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托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在你的星球支持的是社会主义。那你知道社会主义的创始者马克思是怎么看待资本主义的吗?”阿撒托斯突然和他聊起了人类的政治学。
薛京皱了皱眉,“资本主义的本质是用外部矛盾解决内部矛盾。他们认清了这个国家发展是谁推翻的政权。说到底,起义军革命军这些试图推翻政权的组织和势力都是源于国内民众。也就是说统治阶级只要解决了国内矛盾,他们的统治地位就可以一劳永逸。而国内矛盾的主体矛盾就在于人民群众的生存问题,幸福指数问题。”
“所以后来亚当斯密提出,把需要使用大量劳动力的企业转移到海外,成为一个世界工厂。不再去剥削国内的民众,而是去剥削第三方世界,那些贫穷落后国家的劳动力。因为这种生产是不依赖于科技的,只是依赖于劳动力,而身为发达国家的资本主义国家,哪怕是剥削之后的工资也要远远高于第三方世界国家的薪水收入。”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世界人类文明的等级制度。第三方世界人民因为收入提高,他们都很愿意进入外企工作。那些企业家实际上也获得了劳动力。他们支付的是比国内劳动力要低多的薪水。生产的产品利润自然就提高了。”
“而资本主义的政府可以通过向这些企业纳税,用剥削世界人民的财富回馈给国内的民众。提高基础福利待遇。这样一来,国内那些想要造反,想要革命的老百姓就不会再去造反。”
“千百年来起义军革命军造反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到了一种无法生存下去的地步了,除了反抗之外别无他选。”
阿撒托斯大笑,“这种制度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阶级分明,等级严格。就连我们宇宙基本上也是在运用的这套制度。”
“只有把各个阶级的群众严明的划分开来。才方便我们管理者管理。”
薛京摇了摇头,“看上去这个制度是一劳永逸的制度,但是实际上呢,这只会让富人永远富下去。让穷人生生世世都会想办法。去成为那个剥削者,成为资产阶级。”
“而想要成为资产阶级,想要成为剥削者,需要拥有的并不是什么善良。是需要有一颗狠毒的心。因为这一批人他们的财富就是从一个个无产阶级劳动人民的手里抢来的。”
“对于发达国家本国的人民来说,这种资本主义制度是公平的,但是对于那些第三方世界国家来说,这种制度是严重不公平的,因为那些落后国家本身在这个体系当中的生态链极低,无非就是把剥削的镰刀割在了他们的身上。”
“如果这种制度不改变的话,那么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命运。他们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想办法成为资本主义国家的国民。最终的结局,就是世界资本家完全垄断在资本主义国家手中。”
薛京稍微停了一会,接着说,“刚才说的这是其一的危害。第二点危害是因为资本主义制度想运转下去,就必然会向第三方世界国家发动侵略。因为在他们建立世界工厂的过程当中,第三方世界国家的统治者不一定会答应他们的合作计划。”
“讲道理没法讲的时候,他们就得通过武力来强迫落后国家就范。战争就会引起无数的罪孽,数不尽的杀戮。”
“我们站在落后国家的立场来想一下这些贫穷的人。他为什么非得战死在保卫国家的战争当中呢?难道就是因为他生来是贫穷的吗?贫穷是他的罪孽吗?”
“资本主义制度把贫穷定义成了一种罪孽,把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定义为了剥削规则当中最底层的生态链。如果这个世界上贫穷都成了一种罪孽的话,那么公平何在?真理何在?”
“钱就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规则。也是资本主义国家想要建立的规则。”
“所以说在这种世界规则之下,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反抗就开始了。社会主义思想,马克思主义思想便应运而生。”
阿撒托斯微微点头,“说的很好,那你回到自己的宇宙之后准备怎么对付光明教呢?他们可不是你们人类当中的资本主义。”
薛京刚才说的还气势磅礴,但是到了这种关键问题上的时候,他也没有主意。
因为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在这种问题上,由于对手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想要处理起来就非常麻烦了。
“我现在的一个设想计划是把人类转移到我所掌控的三大星系当中。或者说是复制他们的生命数据,然后在三大星系当中重新构建。”薛京最终思来想去只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阿撒托斯摇了摇头,“你可知道为什么宗教上都得让信徒跪地磕头,烧香,礼拜之后,才去帮他们解决自己的愿望。”
薛京皱了皱眉,他从小就是中国人,自幼也见了很多信徒对神佛礼拜的现象,但是直到现在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要有这种制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