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老地方,两人点了一锅粥。
餐桌上很安静,谁也没说话,都默默地吃着饭。
姜澄月虽然饿了,但是她并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饱了。
她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霍既行看了眼她碗里剩下的大半碗粥,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下,“吃这么点?是不好吃吗?”
“没,我就是吃饱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饿了不知道吃饭。”
她都这样说了,霍既行还能说什么,还剩下这么多,他叫服务员拿来打包盒,把粥装了三份。
随后拿出手机结账,才拎着打包盒走出去。
姜澄月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萧虎的病房门口,霍既行把打包的递给她。
她接过来,又看了眼霍既行手里剩下的两份,轻声说,“你先去找齐远吧。”
“行,等会我来找你。”
姜澄月点头,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萧虎的病房和齐远的病房不一样,他这是四人间,而且也并不像齐远说的那样病房爆满,没有多余的空床。
这个四人间还有一个床空着,就三个病人住,所以齐远并没有说真话。
姜澄月想到这里,心里又沉了几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向某个答案靠拢,真相呼之欲出。
萧语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问道,“你怎么了?魂儿丢了?”
姜澄月回过神,忙不迭把手里的粥递过去,“你先吃饭吧,吃完了才有力气照顾萧虎。”
萧语听到最后这话,才把拒绝的话咽下去,接过她手里的粥,打开机械的吃了起来。
姜澄月在旁边坐着,盯着萧语吃饭。
过了会儿,萧语被她看得头皮发,饭也吃不下去了,干脆把打包盒放到桌上,郑重地问,“小月,你到底怎么了?”
“打见到你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姜澄月沉默了会儿,“没什么,我现在自己都没确定,怎么和你说嘛,等我弄清楚了再说吧。”
萧语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姜澄月有些心烦意乱,摇了摇头,“算了,你快吃吧,我回去了。”
她不想多说,站起身便离开了病房,留下身后一头雾水的萧语。
霍既行也刚好从楼上下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随后,霍既行站在楼梯口等她。
来到楼下停车场,霍既行拿出车钥匙,这次他开的是那辆绿色的小电驴,姜澄月看到那辆电动车,心中微动。
霍既行把头盔递给她,“戴上吧。”
姜澄月默默地接过来戴上。
路上的气氛过于安静,霍既行主动找话题聊,“时间还早,等会回去拿身份证,去补一张电话卡。”
“嗯。”
“你准备再找个什么工作?”
“不知道,先看看吧。”
两人官方似的对话,听着就很别扭,霍既行说了几句之后也不再说话了。
到了家之后,姜澄月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去附近的营业厅补了张卡。
幸好电话号什么都还在卡里,就是换了新的设备,一些社交账号要验证比较麻烦,她就坐在沙发上,一晚上都在搞这些东西。
霍既行也没闲着,他在她旁边坐了会儿,想办公吧,又静不下心,于是,他把袖子一撸,开始干起了家务。
姜澄月无意间抬头,就看到他在拖地,嘴角忍不住瞅抽了下,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做家务。
别说,看帅哥干家务也是一种享受。
一身黑色的衬衣,袖口挽起,露出半截手臂,修长的手指握着拖把。
帅哥连干家务都看起来这么优雅,但不知想到什么,姜澄月收回视线,继续弄手机。
拖了地,他又去了洗手间,把早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里面洗。
这会儿姜澄月坐不住了,她放下手机快步来到洗手间,他正在研究那几袋洗衣液和洗衣粉,种类有点多,他一时半会分不清该怎么放。
姜澄月来到洗衣机面前,翻了翻里面的衣服,她直接两眼一黑。
她转头对霍既行说,“深色和浅色不能放一起洗,另外里面的贴身衣服也不能混在一起,要拿出来手洗。”
“哦。”霍既行应了一声。
他又没洗过,以前都是保姆在洗,姜澄月来了后就是姜澄月洗。
姜澄月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分好,在最下面还看到了她的袜子……
莫名的她脸颊红了下,这人还真收拾的干净,把她的袜子都找出来了,她记得自己脱了放在门口盒子里的。
一双双洗太麻烦了,所以她基本都放在一起,等到周末来洗。
“袜子也要分开手洗,不能和贴身衣服洗。”
霍既行点点头,“知道了。”
姜澄月把衣服颜色分好,先将浅色的衣服放进去洗,深色的放进衣篓里,袜子和里衣分开用盆放着。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转身离开洗手间。
忽然,她手臂一紧。
她回头一看,霍既行拉着她,欲言又止。
“干什么?”
霍既行盯着她看了片刻,想说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没什么,弄好了吗?”
“还没,我还在等我妈的验证码。”
霍既行微微点头,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换了新手机就是麻烦,好多东西都要重新弄,尤其是旧手机没在,好多数据都导不过来。
她弄手机弄到凌晨十二点多才弄完,揣起手机,抬头便看到霍既行站在自己面前。
姜澄月愣了下,“你怎么还没睡?”
霍既行沉吟道,“你睡哪里?”
“沙发吧。”
霍既行眉头蹙起,“又要睡沙发?”
姜澄月摸了摸鼻子,还给自己找借口,“最近有点失眠,睡不着,怕影响到你。”
这么拙劣的借口,霍既行自然不信,但要是他不信,那就会自讨没趣。
片刻后,霍既行说,“还是和昨天一样吧,你睡屋里,我睡沙发。”
姜澄月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霍既行已经自顾自的在沙发坐下,随意地一躺,他身形占据了大半的沙发,脚还没拿上来,姜澄月只能给他让位置。
没办法,姜澄月只能站起来回卧室了。
现在两人的气氛很尴尬,谁都没有主动戳穿这层窗户纸,因为谁都不知道拆穿之后,对方是什么态度。
双方都在试探,然后自欺欺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