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的副部长叫什么名字?”
“额……”
鹿呦用力回忆,她向徐嘉柔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忘记了。”
徐嘉柔又问了鹿呦几个问题。
她背了一上午的员工资料,此刻是一样都没记住。
徐嘉柔指尖轻轻敲在鹿呦面前,厚厚的一叠资料上。
“明天,我会再考你,你一定要把这些资料都背下来。”
鹿呦低着头,腮帮子鼓鼓的,也不知是在和谁较劲。
徐嘉柔的视线,又一次落在鹿呦戴着鸡血藤的手腕上。
她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陆总送你这支镯子的时候,你有看到镯子里面,有刻字吗?”
鹿呦下意识的握紧手镯,徐嘉柔怎么老注意她的镯子。
“没有哦。”
其实她是根本没注意,当时,她捡到鸡血藤镯子,觉得漂亮,就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了,没来不及,仔细去看,镯子的里面是什么样的。
鹿呦把自己的袖子拉了拉,想把手镯遮住,免得徐嘉柔老惦念着。
徐嘉柔的心头的情绪,沉了下去。
这应该不是,徐今安送她的那只镯子。但陆怀征怎么会突然,送鹿呦鸡血藤手镯?
想到这,她自嘲的扬起唇角。
老板想送什么,就送什么,陆怀征向来随心所欲,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
她跟了这男人两年,他的想法,徐嘉柔依旧捉摸不透。
然而,到了临近下班时间,鹿呦哭着走进总裁办公室。
男人坐在办公椅上,戴着蓝牙耳机,正在和一家法国企业的董事长聊公事。
他瞥见鹿呦进来了,满脸泪痕,就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后,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了?”
陆怀征的声音清冷,却让人有安全感。
鹿呦摇着头说,“是我太笨了,徐姐姐让我背员工资料,我记不住。”
她吸着鼻子,抬起头来,一双明眸泪汪汪的。
“陆总,你说怎么办啊?明天,徐姐姐就要考核我了,我害怕。”
这时,徐嘉柔拿着文件匆匆进来。
“陆总,这里有两份文件。”
她赶在陆怀征下班前,把文件递给陆怀征签字。
但一进来,就看到满脸泪痕的鹿呦。
鹿呦见到徐嘉柔,像是干坏事被抓包了,又像小鸡遇到老鹰,要被逮住的模样。
她一脸惊恐的缩了缩脑袋,连忙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泪迹。
徐嘉柔疑惑的问,“鹿呦,你怎么了?”
鹿呦不说话。
陆怀征的声音响起,“背不下来,就不用背了。”
他对徐嘉柔说,“我让你带她,你怎么还把她弄哭了?”
徐嘉柔喉咙一哑。
鹿呦连忙道,“不怪徐姐姐,是我太笨了。”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场,极具威严,他仿若居高临下的,在审视徐嘉柔。
“别为难鹿呦。”
这话,带着明显的警告。
而再多的解释,都变得徒劳无力。
徐嘉柔低了头,做温顺状,“抱歉,我会给鹿小姐,安排其他轻松的事做。”
陆怀征拿起徐嘉柔送来的文件,翻看起来。
徐嘉柔站在办公桌前面,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询问:
“陆总,今晚7点,您和傅氏总裁有个晚餐会,我已经在傅总裁常去的兰坊花园,订了位置。”
“晚餐会我会带鹿呦去。”陆怀征的语气漫不经心。
“鹿呦她今天刚来公司……”
徐嘉柔脱口而出后,她就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男人森凉如水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语气里多了一分玩味。
“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
鹿呦像局外人似的,站在一旁,视线在徐嘉柔和陆怀征身上,来回移动。
她并没感觉到,陆怀征对徐嘉柔的多言,有什么不满。
男人每一次说话的时候,都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徐嘉柔脸上的情绪。
原本,徐嘉柔还担心,今晚她陪陆怀征参加晚餐会,她该以什么借口,避免喝酒。
但现在,她不必去晚餐会了,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若是鹿呦能在应酬上游刃有余,将她取代了,徐嘉柔倒落得个自在清闲。
“还有什么事吗?”陆怀征问她。
徐嘉柔恭敬低头,“我先出去了。”
她退出总裁办公室,要将房门关上时,看到陆怀征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递给鹿呦。
“擦擦吧,都哭成花猫了。”
陆怀征这人,向来冷情,除了床上的温存,平日里显很少见他,对谁关怀呵护过。
像有长长的钉子,从地上冒出来,钻进徐嘉柔的脚底,把她钉在原地。
她以为陆怀征从不会对谁温言暖语,却不想,他只是不会对她这样罢了。
徐嘉柔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收拾办公桌的时候,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的。
她的手机响了许久。
徐嘉柔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眼手机屏幕,是傅闻野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手机的那一头,传来男人狂拽酷炫的声音。
“徐嘉柔!你是第一个敢让小爷在电话里等三十秒的人!”
徐嘉柔感到头皮发麻,“抱歉,小傅总,我刚才在忙。”
傅闻野懒得听她解释,不耐烦道,“我的车已经在陆氏楼下了,三分钟内,你必须出现在小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