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刚想爬起来去开灯，隔壁女人的哭声再次传来，她动作一顿。
这下她清醒了，也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霍既行说，“可能隔壁在看电视。”
姜澄月讪讪地收回手，为了避免尴尬，她也没有挑明，顺着他的话说，“嗯…应该是。”
还好没有开灯，不然两人坐在这里得多尴尬。
姜澄月抓起被子蒙住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好家伙凌晨两点多，这些人精力这么好的吗？
她熄灭手机，闭上眼准备睡觉。
但，她睡不着了。
隔壁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停歇片刻后又开始，大有决战到天亮的架势。
楼上的还好，就那一阵消停了。
这隔壁是真的猛，姜澄月瞪着眼睛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声音才慢慢停下来。
她暗自松了口气，闭上眼重新酝酿睡意。
大概十分钟后，隔壁又开始了。
姜澄月嘴角抽了抽，她抬手捂住耳朵，在被窝里翻来覆去。
霍既行倒是没什么动静，姜澄月怀疑他睡着了。
她忽然想起原先邻居家的那只公猫，那只猫起初十分的调皮，在家里捣乱，随处乱尿，大爷一怒之下带它去绝育。
之后那只猫就变得温顺了，整日生无可恋且清心寡欲，看到任何母猫都提不起兴趣。
姜澄月觉得，身边这个男人，跟那只猫很像。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同情他了。
姜澄月实在是受不了那声音，她抬手敲了敲墙壁，对面还是没有任何的收敛。
她气的爬起来开了灯，转头朝霍既行看去，他也睁开了眼，转头朝姜澄月看来。
姜澄月盯着他看了半晌，他神色如常，眼神十分平静，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看我干什么？”
姜澄月默默地收回视线，“没什么，就是隔壁电视声音太大了，睡不着。”
她瞄到床头的烟灰缸，拿起烟灰缸敲了敲墙壁，声音很大。
那边女人的声音小了许多，却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敲你妈呢敲！”
他们扰民竟然还生气，姜澄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她把烟灰缸放了回去。
姜澄月耷拉下肩膀，转头看着霍既行，“你能睡着吗？”
“还行。”
他穿着衬衣，双手环在胸前，靠坐在床上，姜澄月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睡了还是没睡。
“还行是什么意思？”
“心静自然静。”
姜澄月愣了下。
这好像和心静没什么关系，再说了，那边的声音也实在让人静不下来啊。
她打量着霍既行，好像为了证实什么，她视线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瞟。
霍既行脸色一沉，“你看什么？”
姜澄月一哆嗦，急忙收回视线，她挠了挠脖子，“要不过去说说他们？”
“不要节外生枝，对面不止两个人。”
“啊？”
姜澄月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一样，“你，你怎么知道？”
霍既行闭上眼，“你仔细听。”
“……”
“这个女人的声音和先前那个女人的声音不一样。”
“……”
姜澄月震惊地看着他，也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
“不对，我们为什么要分析这些啊！”
霍既行再次睁开眼，淡淡地看着她，“那应该做些什么？”
姜澄月想了想，拿出手机说，“要不然我们来玩游戏吧。”
“不玩。”
霍既行重新闭上眼睛，听了这么久，他已经免疫了。
尤其是知道对面不止两个人后，对面再怎么喊，都影响不到他，在他眼里，隔壁的这种行为，和动物交配没什么区别。
没人看到动物交配会有感觉。
姜澄月见他确实没有任何影响，不免有些同情他，果然上帝给你打开一扇门，就会关闭一扇窗。
这个男人哪哪都优秀，可惜，却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尊严。
难怪他看起来这么清心寡欲。
姜澄月惋惜的叹了口气。
他没有被影响，但姜澄月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去洗个澡冷静冷静。”
她来到浴室，麻溜的脱了衣服，打开花洒，用冷水对着自己胡乱冲刷。
听到水声，霍既行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磨砂的玻璃，里头的人影在玻璃上若隐若现，姜澄月侧站着，依稀能看到她身形的曲线，以及她捏着花洒晃动的模样。
……
霍既行眼皮跳了跳，配上隔壁的声音，这次他被影响到了。
他摸出烟点了一支，重重地吸了一口，袅袅烟雾将他的面容笼罩。
十几分钟后，姜澄月从浴室里出来了，她擦着头发，来到床上坐下。
“洗完澡彻底清醒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三点，还有好久天才亮呢。
她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随后也跟霍既行一样，靠坐在床头。
电视机声音很大，勉强能够抵消隔壁的声音。
她试图找点话题聊，“霍既行。”
“干什么？”
“没事，反正睡不着，聊聊天嘛。”
“你要聊什么？”
姜澄月想了想，忽然问道，“那个唐彦，是不是很厉害？”
“不知道。”
“你们不是同学吗？而且关系挺好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霍既行沉吟道，“不知道你对厉害的定义是什么。”
“哎呀，你这个定义怪，这让我怎么说…他有钱吗？”
“有。”
“那他就厉害。”
霍既行忽地看向她，“看上他了？”
姜澄月很想给他翻个白眼，她发现每次自己夸某个人的时候，他都会来这句。
先前容总也是这样，说的好像她看上了别人就是她的了一样。
她没好气地说，“对！看上了，那你能帮我撮合一下吗？”
说完，空气陷入了安静。
霍既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深邃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看穿。
姜澄月忽然有些头皮发麻。
“姜澄月，是不是只要有钱的你都喜欢？”
姜澄月噎了一下。
他语气认真，还带着质问的意味，而且好像还有点生气了。
她明明只是开玩笑的而已，霍既行却这么严肃，难道又伤害到他的自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