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柔到底没法很清楚的捕捉到,周围晃动的人影。
白洛初朝她扑来的同时,顾明予惊呼出声:“嘉柔!”
徐嘉柔按下盲杖开关,盲杖瞬间收缩折叠起来。
她被顾明予拉入怀中。
男人将她紧紧护住。
与此同时,白洛初扑向陆夫人,却没控制好力道,她撞向陆夫人,两人一同跌落到地上。
“哎哟!”
陆夫人倒在地上,惨叫出声,白洛初摔在她身上,陆夫人的手臂被压在身下,她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
钻心之痛,席卷全身,顷刻间,从身体里往外溢的冷汗,湿透了陆夫人身上的衣服。
“啊啊啊!!”
陆夫人此刻,连惨叫都失去了力气,只张大了嘴巴,发出断断续续,粗哑低弱的声音。
白洛初慌忙抬头,就看到陆言礼往这边飞奔而来。
她连忙转身,抱住陆夫人的手臂,紧张喊道,“妈,你没事吧?!”
陆夫人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手就骨折了,白洛初不管不顾的抓住她的手臂,陆夫人很清晰的听到一声清脆“咯哒”响。
“啊啊啊!别别!”
她嚎啕出声,眼泪直流,整张脸由白转红,脸上的妆容都被瀑布般的汗水,冲刷褪色。
白洛初根本没进陆夫人哀嚎,她一心只想着在陆言礼面前好好表现。
她这般奋不顾身,还不是为了修复她和陆言礼之间的关系。
“妈,你的手臂怎么了?”
白洛初抬起头,露出这才看到陆言礼的表情,“怀征,妈妈受伤了!”
听到白洛初出声,徐嘉柔才意识到陆言礼来了。
她推开了顾明予,站直了身体,又听白洛初冲她气呼呼的喊道,“你对陆家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好了!你怎么能对妈妈下狠手呢?”
“冲你去做什么?”徐嘉柔反问道,“你在陆家算老几?”
“……”白洛初被徐嘉柔问的,喉咙一哽。
徐嘉柔笑道,“冤有头债有主,陆夫人要找我麻烦,我自然得让她知道,惹急我了,我们大不了同归于尽!”
“怀征!”白洛初喊着救兵。
“发生什么事了?”陆言礼看到陆夫人痛苦不堪的模样,他蹲下去,见陆夫人疼的要晕过去。
白洛初要将陆夫人扶起来,陆言礼立即制止,“别碰我妈!”
白洛初吓了一跳,神色幽怨的睨了男人一眼。
陆言礼抬头,吩咐保镖,“叫医生过来。”
医院里的医生早就听到了动静,他们很快赶了过来,将陆夫人抬上移动病担架。
“夫人的手,应该是骨折了。”
陆言礼嘴唇微抿,没有说话。
他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医生尽快给陆夫人进行治疗。
陆夫人倒在移动担架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医生将移动担架推走的时候,陆夫人幽冷的视线,从白洛初脸上掠过。
陆言礼将徐嘉柔全身打量了一遍,确认她毫发无损,他才松了一口气。
徐嘉柔虽然看不清楚,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陆言礼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陆大少爷打算这次,如何惩罚我?”
问出这句话时,徐嘉柔无畏的扬起唇角。
陆言礼就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洛初连忙开口,“妈妈发现,嘉柔看不见了,好心想给嘉柔做个全身检查,可嘉柔不领情,还用棍子勒住妈妈的脖子!”
白洛初在心里冷笑,徐嘉柔三到四次的惹到了陆言礼,这一次,她伤了陆夫人,有她好果子吃了!
“妈妈她简直是遇到了无妄之灾!她的好心全被当成驴肝肺了!”
白洛初语气幽怨,还在为陆夫人抱不平。
“是这样吗?”陆言礼的视线,就没有从徐嘉柔脸上离开过,他只想从徐嘉柔口中,得到答案。
徐嘉柔没有回应,白洛初就提醒她,“嘉柔,怀征在问你话呢?”
徐嘉柔感到好笑,“陆大少爷问我做什么?你一向只信白洛初的,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对陆大少爷而言,重要吗?”
徐嘉柔有这样的认知,让白洛初越发得意。
她说的对。
一直以来,陆言礼都是无条件的,只站在白洛初这边。
不论真相如何,他就只会帮衬着白洛初。
徐嘉柔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向陆言礼解释什么。
她早已经尝试过了,她的言语,在陆言礼维护白洛初的时候,是不堪一击的!
此刻,只有顾明予注意到,陆言礼眼睛里的情绪波动。
“徐嘉柔,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他朗朗出声,嗓音里堆积着充沛的水汽。
徐嘉柔摇着头,她已经不愿和陆言礼多费口舌了。
“用盲杖挟持陆夫人的是我,陆大少爷准备怎么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顾明予也在场,徐嘉柔只想把责任全都担下来。
顾明予有他的阳光大道,他不该受她这种,被陆氏看管起来的“犯人”的影响。
白洛初在一旁,好言好语的安抚,“怀征,你别太生气,我相信嘉柔一开始,肯定也是没想伤害妈妈的。”
白洛初离他太近,让他本能的排斥,更是生出生理性的厌恶。
“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我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男人看向她,冷斥的言语如利箭,要将白洛初射穿。
“我看到,你把妈妈推到了!”
白洛初呼吸一窒,心头慌乱起来,“我没有,我是想救妈妈,若不是嘉柔挟持了妈妈,我也不会和妈妈一起摔倒了!”
徐嘉柔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陆言礼对白洛初说出来的话吗?
“你压在妈妈身上,导致她手臂骨折,这是事实!我看的清清楚楚,你还要把这种事推到徐嘉柔身上?”
“我……我没有,我那是……”
白洛初彻底慌了,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陆言礼吗?
她认识陆言礼二十多年了,男人从未和她说过一句重话。
果然在发现,婚车上被安装炸弹后,即便他没有证据,直指这是白家干的,陆言礼与她的关系,再不能回到从前了。
白洛初心里又气又急。
“知道错了吗?”男人沉声问她。
她成了法庭上被审判的犯人,又千斤重担压在白洛初的脖颈上,让她连抬头与陆言礼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白洛初只能承认道,“是我为了救妈妈,太心急了……”
“向嘉柔道歉。”
陆言礼在命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