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征!!”白洛初扑上去,就看到陆言礼将阳台玻璃门直接上了锁。
她砰砰的拍打阳台玻璃门,阳台玻璃门是双层隔音的。
白洛初张大嘴巴,冲他呼喊,男人的神色漠然,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于自己面前。
陆言礼拉上窗帘,他又回到座椅上,按下笔记本电脑上的空格键。
他收集了这两年来,马路上,商场里,公司内,所有有拍到徐嘉柔的监控。
他要全部看过去,弥补他们之间,空白的那两年。
“怀征!你快开门啊!”
“别把我关在外面!”
白洛初的手都拍红了,她只穿着薄纱短裙,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她不敢喊的太大声,就怕惊动了锦园的佣人,被佣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
“怀征,你开门啊!”
白洛初哭喊着,可遮光窗帘,将她与陆言礼严严实实的隔绝在两个空间内。
白洛初心头忐忑,难道,陆言礼是查到婚车上的炸弹,是白家命人安装的?
可这事,白家做的很隐蔽,即便他发现了炸弹,这没有证据证明,炸弹和白家有关。
白洛初想不通,这男人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外面。
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她终于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陆家少夫人之位。
可谁能想到,她会沦落到,衣不遮体的,被关在阳台上的境地?
白洛初双手交叉在胸前,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蹲在地上,可依然瑟瑟发抖。
没一会,她身上就开始痒起来。
她摸上自己的大腿,发现自己的大腿上肿起发热的大红包。
“啊啊啊!!”
白洛初气愤的低喊出声。
从小到大,她从没被蚊子咬过,而现在,有蚊子围绕着她,发出嗡嗡的声响。
她看不清蚊子在哪,只伸出手去,在空中胡乱扇来扇去。
还有有不知名的虫子,跳到她身上,那些虫子无声无息的,直到白洛初感觉到背上,手臂,脸上一片痒了,她才知道自己被虫子叮咬了。
“怀征!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白洛初哭喊着,用双手去拍门。
“外面好多虫子,我好冷,我会死在这里的!”
然而,不管她如何哭喊,紧闭的阳台推拉门,始终没有向白洛初开启过。
第二早上天。
前来打扫房间的佣人,将阳台的窗帘被拉开。
看到推拉门外,蹲着一个人。
佣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
来打扫陆言礼房间的,自然不止一个佣人。
其他几名佣人听到同事的叫声后,纷纷上前查看。
他们就看到,有个女人倚靠着玻璃门,坐在地上。
“这谁啊?”
“难道是小偷?”
锦园从来没发生过,小偷进门的事。
佣人们拉开玻璃门,白洛初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整个人的神智还未清醒。
佣人们认出了她。
“少夫人?”
“少夫人你怎么在外面?”
“少夫人……你你……”
从佣人的角度看,白洛初像是没穿衣服。
白洛初瞬间惊醒。
“你们都转过去!背对着我!”
她的声音变得粗哑。
佣人们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她,又听白洛初命令到。
“去拿毛毯来!快!”
白洛初坐在地上,不敢起身,她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腿,扯着嗓子,艰难的呼喊出声。
一名佣人赶紧去拿来毛毯,她背对着白洛初,将毛毯递了出去。
白洛初抓过毛毯,裹住自己的身体,这才站了起来。
她一整晚都坐在地上,身体僵硬的根本直不起腰来。
白洛初扶着玻璃门,她缓了好一阵,才迈开脚步,颤颤巍巍的走进卧室。
佣人们看到白洛初裹着毛毯,弯着腰的背影,她们心情复杂。
“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您怎么被关在阳台上了?”
佣人心里闪过无数种猜测。
白洛初停下脚步,她咬了咬后槽牙,转过头来说道:“是我不小心,把自己关在阳台上了,你们在锦园工作,应该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吧?”
白洛初喉咙发哑,当她转过头,看向在她面前,站成一排的佣人时。
有佣人用余光瞥见,白洛初的脖子上,有紫红色的指痕。
佣人们把头埋的更低了,不敢再抬头,多看一眼。
“是,我们在锦园要遵守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向任何人讨论起我们的雇主。”
听到佣人这么说,白洛初暂时松了一口气。
她怎么能让佣人知道,是陆言礼把她关在阳台上的。
这岂不是等于告诉佣人,陆言礼根本没把她当做妻子吗。
白洛初扯着肿胀疼痛的喉咙问,“怀征,他现在在哪?”
