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姜澄月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了，换做先前，她肯定毫不犹疑的就否认了。
但是现在听了萧语的一番话，否认的话好像卡在了嗓子眼，从来没觉得有些话这么难出口。
她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和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的，她好似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每次回去，打开门的第一时间就是寻找他的身影。
萧语说，“你就别当然八然的，我就问你，如果今天换成其他人，你会同意跟他上床吗？”
“当然不会了。”
姜澄月想都没想便否认了，她脑海里还自动将霍既行的脸换成其他陌生人，想想她就浑身毛骨悚然。
怕是当他吻下来的时候，她就一巴掌过去了。
别说什么自己下药理亏之类的，她可不会管那么多。
“是吧，你这个女人啊，不过也理解，没谈过恋爱就是这样。”
所以刚刚，她其实是在给自己借口？
姜澄月一下子就通透了，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也消散不见了。
“那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喜欢他？”
“那不然呢？你不会是觉得自己还喜欢傅敛吧，那你就把刚刚的事想想成傅敛，你看你能不能接受？”
姜澄月还真想象了一下，她打了个哆嗦，“好像不能。”
傅敛长得也帅，可她一想，就浑身别扭，说不出的别扭，现在怎么解释？
萧语笑道，“你就是先入为主了，把执念当感情啦。”
“是吗？”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好男人，小月，作为过来人劝你，你不要错过了。”萧语说的语重心长，有羡慕，也有欣慰。
“你已经夸他三次了。”
“我这么和你说吧，如果换做是何明，在你说离婚的时候，他不会生气，反而还会高兴，你这么自觉，他还不用负责，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先把你睡了再说。”
这样一对比，那好像还真是。
“行吧，我知道了，但是现在他生气走了，我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你自己想办法证明你喜欢他呀。”
“我怎么证明？我直接说他肯定不信，还以为我想睡他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了解他，哎我好累，不跟你说了，自己慢慢琢磨吧。”
萧语挂了电话，留下姜澄月独自茫然。
姜澄月茫然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睡不着，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接收的消息也有点多，她有点难以消化。
比如她才知道，自己对霍既行是有喜欢的。
还比如，霍既行也对她有意思？
又比如，她该如何挽回局面？
她叹着气，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底失眠了。
霍既行也一晚上没回来，等到天亮的时候，才听到开门声。
姜澄月豁然从床上坐起来，紧紧盯着门口，莫名的有些紧张，心里期待是他进来，又怕是他进来。
推开门，霍既行拎着行李箱进来，看到床上坐着的黑影，他身形一顿，反手打开房间的灯，漆黑的房间里瞬间明亮起来。
姜澄月下意识的抬手挡住眼睛。
过了会儿，她才缓缓放下胳膊，看着霍既行走过来。
他换了衣服，没有穿昨天那件黑色衬衣，今天换了件藏青色，接近黑色。
说实话这种颜色有点老气，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很高级。
姜澄月和他搭话，“你昨晚回去拿行李了呀？”
“嗯。”
他将行李放到旁边，又取出包里的笔记本，“你先去洗漱，等下去高铁站。”
姜澄月点点头，从床上下来，在行李箱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也去洗了个澡。
出来后，霍既行不跟她说话，也不等她催促，很自觉的把电脑收起来。
这种自觉却隐约透着些许的陌生和距离感，让姜澄月感觉到了不被需要的感觉。
礼貌和自我觉悟，都是对待陌生人的，熟人之间才会随意不拘小节。
姜澄月心里莫名堵得慌，她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几点的高铁啊？”
“十点。”
他能回应自己，姜澄月心里又稍微好受点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才八点钟，还来得及。
霍既行将背包放在行李箱上，主动拉着箱子走出去，“我去退房。”
姜澄月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退了房，又去路边打车。
霍既行已经知道怎么打车了，直接打电话，告诉对方去哪里，几个人，他包车过去就行了。
姜澄月也不敢置喙他的决定，他要打车就跟他打车。
她给萧语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走了。
萧语让她路上小心，到了发个消息，自己过几天就回去。
姜澄月坐在车里，转头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他闭着眼，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姜澄月讪讪地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车窗外。
看着外头倒退的风景，她心里五味杂陈。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包括到高铁站，等车和上车后，也都没说过话。
虽然两人还在一块，却让姜澄月感觉到两人之间隔了千山万水一样遥远。
霍既行靠在座椅上闭眼假寐，忽然感觉到自己袖子紧了紧，他睁开眼，转头看向姜澄月，“怎么了？”
姜澄月小声说，“你在生气吗？”
“没有。”
他看起来确实没生气，语气平静，脸色正常，但那种疏离的气息依旧在两人之间盘旋着。
姜澄月想说要么不离婚，又怕自作多情。
毕竟萧语也是推测，并不知道霍既行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
况且距离他们协议上写的还有半年呢，如果真的像萧语说的那样，等时间到了再说也不迟。
于是，姜澄月讪讪地收回了手，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好吧。”
晚上七点，高铁到站，姜澄月戳了戳他胳膊，“霍既行，到站了。”
霍既行睁开眼，转头看了眼窗外，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抬手拿下行李架上的行李，将包挂在肩上，拉着行李走在前方。
齐远老早就等在站台，看到他们出来，立马朝两人挥手，“表哥，嫂子！”
霍既行走过去，把行李放在后备箱。
齐远笑着说，“知道你们回来了，我可是提前半个小时就等在这里了，怎么样，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姜澄月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意，“还行。”
“快上车，我请你们吃大餐。”
上车后，齐远叭叭说着老太太过生日的事，说着说着，发现后边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
他偷瞄后视镜，发现这两人分别坐在两边的车门，中间的距离空的突兀，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那个，你们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