兴衰更替?
又或者是子集之中的百家争鸣?”
顺德帝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扶额说道:
“每年皆要听这些,朕已然听得腻烦了。
今日就莫要再讲了,明日再说罢。
你来陪朕下一盘棋,如何?”
陈潇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镇定,说道:
“谨遵陛下旨意。”
顺德帝笑了笑,指了指身旁的棋盘。
“来,过来坐下吧。”
陈潇面上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走到棋盘前,缓缓坐下。
棋局甫一开始,陈潇便落子凌厉果决,步步紧逼。
每一步皆是深思熟虑后的精妙布局。
顺德帝不由得双眉紧蹙,神情愈发凝重。
额头上缓缓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手指下意识地轻轻叩击着桌面,说道,
“陈爱卿,你这棋路倒是新奇,看来朕可得小心应对了。”
陈潇神色谦恭,应道:
“陛下过奖,微臣只是随心而走。”
随着棋局的深入,顺德帝的眼中满是专注,说道:
“你这小子,棋艺倒是精湛。”
一旁的刘公公看得心惊胆战,几次欲提醒陈潇,都被顺德帝用眼神制止了。
而陈潇却仿若未觉,依旧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每一步棋。
他手指轻轻捏着白子,思索片刻后果断落下,说道:
“陛下,微臣这一步,不知您如何应对?”
顺德帝轻哼一声,目光紧盯着棋盘,说道:
“这可难不倒朕。”
说罢,执起黑子落下。
陈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
“陛下果然英明,微臣佩服。”
此时,御书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终于,陈潇一子落下,微笑着说道:
“陛下,承让了。”
顺德帝先是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御书房中回荡。
“好,好啊!朕十多年来第一次输了棋。
你这后生,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陈潇连忙起身,微微低下头,掩住眼底的暗色。
拱手行礼道,
“陛下,微臣该死,不该一时忘形,如此冒犯。
还请陛下恕罪。”
顺德帝笑着摆摆手,脸上满是畅然。
“起来起来,能赢朕,是你的本事,朕岂会怪罪。”
陈潇这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身,重新坐下,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再来一局。”
顺德帝兴致勃勃地说道。
眼神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这一局,朕定要赢回来。”
这一局,陈潇偶尔会故意走错几步,让顺德帝占了上风。
顺德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眼中的疲惫早就一扫而光。
“哈哈,陈爱卿,这一局朕可是胜券在握了。”
“陛下英明,微臣远不及陛下。”
陈潇说道,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敬佩。
顺德帝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调侃:
“你这小子,倒是会讨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