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将茶杯里的茶水喝光了,还觉得口渴难耐。
他在沉吟后说道,“l,你的调香师,既然有能让所有人心跳加速的本事,那我再出个题,考考她好了。
若这位调香师,能在十分钟内,让我们的心率都回落到正常数值,这场比赛,你的调香师,将当之无愧的,赢得胜利!”
曲老发话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如果,这位调香师,真有这样的本事,那我心服口服!”
“她能通过熏香,让我们所有人的心率都降下来,那我也服了!”
鹿呦坐在陆怀征的斜后方,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茫然无措的低呼着:
“怎么办呀?完了完了!这下我们真的要输了!”
鹿呦眼里,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香道本就耗时间,刚才的香道表演,整整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现在,曲老只给人家十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连香灰都打不完的。
陆怀征开了口,即便变声器改变了他的音质,却掩盖不了他不可一世的气场。
“我相信,我的调香师,一定能通过曲老的考验。”
徐嘉柔似收到了,这个男人传达来的信息,她点了点头,从工具盒里,拿出一件精致的鎏金小香炉。
曲老就对身边的人说,“开始计时。”
在场的其他买家,不禁全神贯注的,盯着徐嘉柔,想看她接下来,会干什么。
雪白纤细的素手,拿出一根线香,固定在香炉上。
徐嘉柔拿着长柄打火机,点燃线香。
乳白的轻烟漂洋而出,如轻纱般,在空气中流淌。
渐渐的,人们嗅到了清冷的香气,在他们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座雪山,甚至有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徐嘉柔坐在香案后面,静静等待。
十分钟一到,众人看向自己手上的运动手环,原本居高不下的心率,还真的降下来了。
“是不是有人,偷偷把空调打开了?”
“刚才那香气,真好闻啊!这调香师,水平了得!”
徐嘉柔起身,从香案后面走出来,向在场的人,福了福身子。
“感谢各位品香。”
徐嘉柔坐回陆怀征身边。
曲老接过佣人递来的一张表格,他没去看表格上的数据,而是将目光落在徐嘉柔身上。
“l,你带来的这位调香师,有几分本事!恭喜你,通过了考验。我宣布,本次在不心动挑战中,胜出的,是l的调香师!”
曲老开口后,在座的其他人,即使有不服气的,也都压下了心头的不甘。
“来,将苍术先生的画作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听到“苍术先生”这个名号,不少人激动的抬起头,有的人还坐不住了,直接起身,眼巴巴的望着曲老的方向。
一名戴着白手套的佣人,捧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走来。
他身旁还有六名佣人,一路护送着这件木盒,这足以看出,曲老对这副画作的重视。
曲老起身,戴上白手套,亲自打开木盒,从中取出画轴。
他将画轴挂在画架上,整幅画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有的人伸长了脖子,有的人向前倾身,都快保持不住身体的平衡了。
曲老笑道,“来来来!都上前来看看,苍术先生的这幅作品吧。”
大厅里,人们纷纷起身,走了上去。
鹿呦坐在椅子上,仰着脸,好奇张望。
“一副古画,有什么好看的?”
“那不是古画。”陆怀征开了口,他对鹿呦说,“你也过去看看。”
鹿呦起身,又叫人徐嘉柔,“那副画,应该就是,你为l赢得的奖品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当曲老将手中的画,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徐嘉柔的脸,已经白了。
鹿呦又唤了她一声。
徐嘉柔起身,跟着鹿呦往大厅中心走去。
当她距离那副画,仅剩一步时,徐嘉柔的呼吸凝滞住了!
曲老慷慨激昂的,对围绕着他的人说,“各位应该知道,苍术先生已经有28年,未有新作品,问世了!而我也是偶然间,得到了这副画!”
他干枯的手,指着画炫耀,“你们仔细看看,这画上的字,印章,是否和苍术先生之前作品相同。”
不少买家,向跟着自己来的专业鉴定师使了眼色。
几名鉴定师拿出ipad,手机,还有放大镜,有的将ipad上苍术先生以往的作品印章,与眼前的作品印章做对比。
有的拿着放大镜,将整副画,一寸一寸的,细细看下来。
有人紧张的问,“怎样,是真迹吗?”
几名鉴定师不约而同的点头。
“这确实是苍术居士的真迹。”
“从纸张和墨迹新旧程度来看,这应该是三四年前的作品。之前国画界传言,苍术先生意外身亡,看来,这是不实消息。”
他们口中的苍术先生,是现代华国最炙手可热的国画大师,早在三十年前,就创下了苏富比画作拍卖记录。
但处了苍术先生这个名号,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长相。
而在苍术先生正当红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
可追捧他的热度一点都没有降,苍术先生问世的作品本就不多,国内外收藏家、博物馆、拍卖行都想获得他的作品。
这使得他留存下来的作品价格,跟着水涨船高。
如今,只要有苍术先生的画作进入拍卖行,都能创下新的记录。
而曲老在机缘巧合下,偶然的获得了一副苍术先生的新画作。
他这么大方的,把这幅画作为奖励品,赠送给l,这让在场的人,怎么甘心?
鹿呦探头探脑的,盯着面前的画作。
“这画,是在模仿我爸爸的风格吗?”
她低喃出声,周围却没有人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徐嘉柔站定在原地,她漆黑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这幅画。
什么苍术居士的作品。
这幅画,分明是徐今安画的!
是她亲眼看着徐今安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