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徐嘉柔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
她爬上陆怀征的床,她勾搭上傅闻野,不就是贪图男人的钱财与身份地位吗。
徐嘉柔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望着陆言礼,脑海里控制不住的,浮现出两年前的过往。
她在青县最美好的记忆,都与徐今安有关。
当陆言礼向她表明,他爱白洛初时,徐嘉柔能做的,只有微笑以对。
往事如烟散去,他们两是在宇宙中偶然交汇的彗星,在短暂的相伴之后,他们相互之间,越行越远。
她没有傻到,闹着要让陆言礼想起他们三年来的过往。
相反的,徐嘉柔宁愿他此生,都别记起他们的曾经。
他走他繁花似锦的阳关道,她过她如履薄冰的独木桥。
“我没什么不服气的,录音已经被你删了,这事,我就当从未发生过。”
就当她还陆言礼,那三年陪伴,带她成长恩情。
“你要多少钱?”陆言礼问她。
“我不要钱。”徐嘉柔含笑道,“我祝你心想事成,如愿以偿!”
陆言礼回想起,之前在白家,徐嘉柔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我想看你坐上陆氏至高的位置!我想看你被千万人簇拥,行走在聚光灯下。】
徐嘉柔想要他娶白洛初,是因为她妄想着,只要陆怀征失势了,她就能从陆怀征那里,争得一个名分吧。
可为什么,徐嘉柔说这番话,更像是在与他告别似的?
他们之间,有什么可告别的?
他与徐嘉柔根本就不熟。
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里,怎么充斥着那么多浓烈的情绪?
在陆言礼出神之际,徐嘉柔笑容得体的询问道:
“陆大少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言礼回过神,他诚恳道,“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以后有机会,陆大少爷会还清的。”
陆言礼听明白了,徐嘉柔意有所指。
陆言礼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徐嘉柔尚且平坦的小腹。
“往后,徐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
陆怀征眯起狭长幽冷的瞳眸,他将徐嘉柔圈在怀中,他俯下身,把脑袋搁在徐嘉柔的肩膀上,幽幽出声:
“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背着我,达成了什么协议?”
徐嘉柔心里头,咯噔一响。
她微撅唇角,软声低哄,“要是你落败了,我只能请求大少爷能饶我一命。”
男人将徐嘉柔禁锢在臂弯里,他的呼吸撩人。
“我若下地狱了,一定会拉上你。”
徐嘉柔在心里,连连呸了好几声。
陆言礼淡漠的瞥了陆怀征一眼,“你若要乱来,我随时奉陪!”
他是拦不住他弟弟的,这世上,就没有人能阻止陆怀征的任意妄为。
既然,他要与陆怀征争夺白洛初,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另一处酒店房间里:
“你是说,有人看到徐嘉柔在电梯里,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
白洛初坐在沙发上,神色紧张。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助理秦萌萌。
秦萌萌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听几个清洁工在八卦,因为绑架的事,山庄里的员工都认得徐嘉柔的脸了。
那个清洁工非常肯定的说,她在半个小时前,在电梯外面撞见了徐嘉柔,她跟一个男人在接吻,亲的是难舍难分!”
秦萌萌说的绘声绘色,她发现白洛初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她的声音也就低了下去。
“和徐嘉柔在电梯里接吻的,应该是陆总吧?我上来的时候,遇到了刘总,他说陆总虽然是跟他一起下去看望徐嘉柔的,在徐嘉柔走后,陆总就追过去了。”
秦萌萌又囔囔道,“刘总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笑的神秘兮兮的。”
秦萌萌见白洛初皱着眉头不说话,她试探的问:
“总监,你说刘总会不会以为,徐嘉柔和陆总之间,还有什么牵扯,他就对徐嘉柔,失去兴趣了?”
