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姜澄月不想聊这件事，“我都跟你坐在这里了，不放下，我能和你说这些吗？”
霍既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与其说是沉默，不如说是尴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他们这关系，到底是在一起了，还是没在一起呢？
说了这么多，好像也没说到重点啊。
姜澄月偷瞄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那我们现在，是不是算那啥了？”
“什么？”
“就是，我们现在，算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霍既行神色也多了几分不自然，“那还需要什么仪式？”
他这话算是肯定吧？
姜澄月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那你是真老公了吗？”
“难道还有假的？”
“协议上写的就是假的。”
霍既行想起还有这件事，他站起身道，“稍等。”
说罢，他转身进屋，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没多会儿，他便拿着一份文件袋出来。
姜澄月看到那个文件袋，眼皮跳了跳。
霍既行重新回到她身边坐下，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正是他们之前写的协议。
不对，是他和姜雨星签的协议。
“这是我和姜雨星签的协议，并不是我们签的协议，所以，不作数。”他说完，反手将那份协议撕成了两半，又撕成了四半。
两三下撕成了碎片，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回头问姜澄月，“你的呢？”
“我的？我得去找找。”姜澄月赶忙站起身，跑到屋里翻了一圈，都快把她的箱子翻了底朝天，结果就是没找到那份协议。
她着急的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霍既行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等到她出来，便跟着她来到屋里，发现她把屋里已经翻得乱七八糟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还没找到？”
姜澄月翻完最后一个箱子，无力的坐在床上，哭丧着脸说，“我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是不是放在聚贤府忘了带来啊？”
霍既行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肩膀，“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找出来也是要撕掉。”
听他这么说，姜澄月又安心了几分，赞同的点头，“你说的也是，那就当撕掉了吧。”
“嗯。”
按照霍既行的说法，协议是他和姜雨星签的，条件也是他们谈的，和她又没有关系。
唯一是真的，就是他们领的证是真的。
姜澄月揉了揉鼻尖，小声说，“那我现在能抱你一下吗？”
霍既行用行动回答了她，摁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到了怀里。
姜澄月脸颊贴在他胸口，脸颊发烫，虽然之前有意无意的有过亲密接触，甚至还在同一张床上睡过。
但是都没有这次这样，让她脸红心跳，先前只能算是肢体接触，这才算真正的拥抱，带着感情的接触，果然是不一样的。
过了会儿，姜澄月脸上的温度才渐渐降下来，她赶忙放开霍既行，“哎呀，我先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
这些东西摆的到处都是，房间里太乱了，霍既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她抓起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丢进箱子里，又将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看着干净多了。
姜澄月长长的舒了口气，转头对他说，“好像很晚了，不知道菜市场还开没开门。”
“应该已经关门了，去外面吃，或者点外卖，你选一个？”
姜澄月道，“点外卖太贵了，齐远不是买了泡面吗，要不我们泡面吧？”
霍既行嘴角微微一抽，“今天非得省吗？”
“今天怎么了？”
姜澄月不解地看着他。
霍既行叹了口气，“算了，你想泡就泡吧。”
“那我用锅煮一下吧，煮的比泡的好吃。”
“嗯。”
姜澄月雀跃地小跑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明明还欠着一屁股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情饮水饱？
但肯定有人会认为是恋爱脑。
姜澄月把泡面找出来，又找到两根火腿肠，能吃的只有这些了，将就着煮了两碗。
把泡面端上桌，她招呼霍既行过来吃饭。
“我还说给齐远留饭呢，结果现在就煮了两碗泡面，他回来没吃的了。”
“你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把自己饿死的。”
姜澄月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给他发个消息吧。”
霍既行没有阻止她，别说齐远回来有没有饭吃，他今晚都不一定会回来。
齐远也没打算回来，本来他就不住这里，这里专门腾出来给他们住的，他回来不就成电灯泡了？
给齐远发了消息，但是对方没回，姜澄月说，“他可能还在开车，晚点他应该能看到。”
霍既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到现在还相信齐远是个出租车司机，他在姜澄月面前暴露过许多次，却每次都能用蹩脚的理由把她忽悠过去。
有时候，霍既行都会忍不住去猜，姜澄月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不过是在配合演戏。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演技就太好了，愣是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到了现在，就算她是装的，霍既行也不想去深究了。
真的也好，装的也罢，她想要什么，他便给什么，除了认栽，还能有什么办法？
有时候，霍既行也能理解那些被骗的人，明明很低级的谎言，却还是会上当。
不是因为蠢，而是明知是骗局，依然心甘情愿的上当受骗。
他现在，大概就有点这种心情。
姜澄月抬头就看他在发呆，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面都坨了，你还不吃啊？”
霍既行回过神，拿起筷子，不知又想到什么，他抬头道，“晚上……”
说了一半，他话又咽下去了。
“晚上怎么了？”
“没什么，吃吧。”
姜澄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低头扒拉了两口面条，忽然反应过来他刚刚要说什么。
晚上，他们怎么睡？
想到这里，姜澄月脸颊突然发烫，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他如果去房间睡的话，那岂不是默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