佣人告诉她,“大少爷去公司了。”
白洛初这才放心了,她抓紧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一瘸一拐的离开陆言礼的房间。
佣人们不会私下讨论雇主,但白洛初的事,她们会回报给陆夫人。
陆夫人听了后,很震惊,“你是说,洛初昨晚被怀征关在阳台上了?”
冯叔应道,“是这样的,今天,佣人打扫大少爷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少夫人被锁在阳台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陆夫人不解的问,然而,冯叔没法给她答案。
“难道是怀征和洛初吵架了?明明他们两结婚前,怀征可喜欢洛初了。”
陆夫人自言自语的。
冯叔想了想,他的语气凝重,“大少爷对自己失去的那条腿很在意,他虽然喜欢少夫人,但也需要时间去接受,少夫人与他同床共枕吧。”
想到陆言礼的身体状况,陆夫人就感到心痛,而且陆言礼昨天,突然的情绪大起大落,等到他回到锦园后,他又像个没事人似的。
今天早上,陆夫人和陆言礼一起用早餐的时候,还问起他的身体情况。
陆言礼只说,他的头疼是两年前受伤,遗留下来的老毛病了。
陆夫人起身道,“我去看看洛初。”
白洛初站在浴室里,她背对着镜子,看到镜子里头倒映出,她的后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红包。
有好些地方,还被她抓出血来了。
白洛初气的要哭出来,不止是后背,她的四肢,身体上,至少被蚊虫叮咬了上百次,连脸上都有连成片的虫子包,看上去,实在吓人。
“洛初?”
陆夫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你在洗手间里吗?”
白洛初连忙把淋浴阀打开。
陆夫人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
半个小时后,白洛初从浴室里出来。
“洛初?”
陆夫人朝她走来。
看到白洛初脸上绯红一片的蚊子包,她叫起来: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白洛初想捂住自己的脸,已经来不及了。
“是我不小心,把自己关在阳台外面了,为了不打扰怀征睡觉,我就没有吵醒他。”
阳台上的玻璃门只能从房间里面上锁,而且就算白洛初真把自己关在阳台上,陆言礼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陆夫人没揭穿白洛初的谎话,就算白洛初向她诉苦,说是陆言礼把她关在阳台上的。
陆夫人也不可能,去找自己儿子算账。
“我叫医生过来,给你脸上涂点药。”
陆夫人也看到了,白洛初脖颈上的指痕。
那一大片痕迹,一看就是人的手掐出来的。
昨天白天,白洛初还好好的,经过一晚,她浑身是伤,那肯定是和陆言礼吵过架了。
陆夫人没说什么,等家庭医生给白洛初身上涂好药膏,陆夫人才开口道:
“昨晚,让你直接搬去主卧,是我考虑不周。”
白洛初连忙道,“我和怀征才刚结婚两天,我们都需要适应身份的转变。”
陆夫人则说起另一件事来,“两年前,怀征的身体受损后,他就在医院冻过精。洛初,你下午就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如果你的身体条件好,我就让医生取出他冻的精,给你进行人工受孕。”
白洛初咬下嘴唇,她知道,做人工可遭罪了,但如今,陆言礼对她没有丝毫怜惜,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她得尽快怀上陆言礼的孩子才行。
“好!”
她向陆夫人点了头。
陆氏旗下的私立医院:
白洛初和陆夫人从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
电梯在一楼开启。
白洛初就看到,戴着墨镜的徐嘉柔,和顾明予站在电梯外面。
顾明予见到白洛初和陆夫人,他愣了一下,就对徐嘉柔说,“我们坐下一部电梯。”
徐嘉柔并不清楚,顾明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提议。
但顾明予这么说,徐嘉柔就点了点头。
陆夫人一见到徐嘉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充满了防备。
白洛初笑着开了口,“嘉柔,进来吧,我和妈,又不会把你吃了。”
听到白洛初的声音,徐嘉柔明白了,顾明予为什么要等下一部电梯了。
她道,“不必了,二位请先走吧,下一部电梯,很快就到了。”
白洛初不依不饶,“嘉柔,你怎么了?怎么跟我生分了?”
她走出来,伸手就去拉徐嘉柔的手臂,想把徐嘉柔拖进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