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霍既行该反驳他了。
但齐远等了会儿,他竟然没有吭声,他敛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远错愕的张了张嘴,转头和老太太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味深长。
有情况啊。
老太太也附和道,“小月这丫头是不错,你看回来就给我们做饭,脾气又还好,你瞒着人家,她也不嫌弃你。”
齐远十分赞同的点头,“对对,这年头真爱难寻啊,嫂子一看对你就是真爱!”
霍既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在想别的事没有听到。
没多会儿,姜澄月就把饭菜做好端了上来,正巧他们全都在餐桌坐着,也不用招呼他们吃饭了。
“幸好今天买菜多,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们来了。”
老太太说,“我吃不了多少,你这些菜都多了。”
齐远问,“嫂子有没有酒啊?”
“有的吧,我去冰箱看看。”家里一直有备着酒,不过他们都没怎么,所以冰箱里还有不少的酒。
齐远过来看到了,一脸嫌弃低说,“啤酒啊,啤酒有什么意思,有没有别的?”
“别的?”
姜澄月环顾了一周,看到酒柜上有两瓶五粮液,还有一瓶红酒,她随手指了指,“那有,你要喝那个?”
齐远想都没想,抬手将那两瓶白的拿下来,“当然要喝这个了。”
两人拿了酒回来,姜澄月又找了几个杯子。
姜澄月有些犹豫,“齐远,等会你不会开车吧?要是开车的话就别喝了。”
齐远愣了愣,想起她可能说的是自己等会要去开出租车,便摆了摆手,“不开不开,今天休息。”
“那就好,不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酒啊?”
齐远瞄了眼旁边的霍既行,笑眯眯的说,“当然是庆祝他劫后余生啊,大难不死,差点就见不到他了,这必须得好好庆祝一下。”
跟姜澄月想的一样,回来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庆祝一下,去去霉气。
说话间,齐远已经倒满了三杯酒。
姜澄月酒量不行,啤酒她都喝不了多少,白酒更不要提了。
不过这么一小杯的话,应该没事吧?况且这还是在家里。
于是她笑着端起酒杯说,“那来吧,我们一起喝一杯。”
老太太说,“那我这老太太是不是也得跟你们喝一杯。”
齐远将一杯果汁放在老太太怀里,“外婆,您就别跟我们凑热闹了,您喝这个。”
霍既行看了看她手中的白酒,低声问,“不能喝就别喝。”
他并不怎么想庆祝,而且也不是很理解,他们怎么什么事都能庆祝,他们每次庆祝的点,他都理解不到。
姜澄月说,“没事,这两天大家都虚惊一场,正好喝点酒压压惊。”
听了她这个说辞,霍既行倒也没说什么。
齐远说,“来来,快喝,今天我们饿了一天没吃饭,快饿死了。”
他这一说姜澄月也想起来,他们今天也没吃饭来着,而且她还开了一整天的车呢。
她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强忍着辛辣的味道,一口气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这白酒的味道有些烈,姜澄月喝下去差点吐出来,她捂着嘴,缓了半天才稍微缓过劲来。
霍既行递给她一杯水。
姜澄月心中微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大半,勉强将嗓子里那股火辣辣的感觉压了下去。
两人的小动作被对面的齐远尽收眼底,他抬手挡在嘴边,凑近老太太小声说,“外婆,看来这段时间,这两人发展的比我们想象的快多了。”
老太太欣慰的点头,她自然也看出来了,起初还担心呢,现在看到自己孙子会关心人了,她那颗心也算放下了。
齐远笑眯眯的说,“好了好了,快吃饭吧。”
他本来的目的是想把这两人都灌醉的,但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不过看两人这动作,他倒是觉得不用这么着急,等下回老太太过生日ide时候,再给他们点把火。
那杯酒喝下去,不到两分钟姜澄月的脑袋就开始晕了,但是因为太饿了,她强撑着吃了两碗米饭。
他们在桌上说了些什么,她也听不太清楚了。
她撑着桌子站起身,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去个厕所。”
说完,她转身往卧室走去,自认为步伐很稳健,但是在她们看来,她的背影踉踉跄跄,随时都会摔下去。
齐远惊讶道,“她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霍既行抿着唇,没有解释。
齐远到现在还不知道姜澄月和姜雨星是两个人,所以在他印象里,她酒量应该很好才对。
老太太说,“你快吃吧,吃完咱们也该走了,别打扰他们休息,明天他们还要上班。”
齐远哦了一下,他压下心底的疑惑,随便扒了两口就放下碗筷,“不吃了,外婆,我们走吧,送您回疗养院。”
霍既行这家伙把沙发都丢了,他留在这里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老太太站起来,又不放心,拉着霍既行说了好一会儿话,大概就是让他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出事了之类的。
最后看姜澄月还没出来,她才放开霍既行,“好了,奶奶先走了,你快去看看小月。”
霍既行微微点头,“路上小心。”
齐远过来搀扶着老太太,回头看向霍既行,说道,“表哥,加油!”
霍既行自然没有理会他,等两人走出房门,便反手关上了房门。
他来到卧室,屋里并没有发现姜澄月的影子,他又来到洗手间。
姜澄月整个人都趴在马桶上,没有吐,像是睡着了。
霍既行嘴角微微一抽,上前去将她拉起来。
酒劲上来了,姜澄月还有点意识,但不多,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站在地上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站起来的瞬间,整个人就倒在了霍既行的身上。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仔细辨认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认出来。
她趴在男人的胸口,嘀咕了一句,“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