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月听着两人的对话,她闭上眼,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打死也不会买这些东西,最起码,也不要拿上来,还当着齐远的面打开。
现在好了,霍既行本来就在跟她冷战,这下,他是彻底不会原谅自己了。
姜澄月生无可恋地洗着菜,心想要是能换个星球生活就好了。
霍既行现在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霍既行瞥见多出来的沙发,蹙眉问,“沙发怎么回事?”
齐远邀功似的说,“给你买的呀,你不觉得这房子没有沙发太空了吗?怎么样,这沙发不错吧?”
霍既行凉凉地看着他。
齐远被他盯着,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霍既行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洗手间。
齐远和老太太对视了一眼,“我买错了?”
老太太老神在在地靠在沙发上,“我觉得不错,你不用管他,他就那性子,你认识他这么多年还不清楚吗?”
他往老太太身边一坐,小声说,“昨儿我就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不对了,指不定是闹别扭了,再看看这几包中药,难道是……”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就算是他想的那样,那也不能跟她一个长辈聊这些,这像什么话!
齐远讪讪地闭嘴了,他想的是,这两人莫不是在床上闹不愉快了?
霍既行表现不给力,再姜澄月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才这副怨气冲天的模样。
他叹着气说,“外婆,您这生日过的不是时候啊。”
“外婆就这天生日,那能怎么办?”
“算了,等会咱们吃完就赶紧走吧,这气氛太诡异了。”
老太太也点点头,本想着借生日来撮合他俩,现在看来,这两人的发展已经超乎了他们的预料,似乎没必要了。
姜澄月花了两个多小时把饭菜做好,将饭菜端上桌,招呼他们吃饭。
老太太来到餐厅,看到这么丰盛的晚餐,欣慰地笑道,“小月这手越来越巧了。”
姜澄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了,有些我是看着教程做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要是不好吃奶奶可不要骂我。”
老太太嗔怪地看了眼姜澄月,“瞧你这话说的,奶奶我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你辛苦做了这么久,我一个白吃白喝的,怎么可能骂你。”
“快坐下尝尝看吧,今天可是奶奶您的生日,要不要许个愿?”
“都这把年纪了,许什么愿!奶奶唯一的愿望,就是你们早点给我生个重孙子。”
姜澄月嘴角的笑一僵。
齐远去冰箱里将蛋糕拿出来,听到这话说了句,“外婆,您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太太又瞪了眼齐远,“你也是,二十好几快奔三的人了,还飘着,什么时候给奶奶带个媳妇回来?”
齐远讪讪地闭嘴,把蛋糕打开,插了根蜡烛,掏出打火机点燃。
霍既行也从屋里出来了,毕竟老太太生日,面子还是要给的。
齐远催促道,“外婆,快点许愿。”
老太太神色有些别扭,一把年纪了,还搞这套。
姜澄月也催促着,“是呀奶奶,过生日就要有仪式感,快点许愿吧。”
齐远很配合地把灯关了,屋内陷入了黑暗,只剩蛋糕上的蜡烛散发着微光。
齐远将生日帽戴在老太太头上,老人家虽然觉得尴尬,但脸上却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几个小辈陪着她过生日,总比自己孤零零的强。
齐远带头唱生日歌,有他带动气氛,姜澄月也跟着拍手唱起来。
霍既行坐在旁边没动,唱生日歌这种行为,他显然是做不出来的,不管对方是谁。
老太太也被逗得合不拢嘴,脸上的那抹尴尬也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慈祥的笑容。
“好好好,奶奶许愿,那就希望小月和即行早点让我抱上重孙,小远早点结婚,也给我抱个重孙。”
齐远扯了扯嘴角,“外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看来你这个愿望是没法实现了。”
老太太怒视他一眼,“不要胡说八道!”
“好好好,表哥、嫂子听到没,早点完成奶奶的愿望。”
姜澄月扯了扯嘴角,余光瞄了眼霍既行。
蜡烛的灯光在他脸上闪烁不定,映衬着他的神情也神秘莫测,五官越发的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气氛陷入了尴尬,老太太道,“行了,快点把灯打开,饭菜都凉了。”
齐远忙跑去将灯打开,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方才萦绕在空气中的沉闷。
姜澄月拿了盘子来切蛋糕,第一份递给老太太,“奶奶,生日快乐哦。”
“好好,小月也要快快乐乐。”
姜澄月笑了笑,又将第二份递给霍既行。
霍既行接过蛋糕,“谢谢。”
姜澄月心里挺不是滋味,她能感觉出,霍既行坐在这里,是因为老太太在,他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不过这种日子,姜澄月不可能跟着甩脸,她扬着笑容将蛋糕放到齐远面前。
齐远把桌上的酒打开,这是他自己带来的。
之前来这里给老太太过生日的初衷,就是为了把这两人灌醉,现在虽然用不上了,这酒可不能浪费了。
“来来我们喝一杯。”齐远倒了酒,又对老太太说,“外婆,等后年您九十大寿,咱再好好给您大办一场。”
老太太笑着点头,拿起自己那杯橙汁,“那外婆就等着了。”
霍既行端起跟前的白酒,兀自喝了一口。
姜澄月见状,也拿起那杯白酒,仰头将那杯白酒全都喝完了,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短暂的驱散了心中那股郁结。
齐远愣了愣了,咂舌道,“嫂子你酒量真牛。”
虽然见识过她的酒量,但再次见到她把五十四度的白酒一口气喝下去,还是让他惊了一下。
就是因为知道她酒量好,他才准备的这么高度数,谁能想到她喝白酒跟喝水似的。
姜澄月扯了扯衣领扇风,真的辣,嗓子都冒烟了。
难怪那些伤心的人都喜欢喝酒,喝完确实心情好多了,她把酒杯放回桌上,“再来。”
“还来啊?”齐远悻悻地抱着酒瓶,偷瞄了眼霍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