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齐远还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这个女人已经激怒他了,他可不管什么年纪大不大,抓起椅子就朝朱丽芬身上砸下去。
姜澄月一惊,猛地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别冲动!”
“你给我撒开,我今天就打了,我看她能拿我怎么样!”
朱丽芬看到他凶狠的眼神,说实话心里有点虚,不过看到周围这么多人,还有人拍照,她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她不信这年轻人真敢打自己一个老太婆。
姜澄月抓着他的椅子,焦急地劝道,“你别惹事了,还嫌事情不够乱吗?你把东西放下!”
萧语也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下来了,她拉着齐远道,“齐远,你不要冲动,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求你把椅子放下。”
朱丽芬嘲讽道,“怎么,你打啊,不敢打啊?你今儿打了我,要么你把我打死,不然我这老太婆下半辈子可就要赖上你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齐远的怒火,他猛地一甩胳膊,把姜澄月和萧云都甩开了。
萧语身体本就虚弱,被他这一摔直接摔倒了地上,她痛呼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没能爬起来。
齐远愣了下,回头一看,萧语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表情痛苦,额头渗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姜澄月急忙上去把她扶起来,她又气又恼地看了齐远,“你别闹了!”
齐远抓着手里的椅子,而心中天人交战,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好在这时医院的工作过人员跑过来,将齐远给拉开,夺走了他手里的椅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还有那么多病人在休息,你们要是再闹我们就要报警了!”
齐远冷哼一声,这老女真的太气人了。
朱丽芬又在那叭叭,说什么萧语没良心,打了自己儿子之类的。
医生不耐烦地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自己回去解决,不要在医院里闹事。”
医生把朱丽芬给轰出去了,朱丽芬心有不甘,不过闹也闹不起来了,她只能先出去,后面再找机会。
姜澄月把萧语扶到床上,叫医生给她检查了一下,刚做完手术身体本就虚弱,还摔了一跤,不疼才怪了。
齐远也有些自责,毕竟萧语摔倒是他造成的。
“对不起啊。”
萧语脸色比先前更白,她疼的有些说不出话。
医生给她打了止痛针,休息了差不多十分钟,萧语就坚持要出院,她不想待在这里,谁知道朱丽芬会不会继续来找她麻烦。
姜澄月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
三人离开医院,刚出住院部,霍既行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让齐远先带萧语上车,自己走到一旁接电话,“喂?”
“你跑哪里去了?”
“哦我在医院,有点事情,你现在才到家吗?那你等我一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你去医院干什么?受伤了?”
“不是我,是萧语,说来话长,等我回去再说吧。”
“嗯。”
霍既行挂了电话,抬眼看向乱糟糟的厨房,显然是姜澄月做饭到一半就跑了,他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打电话问一声。
姜澄月坐上齐远的车,他先把姜澄月送到聚贤府,然后送萧语回她租房。
姜澄月嘱咐他,“你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啊。”
“知道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齐远关上车门,一脚油门将车开出去,他抬头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边的萧语,犹豫地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今晚还是要谢谢你,不过下次可不要这么冲动了。”
齐远笑了一下,“也没多大点事,主要是那老太婆太可恨了,她竟然敢威胁我,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萧语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把其他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萧语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目光有几分怅然。
手机又忽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
她有些抗拒,却还是不得不接电话,“喂妈。”
“小语,这个月你还没发工资吗?”
“妈,我……”萧语张了张嘴,意识到前面有齐远在,她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电话里又继续说,“对了,昨天何明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准备结婚了,我跟你说,你们俩隔了这么远,我本来就不同意,既然你铁了心要跟他结婚,彩礼这事儿,最少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你知道没有?”
萧语只是沉默。
“你放心,彩礼妈也不要你的,你就放在我这里,以后你需要用钱的时候,妈再还给你,不管怎么样,要给自己留点退路,妈是过来人,你听妈的没错。”
萧语听到这些话,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吞咽着口水,将喉头的哽咽咽下去。
她说,“妈,我跟他不会结婚了。”
“为什么?怎么了?”
“我们分手了,以后他给你打电话,你不要接了。”
萧母高兴地说,“分了好!我一看他就不是个稳重的人,既然你都分手了,妈给你介绍几个不错的小伙子,那些小伙子哪个不比何明强,回头你加上联系方式聊聊。”
萧语觉得有些累,她无力地说,“妈,我想休息了。”
“好好,那你先好好休息,别忘了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打回来啊,你爸昨天又去医院了,买药都花了五百多,电费也快没了。”
萧语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挂了电话。
齐远一直没吭声,他看着后视镜里的萧语,窗外灯光掠过她的脸,隐约可见她眼中氤氲的泪光。
他张了张嘴,试图活跃一下气氛,“你妈妈的电话啊?”
“嗯。”
“你别想那么多,不就是个渣男嘛,新的不去旧的不来,再说你还有关心你的家人呢。”
萧语听到关心二字,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意,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齐远见状有点慌,“你别哭啊,是不是又疼了?哎呀我真该死,都怪我!”
萧语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齐远和她没什么关系,都知道关心她,也正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的关心,才让她觉得刚刚母亲打电话要生活费才觉得格外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