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敛看到她的反应愣了下，“你去试过了吗？”
姜澄月摇了摇头，“没有啊，卡都没在我这里，我怎么去试啊。”
傅敛笑了笑，他视线在姜澄月脸上隔逡巡，先前她听到这张卡的作用时，分明很惊讶，现在她竟然看起来接受了。
他有试探性地问，“是不是霍既行跟你说了这张卡的来历？”
“嗯，他说是因为抵押了房子，银行送了他这张卡，他自己也不知道有那些功能。”
傅敛听到她的解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信了？”
姜澄月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学长，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傅敛纠结地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没什么。”
姜澄月觉得他怪怪的，“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小月。”他又忽然叫住她。
姜澄月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傅敛道，“你现在，好像不太想和我见面，是因为霍既行，还是因为，我的身份？”
姜澄月默了默，其实两者都有，但是拿到明面上来说，就显得太那什么了。
“学长，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小月，我只想知道你是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是因为我的身份，还是因为霍既行，你只要告诉我就行了。”
傅敛还是头一次这么咄咄逼人，姜澄月是一时间回答不上来，“这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傅敛的神色十分认真，大有听不到她的答案不让她下车一样。
姜澄月试图去开车门，发现他把车门锁了。
“学长，你把车门打开，我该回去了。”
“你为什么不说？”
姜澄月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忍无可忍了，她脱口而出，“都有。”
说完，车内忽然沉默了下来，傅敛深深地看着她，“都有？什么意思，你喜欢上霍既行了是吗？”
“那你告诉我，是在知道我身份之前喜欢上他，还是之后喜欢上他的？”
“……”
傅敛的问题总是让她回答不上来，姜澄月并不想和他撕破脸皮，但是他一直逼问，姜澄月沉默了半晌，她张嘴刚要说话。
傅敛又忽然打断了她，“算了，你别说了。”
姜澄月愣了愣，“你到底怎么了？”
傅敛双手抓着方向盘，指节微微泛白，他低着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看向姜澄月，“我怎么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姜澄月脸色变了变。
傅敛说，“刚开始的时候，我知道你结婚，有多震惊，后来知道你是和他假结婚，又有多开心，现在你又因为他疏远我，小月，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了，难道比不上你和他认识几个月？”
姜澄月看着他，傅敛的神色也很复杂，他眼中有许多情绪在交织，又拼命地克制着，仿佛随时都会翻涌而出。
说实话，见到这样的傅敛，姜澄月有点害怕，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傅敛，这么失态的他。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喜欢他什么，我什么地方比不上他？”
他的话，姜澄月真的回答不上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傅敛一口气说完，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好似说出了压在心中已久的话，他说出来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过了会儿，他又像是自我调节好了情绪，嘴角扬起了以往熟悉的微笑，“对不起，我失态了。”
姜澄月盯着他看了会儿，虽然他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但他此刻的笑，显得格外虚假。
姜澄月有些不忍，她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学长，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怪我，如果我不那么迟钝，早点发现你写的……”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他和姜澄月失之交臂，这的确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失误，也没有过这种失败。
以往还没觉得，但是，姜澄月因为霍既行而疏远他开始，这种不甘心的情绪每天都在他心头盘旋，一天天滋长，无限的放大，导致他刚刚差失控。
姜澄月抿了抿唇，斟酌了片刻，才道，“学长，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以前我们都太小了，年轻不懂事，现在…都放下吧。”
傅敛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吗？”
姜澄月道，“那你希望我是什么回答？”
“我只是不希望，是我想的那样。”
“你想的是什么样？”
傅敛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想的是，姜澄月因为觉得他们之间相差太大，所以对他死心了，刚好霍既行又是个穷光蛋，她就自以为选择了和她身份所匹配的霍既行。
如果是这样，傅敛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打开了车门锁，“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傅敛打断她，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还是朋友，难道，你连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
姜澄月张了张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找不到理由拒绝。
她讪讪地放开了车门把手，“谢谢。”
傅敛像是开玩笑般说，“要是如果有天，你发现霍既行其实很有钱，你会像对我一样，远离他吗？”
这话问的姜澄月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随口一说，开玩笑罢了。”
姜澄月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她别过头看向车窗外，如果是之前，她可能还会反驳傅敛，霍既行没有钱。
但是现在，她自己都不敢确定了。
更怕自己反驳后，傅敛说出什么让她无法解释的事实。
她在心里想，只要现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穷光蛋就行了。
车内安静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傅敛才开口，“你现在住什么地方？”
姜澄月跟他说了齐远家的地址，傅敛笑了笑，“又搬家了，你们整天搬家，不嫌麻烦吗？”
“麻烦也得搬啊，不搬就要露宿街头了。”
“他会让你露宿街头吗？”
姜澄月张了张嘴，又接不上话了。
傅敛说，“刚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期待霍既行身份暴露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