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柔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她神色淡漠,语气也是波澜不兴的,“我的嘴唇怎么了,管你什么事?”
她甚至懒得向陆言礼解释原因。
这有必要解释吗?
他是她的谁?
“我是你的监护人!”男人向她宣告,“我有权保证你的安危!”
徐嘉柔笑出了声,笑意似秋风卷落叶,苍凉寂冷。
“你算什么监护人?陆大少,你在我的眼里,是加害者!是逍遥法外的凶手!”
徐嘉柔挥动手臂,想摆脱陆言礼的触碰。
她不想与这个男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放开我!”
她呵斥出声。
周围有不少宾客,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徐嘉柔看不到,陆言礼的瞳眸里,充斥着哀伤之色。
男人的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在我眼里,是加害者,是凶手!”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利箭,射中他的胸膛上。
让他感受到,肌肉被生生撕裂开的疼痛。
曾经,他们的感情那么好。
短短两年时间,就将他们曾经的感情,完全消磨殆尽了!
而造成这样结果的罪魁祸首,却是他本人!
陆言礼深感无力的,弓起自己的身躯。
可徐嘉柔不知道,刚才陆执夜对他说了什么!
他怎么能容忍,有人要把徐嘉柔从他身边夺走!
陆言礼抓紧徐嘉柔的手,不愿放开。
他拉拽着徐嘉柔,带着她往外走。
徐嘉柔被陆言礼突如其来的大动作,吓了一跳。
男人腿长,步子迈的大,她跟不上对方的脚步,再加上失明的关系,连平衡都能掌握。
徐嘉柔踉跄了好几下,陆言礼毫无知觉。
“你要带我去哪?”
她气愤的喊出声。
男人的声音冰冷,“离开这里!”
他已经不想在陆执夜的地盘上,多待一秒了!
“星耀的陆总去哪了?我还没跟他聊过!”
虽然,她已经见到了真正的陆执夜。
但在陆言礼面前,她还得装一装。
她一提星耀集团的陆总,陆言礼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
可徐嘉柔看不到。
陆言礼偏过头,降至零度的视线落在徐嘉柔脸上。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陆执夜?”
徐嘉柔一头雾水,她来帝都,就是冲着陆执夜来的。
陆言礼这话问的,好像丈夫在质问自己的妻子,是否出轨似的。
他眸色阴郁的,盯着徐嘉柔的嘴唇,“难道,你和他私下里,有什么来往?”
徐嘉柔心底咯噔一响,陆言礼发现,刚才她和陆执夜躲在幕布后面了?
可男人一系列的反应,又有些对不上。
陆言礼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变得莫名其妙了。
“这两年里,我与陆执夜有什么来往,你尽管去查!”
陆言礼作为陆氏总裁,他是知道,徐嘉柔工作邮箱的密码的。
她只用工作邮箱给陆执夜发给邮件,陆言礼若怀疑,她与陆执夜的关系非同一般,那就把她给陆执夜发的那些邮件,一份份看过去!
徐嘉柔嗤笑道,“我若真和陆执夜关系非同一般,于你,以及整个陆氏而言,不是更有利吗?”
徐嘉柔话音未落,她将陆言礼彻底激怒了。
“你和陆执夜关系非同一般?你是真的背着我,和星耀总裁暗通曲款了吗?徐嘉柔!可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陆言礼怒斥出声。
他的声音如引线般,在徐嘉柔的脑袋里引爆了炸药。
徐嘉柔瞪圆了眼睛,她抬手就往陆言礼的脑袋上扇去!
她到底是失明了,一巴掌扇去,失了准头,只在陆言礼的下颚处,留下三道鲜红的指甲抓痕。
陆言礼脸颊边,泛起微弱的刺痛。
徐嘉柔看他的眼神,冰冷决绝,好似有冰山直接撞上了陆言礼,让他全身的怒气,都在顷刻间,消散成灰烬。
徐嘉柔张开唇瓣,嗤笑出声,“水性杨花……”
她看不清陆言礼此刻的表情,在抬手打他的瞬间,仿佛有鞭子带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落在她的心脏表面。
“陆言礼!这世上,唯有你没资格指责我!”
“……嘉柔……”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就在这时,陆言礼的视线,锁定在迎面走来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身着纯黑的西装,脸上戴着遮挡住半张脸的黑色羽毛面具,他如高傲的黑天鹅,神秘禁欲。
这个男人,从面具下方,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和陆言礼的下半张脸,一模一样!
若不仔细看,会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但因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服装,又带着面具,宾客们若不仔细看,也不会察觉出异样。
他如一阵冷冽的寒风,从陆言礼身旁走过,没有停留,好似只是不经意的掠过。
他挑起唇角,笑意刺目张望,左耳上戴着的钻石耳钉,在水晶吊灯的光源折射下,如利箭扎进了陆言礼的瞳眸里。
陆言礼的视线,凝固在男人矜薄的嘴唇上。
他看到,对方的下唇,沾染了淡粉的色泽。
而这颜色,和徐嘉柔的口红颜色,一模一样!
陆言礼的胸腔里,怒意如排山倒海般爆发!
当他回过头,追随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看去时,那家伙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陆言礼的呼吸变得不平稳了。
是他弟弟!
他绝不会看错的。
陆言礼低下头,看向徐嘉柔口红斑驳的嘴唇。
“陆大少!你弄疼我了!放手!”
徐嘉柔眉心拧起,低嗤出声。
陆言礼扣住她的手腕,要把她的骨头给拧断了。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他稍稍放松五指,却还虚握着徐嘉柔的手腕,没有完全松开。
“你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了吗?”
徐嘉柔心头一凉,陆言礼这是察觉到了?
“我遇到了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徐嘉柔笑着反问他。
陆言礼脸上,覆盖上一层阴影,“如果他来接你,你会跟他走吗?”
“嗯?”
徐嘉柔没听清,陆言礼在说什么。
而陆言礼问出这番话,却不需要徐嘉柔给他答案,甚至,他惧怕徐嘉柔的答案。
“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只有他,才能给徐嘉柔平静安宁的生活。
她若和陆怀征在一起,只会是飞儿扑火的结局!
徐嘉柔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把我困在身边,是为了什么,你要是不记得了,就回去问你妈!”
陆言礼神色无奈的望着徐嘉柔。
她对他的怨气太深了。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走吧,我们回酒店。”
戴着黑色羽毛面具的陆怀征,来到了尤文斯面前。
尤文斯看到他,嗤笑出声,“你可真够猖狂的!”
陆言礼以为,失去陆氏总裁之位,落入江中的陆怀征,不过是一条丧家犬。
谁能想到,一个月后,他一声令下,要陆言礼主动向他,献上自己的妻子。
陆怀征没说话,尤文斯又问他,“你觉得,你大哥明日,会带着他的夫人,再来和平饭店吗?”
陆怀征抿了一下嘴唇,他的唇上,还留着属于徐嘉柔的香气。
“我们是同卵双身,很多时候,我们的行动和思维逻辑是一样的,在我们眼里,女人,哪有宏图霸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