白洛初再抬起头的时候,吸顶灯的冷光在她的眼珠表面,镀上了一层薄冰。
她的双手放在大腿上,手指向内收拢,指甲掐进柔软的手心里。
“就算刘启强对她失去兴趣了,也不影响我们的计划。”
白洛初咬紧了后槽牙,“我不能再让怀征,对徐嘉柔心生怜惜了,婚礼在即,我要彻底得到怀征的人!免得徐嘉柔,又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之前,徐嘉柔在白家中毒吐血,白夫人原本给徐嘉柔准备的催情药,莫名的变成了置人胃出血的毒剂。
白夫人查到了,是王妈做的手脚,可她百口莫辩。
她怀疑是徐嘉柔策反了王妈,但白夫人拿不出一点,指向徐嘉柔的证据。
经此一事,白洛初对徐嘉柔越发忌惮起来。
她发现徐嘉柔这人不能留,若除不掉徐嘉柔,那她得多在陆怀征身上,下功夫才行。
白洛初对秦萌萌招了招手,“萌萌,你帮我做件事……”
入夜,徐嘉柔将用过的餐盘递给酒店服务生。
她关上房门,见陆怀征倚靠在沙发上,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右耳上戴着蓝牙耳机,黑色的键盘在他指尖啪啪作响。
徐嘉柔忍不住问,“你打算在我房间里,待到什么时候?”
陆怀征头也没抬,只问道,“不想跟我睡?”
这不是废话吗!
徐嘉柔忍着,没脱口而出。
“你大哥在白洛初身上下功夫,你就不担心吗?”
陆怀征笑的很不屑。
“徐嘉柔,你过来。”
陆怀征像逗狗一样,朝她招了招手。
徐嘉柔并不是很情愿的,来到沙发扶手处。
“再过来一点。”
他拉长了嗓音,声调低哑又慵懒。
徐嘉柔不是很情愿的,把屁股放在沙发扶手上。
陆怀征让她靠近,肯定准没好事!
下一秒,男人厚实的大手扣住她的后颈,把她拉向自己。
徐嘉柔失去平衡,慌忙伸手,按在男人的大腿上。
她的身体向一侧倾斜,她只能保持着,一只手撑在男人大腿上的姿势,来稳住重心。
陆怀征扬起脸,他的嗓音像雪碧里不断往上升腾的气泡。
“你在试探我?”
徐嘉柔的双臂,似水蛇般挂在男人的脖颈上。
“你,别去和你大哥争好不好?”
陆怀征低低笑着,“真这么喜欢我啊?”
徐嘉柔抬眸望着他,她的神色万分真诚。
“是啊。”
他输了,失势了,在继承权的争斗中焦头烂耳,她才有逃离的可能性。
陆怀征伸手,轻轻捏了捏她小巧挺翘的鼻子。
“让我看看,你爱我,爱到什么程度。”
徐嘉柔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陆怀征,人心是不能试探的。”
他却说,“这世上,很多人说爱我,敬我,衷心于我,可他们一个个,都经不起试探。”
他修长干净的指尖,触及徐嘉柔左胸口柔软。
“两年来,你总是说,爱我,喜欢我,迷恋我,让我看看,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陆怀征的手指沿着她的胸口,一路攀沿而上,他的两根手指,扣住了徐嘉柔的下巴。
“听说深爱一个人,是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的,我娶了白洛初后,你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恋慕我?”
徐嘉柔想出声,她的下颚却被男人掐的发疼。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要是说不会,她会被陆怀征掐死!
陆怀征对于,徐嘉柔喜欢他这事,深信不疑。
她就是因为爱慕他,才不惜一切代价,爬上他的床的。
若她说,她不喜欢了,那之前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徐嘉柔的手机响了。
她如临大赦,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
不管是谁给她打的电话,都是在陆怀征手中,救了她一命。
徐嘉柔没去看,是谁给她打来的电话,她的指尖从屏幕上往右划,电话被接听了。
“嘉柔,是我。”
徐嘉柔没有开免提,但房间里只有她和陆怀征两人,白洛初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想起。
“你能送怀征平时用的计生用品,来我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