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征坐在沙发上,他抬眸,看向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亲哥哥。
他晦暗幽深的瞳眸里,冷意涌动。
他叼着烟,咧开唇角,笑得狂傲,“如果是我在悦龙山庄,我不会让那群傻逼活着离开!”
陆言礼深沉的眼眸里,有风暴聚集,“他们只是想要回,原本就属于他们的血汗钱,你把他们一个个打残了,未免欺人太甚了!”
“陆少!”
徐嘉柔出了声,她神色严肃的解释道,“陆总对工人下了重手,是因为……”
她话音未落,陆言礼就将她的话截断了。
“我知道,他是为了你!”
男人幽凉的视线落在徐嘉柔身上,“以前,怀征都以我的风格行事的。”
是她导致了陆怀征对那群绑架她的工人,下手狠绝。
她是红颜祸水,是惹来无数麻烦的狐狸精。
陆言礼看徐嘉柔的眼神里,虽没有鄙夷和嘲讽,可他眼里阴云笼罩,眉头微蹙,明显不赞同,徐嘉柔与陆怀征有任何牵扯。
徐嘉柔的喉咙里,溢出腥甜的味道,眼前的男人,如伫立在云端上的上神,幽暗的瞳眸无情无欲的漠视着脚边的蝼蚁。
她一字一字的,向陆言礼解释道,“陆总之所以下了重手,是因为那群工人,想要轻薄我。有人给了他们更多的钱,想买我的命!”
“谁想买你的命?”陆言礼问她,未等徐嘉柔回答,他说道:
“据我所知,那几名工人已经在悦龙山庄附近徘徊好几天了,他们一心只想着,向刘总要回拖欠他们的工程款。”
徐嘉柔笑容苍白,“陆少是不相信我的话?”
陆言礼告诉她,“这群工人劫持你和洛初,明显是临时起意的,根据我下属的调查,他们并没有和龙城其他豪门人士联系上。”
陆言礼反问道,“徐小姐确定,他们是受雇对付你的?还是你在和他们离开的途中,让他们起了歹念?”
“……”徐嘉柔怔忡了一下,她嘴唇微张,乌黑的双眸在刹那间,失去了焦点。
她扯起唇角,唇畔的肌肉被牵动起来,她脸上的讥诮,比哭还难看。
“陆少认为,是我蓄意勾引那几个工人,致使他们对我图谋不轨?”
当她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心脏如被无形的刀刃切开。
房间内,气温怡人,可徐嘉柔却觉得自己身处冰窖里。
陆言礼对她说道,“我信我所看到的,你说他们被人买通了,那有证据吗?”
他认真的注视着徐嘉柔,嗓音低沉,“你若能拿出证据,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徐嘉柔含笑道,“想要我的命的人,是白洛初,请陆少,为我主持公道!”
她话音落下,陆言礼的瞳眸中,戾气涌动,晦暗的阴云笼罩在他的眉宇间。
“证据!”他低呵着。
“徐嘉柔!我不许你污蔑洛初!”
时隔两年,陆言礼第一次喊她全名,平时,他都是生疏的叫她“徐小姐”。
而这次,他吐出“徐嘉柔”三个字,明显带着怒意。
徐嘉柔拿出手机,点开录音app,播放录音。
“刘启强欠了你们工程款是吗?那我教你们,怎么做才能向他要到钱。”
徐嘉柔的手机里,传来白洛初的声音。
陆言礼神色严肃的扬了扬下巴。
坐在沙发上,正用毛巾擦拭自己头发的陆怀征,也往徐嘉柔身上看去。
“……等比赛结束后,我会去找徐嘉柔说话,这个时候,你们就冲上来,挟持我和徐嘉柔。”
陆言礼对白洛初的声音分外熟悉,此时此刻,他的眼里,有情绪在震动。
这居然,是白洛初说出来的话?
原来,是白洛初给那几个民工出了主意,让他们绑架她和徐嘉柔的!
手机里的录音还在继续:
“……你们把我和徐嘉柔绑架后,就向陆总索要工程款,陆怀征,你们知道吧?若他愿意给你们钱,你们就说,只放一个人,另一名人质,要等到你们安全离开悦龙山庄后,再释放。”
白洛初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陆言礼深沉的瞳眸,犹如镜面般,出现了裂痕。
他们听到白洛初说:
“……如果,陆总选择先释放徐嘉柔,你们就把我带走,等陆总再带人来救我的时候,我会装作差点被你们轻薄的样子。”
包工头低呼出声,“啊,这……这不太好吧?白小姐,我和我弟兄并不想沾惹其他事。”
白洛初语气松弛,“我告诉你们这些,是想提前和你们沟通好,但你们放心,就算你们进了警局,也只会走个过场,我会提前打好关系的,而且在这之后,我会通过其他人,给你们一人五十万。”
徐嘉柔的手机里,传来其他工人的惊呼声,“五十万!”
“我们还能这么赚钱啊!”
有工人一听,假装轻薄白洛初就能拿五十万,他们都心动了。
白洛初又道,“还有另一种情况,陆总选择先救我,允许你们将徐嘉柔带走,我再给你们两个赚钱的机会,你们在车上,直接把她给轮了,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万,但后果就是,陆总可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还有第二种选择,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让她看上去,是意外身亡就行,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帮你们向陆总求情,让他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只要徐嘉柔死了,我给你们一人五百万。”
徐嘉柔的手机里,录到了几个工人倒吸气的声音。
一人五百万,这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他们就算苦干几十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这笔横财,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这作奸犯科的混账事,在白洛初的诱惑下,让人蠢蠢欲动。
录音播放结束,徐嘉柔开了口,“陆少,能为我主持公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