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了治疗方案后，齐远又回到病房里去看了眼阳阳，她守在楚爸的床前，低着头，像是在偷偷抹眼泪。
齐远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进去，他转身离开了医院。
折腾了大半宿，齐远在车里坐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去。
今天是周末，他回去的时候，姜澄月和霍既行都在家里，两人一人抱着一个笔记本，霍既行在办公，姜澄月在看电视。
看到这画面，齐远又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了。
本来想走，但是姜澄月看到了他，“齐远，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齐远点点头，“你们在干嘛呢？”
“什么都没干，看剧呢。”姜澄月倒是想找点事情做，但是她现在手里头没有工作，而且明天就要去decho了，换了新公司，她一想到就紧张，所以今天就放松放松。
齐远哦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坐下，又看了眼她的电脑，“这有什么好看的。”
“打发时间而已，你怎么早上回来了，阳阳呢？”
“在医院呢。”齐远说完，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他立马反驳，“什么阳阳！你问她干什么？”
姜澄月冲她笑了笑，“好嘛，所以你今天怎么想起回来了，今天可是周末诶。”
“想回来就回来了，你不要问了。”
姜澄瘪了瘪嘴，也懒得问了，看齐远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估计心里发愁呢。
三人就在家里无聊的这么坐了一天。
齐远的手机总是响个不停，霍既行有点受不了他，“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机调静音？”
齐远瘪了瘪嘴，“我手机声音还没有嫂子放电视的声音大呢，你怎么不说她？”
“我不喜欢你的手机的声音。”
齐远切了一声，“得了吧，双标就双标，还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姜澄月赶紧打着圆场，“好了好了，我不看了，我俩出去买菜吧，让他自己在这里干活，别打扰他了。”
她关掉电视，合上笔记本，拉着齐远便往外走。
齐远是个在家里待不住的人，主要是今天他心情也不好，所以才没有出去，现在姜澄月喊他出去，他巴不得出去走走。
两人一块出了门，姜澄月坐在车里，她小声说，“齐远。”
“干嘛？”
“霍既行跟我说了。”
齐远把车子掉头开了出去，“说什么？”
“你那个朋友的事情啊。”
齐远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他不淡定了，“不是，他怎么什么都说啊！”
姜澄月白了他一眼，“怎么了，就允许他知道，不允许我知道？你们男人之间的秘密，都这么奇葩吗？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知道的秘密？”
“等会儿，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就你那个朋友的事儿啊，玩角色扮演，真够渣的。”
“……哪渣了？我问的是，就是那个给阳阳钱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齐远也懒得装了，每次一说我那个朋友，都感觉姜澄月在取笑他似的。
姜澄月点头，“知道啊，你这个家伙，真是有点钱就乱花，你就不能存着点娶媳妇吗？还是说，你打算娶阳阳了？”
齐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感觉她的反应不对，要知道他给阳阳花了190万，肯定不会是这个反应。
说明霍既行没说实话。
“赚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只要高兴，怎么花都行。”
“是吗？我看你也没高兴啊，你钱花出去了，这两天怎么愁眉不展的？我都搞不懂你，直接把钱借给她不好吗？非要绕这么大个圈子，现在你是帮了她的，可是你敢说实话吗？”
齐远苦恼道，“我哪有想那么多，当时看到那个视频，我都快气死了，前一秒骂我破开车的，后一秒就发那种视频，鬼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姜澄月叹了口气，这就是冲动的后果啊。
不过这事儿也真不能怪他，毕竟前一秒才受了气，后一秒看到那种视频，他在气头上，很容易不多想。
只是当事情发生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阳阳，然而他这个弥天大谎却又不知道怎么圆回去了。
姜澄月只能同情地看他一眼。
齐远思忖道，“话说，要是换做你，知道了的话会怎么样？”
姜澄月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啊。”
“那我肯定气死了，而且我百分百跟你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人家那么信任你，你却用这种方式来耍她，不，准确的说更像是羞辱她。”
如果他没有酒精上头和阳阳发生关系，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但是现在他都跟人家睡了，性质就变了，是怎么都说不清楚的。
哪怕知道事出有因，但想起来，心里总还是会别扭的。
齐远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更凉了，“哎，算了，大不了，我那个小号以后和她断了就行了呗。”
“断了的话，她拿着你的钱会不安心，你就不怕她再做什么傻事把钱赚回来再还给你吗？”
“……我靠，你这话还真是，像是她能做出来的。”齐远头大了，“那怎么搞？”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办法啊。”
齐远抓了抓头。
姜澄月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这样，好像是真的对她动心了呀？不然你怎么这么纠结。”
他所有的纠结，不都是来源于担心伤害到阳阳么？更怕阳阳知道真相后不理他了，再严重点就直接恨上他了。
说到底，他就是一边想维持他们现有的关系，以及相处的状态，一边又害怕面对真相。
齐远苦着脸，将车子开到菜市场外边停下，“你先进去买菜吧，我在这里等你。”
“行。”
姜澄月推开车门下去，齐远拿出手机，在两个号之间来回切换。
小号没有消息，阳阳倒是给他大号发了消息，就只是告诉他，药已经到了，而且给爸爸用了，希望这药能对他起到作用。
像是一种倾诉，又像是在找精神寄托。
这些话，她也只能和齐远说了，毕竟，她身边也没什么关系好的人，其他人也不会关心她爸爸怎么样。
只有齐远，他会关心楚爸的病情，也会认真倾听她说的那些废话，还会认真的安慰她。
齐远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无关乎他有没有钱，而是在她孤立无援的处境下，唯一的精神支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