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月一脸茫然，“你笑什么？”
霍既行说，“当设计委屈你了，你应该去当销售。”
他说完这话，转身走了，不过是菜市场的方向。
姜澄月在原地愣了会儿，感情自己说了半天，是在对牛弹琴啊？
她气呼呼地追上去，“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呢！我可是在和你推心置腹的说话。”
“你先管好自己吧。”
姜澄月想拉住他，但又想到他不喜欢别人碰，又把手缩了回来。
“这样吧，我们一起改邪归正？互相监督？”
“需要改邪归正的只有你。”
“哎，你真的没救了。”
霍既行忽然停下脚步，他停得突然，姜澄月没收住脚步，撞到了他背上，踉跄地退了两步。
她捂着额头，等着霍既行，“你干嘛？”
霍既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她，说道：“姜澄月，婚前债务不需要共同承担。”
姜澄月惊讶地张大嘴，“真的吗？”
“善用搜索。”他说完转过身继续走，还不忘说一句，“法盲。”
姜澄月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他居然骂她法盲！
她一边追霍既行，一边拿手机查询，果然和他说的一样，但是百度上也说了，如果他用于婚后家庭共同生活，她还是要承担的。
想到他协议上写的每个月给她三千生活费，搞不好就是为了贷款让她承担债务。
姜澄月立即追上去，“那你给我生活费了啊。”
霍既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建议你找个律师好好咨询一下。”
“那算了，不对，谁知道你会不会想办法转移到我头上来？霍既行，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们就去离婚！”
霍既行扬了扬下巴，“是这个菜市场？”
姜澄月看了眼，点头，“嗯，就是这个，你居然还能找到菜市场。”
他率先走了进去，霍既行第一次来这种菜市场，进去的一瞬间，他眉头拧成了‘川’字。
脏乱破，是他的第一印象，还有扑面而来的各种味道。
他要转身离开这里，然姜澄月却站在身后，眸子亮晶晶地盯着他。
幸好他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对姜澄月说，“接个电话，我在外面等你。”
是decho公司打来的电话，霍既行接起电话，“什么事？”
“霍总，有两份文件发您邮箱了，您确认一下。”
姜澄月撇嘴，看他已经接起了电话，也只好自己进去了。
不知道买什么，就按照最低标准买，两个人她觉得一荤一素，加个汤就够了。
快速买完菜，她拎着菜出来，霍既行已经打完电话了，握着手机在操作。
“好了，我们回去吧。”
霍既行瞄了眼她手里的菜，有一块巴掌大的肉，两个西红柿，几个青椒，和一颗包菜，分量少的一根手指都能拎走。
察觉到他的目光，姜澄月大方的将菜拎起来给他看，“才十七块，要是在外面光是手撕包菜都要十八了，怎么样，划算吧？”
她说话时眉眼间蕴藏着几分小得意，并不像是装的。这不由让他想起上次见她，吃的比这个还素，霍既行忽然很疑惑，她衣食住行都很简单，那她骗别人那么多钱是用在了什么地方？
姜澄月见他走神，以为他是嫌弃少，“你别看这么点，等会做出来就多了，还可能吃不完呢。”
他回过神，将手机装进怀里，“走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话，回家后姜澄月就去厨房里忙碌了。
那天张强把厨房玻璃门砸坏了，所以姜澄月在里头炒菜的时候，油烟味会时不时飘出来。
霍既行在沙发上用手机办公，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他下意识抬头往厨房看了一眼。
姜澄月背对着他，十分熟练的操作锅具，背影看起来很忙碌。
他家里也有阿姨，但他从不会去看阿姨做饭炒菜，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简陋的屋里，他看到厨房的身影，会有种异样的感觉。
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却又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源头，从而让他莫名有些烦躁。
他掐灭手机，将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
姜澄月把饭菜做好，小跑着端出来放在茶几上，由于屋里摆不下两张桌子，所以这个茶几就当餐桌用了。
“好了好了，准备吃饭。”她放下菜又去厨房拿碗筷，“你赶紧去洗手。”
霍既行沉默了下，看了看桌上的菜，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出来的时候，姜澄月已经把他的饭盛好了，她把椅子放倒，之前没考虑到茶几的高度，椅子买高了，现在吃饭只能打横放倒坐。
这椅子吃饭用，用完霍既行还要拿到屋里去当床。
这整个房子，和他们做的一切，处处都透露着贫穷二字，不能说贫穷，简直可以用穷困潦倒来形容。
在霍既行三十年来的人生生涯中，从未体会过这样艰苦的生活。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做出来这么大几盘菜，我们都吃不完。”她往霍既行碗里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你快尝尝。”
霍既行在心里做了几番斗争，才端起碗筷，尝了一口。
竟然还行。
吃着吃着，姜澄月忽然说，“既然你要住在这里的话，还是买张床吧，你那两个椅子怎么睡呀？”
她环视了一圈屋里，想了想说，“把那个洗衣机卖了，再加点钱可以买个单人床了。”
她觉得只有洗衣机可以不用，大不了衣服手洗就好了，沙发她要睡觉，茶几也不值钱，冰箱得留着，不然剩菜剩饭这个天容易坏。
“不用。”
他都能猜到，她买床肯定是二手，他宁愿睡椅子。
姜澄月能猜到他的想法，说道，“等买了床你就睡这个沙发，这沙发是新的，只有我睡过，不脏的。”
听到最后三个字，霍既行手里的动作一顿。
霍既行忽然觉得这饭菜味同嚼蜡，他放下碗筷，“你一直都这么省吃俭用？”
姜澄月愣了一下，“差不多吧。”
“你钱留着干什么？”
姜澄月神色有些复杂，她倒是想把钱留着，可每次刚存了点钱，就给姜雨星擦屁股了。
她心不在焉地戳了戳碗里的饭，“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给她换大房子。”
霍既行瞬间感觉眼前有绿光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