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中的信息素越来越平缓。
季安感受到这细微变化，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床上人的变化，他难得有些期盼，期盼实验的成功。
“呃……”突然，一个oga发出声音，季安瞬间站在那人床前。
“这……这是哪？”
口齿清晰，语句通顺，季安拿着记录文件夹的手指微微泛白。
“先生，你好，能听见我说话吗？”
季安平复着自己的声音，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阮竹。
“你是？”
那人一脸迷茫，看了眼季安，又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调查处，你不用紧张，我是医生。”
“医生？”那人突然脸色一变，被捆住的手脚开始挣扎起来，“……好痛……救我，救救我……”
季安看着那人猛的挣扎起来，直接上手将那人按住，
“先生，冷静下来！”
“老师！”
阮竹突然见那人猛的挣扎起来，顿时有些慌乱，连忙帮着季安按压住突然再次失控的人。
空气中的信息素再次暴躁了起来。
“季安，里面怎么了？”门外的裴陌清一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就要开门。
“别进来！”季安直接冲着门口喊道。
眼见那人又要再次失控，季安额角泛起一颗颗水珠，他咬咬牙，对着阮竹喊道：
“阮竹，释放压迫信息素。”
“好的，老师。”
竹子味的信息瞬间炸开，覆盖住空气中暴躁的信息素。
随着信息素的释放，那人竟然渐渐平复了下来，“救救我……求你……”
原本就充血的眼球死死的盯着季安，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让季安有些心颤。
“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
“呃……注射……抑制剂……”
“他们在哪！你们怎么联系！”
“啊……他们……他们……不知道……九八呃……啊……杀……杀了我……”
那人越来越失控，挣扎的力气就连束缚带都有些松动。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季安，那张开的嘴似乎要把眼前看到的人或物吞进去。
季安眼见那人已经失控，他手上是逐渐暴起的青筋，他快控制不住了。
oga失控了。
“竹子，麻醉剂！”
阮竹立刻将手边台上的麻醉剂注射进那人身体。
在季安的强力压制下，麻醉剂开始生效，那人渐渐没了动静。
从清醒到失控整个过程两分钟时间不到。
“老师，你没事吧？”
阮竹还有些心有余怵，现在手脚还微微有些颤抖，因为信息素的过度释放，导致他些体力不支。
“我没事，你先出去休息吧。”
季安的额角流下几滴汗液，看了眼那昏睡的人脸色有些沉重。
很快，另一张床上的人也开始挣扎了起来，季安走过去观察了一分钟，那人丝毫没有清醒的意识。
他直接拿出麻醉剂注射进了那人身体里。
屋外的裴陌清被刚刚突然爆发的信息素有些心惊，他想直接冲进去，可刚刚季安喊的那一声让他止步于门前。
他只能在外面等季安出来。
三个小时后，季安一出来，就看到双手抱胸倚靠在墙上的裴陌清。
刚想抬脚走过去，转念想到自己身上还有oga的信息素，只好又将迈出的一只脚撤回来。
“裴队，我先把身上信息素散散，再跟你细说。”
裴陌清闻言，眼睛不着痕迹的将季安全身扫视了一遍，见季安没事就嗯了一声，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眼神似放空的看向某处。
季安轻轻叹了口气，裴队生起气来怎么那么幼稚，他不就是没让他进去吗。
几分钟后，散完身上气味的季安坐在了裴陌清的对面。
“裴队，其中一个oga清醒了。”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研究成功了？”
季安沉默了几秒，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裴陌清疑惑的看向季安，“那季教授的意思是？”
“那人确实清醒了，不过很快又失控了。”
季安抬眸严肃的看向对面，缓缓开口：“注射第一支的时候，那人只是短暂的清醒了过来，不过又失控了，而另外一个注射完只是沉睡了几分钟没有清醒的意识，仍处于失控状态。”
“之后我就给他们都注射了麻醉剂；在他们第二次清醒过来失控的时候我又给他们注射了，结果是直接失控，没有清醒的意识。”
“第三次，同样的步骤，还是失控。”
季安说完，他有些口渴，拿过桌上的水杯喝了起来。
这样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不是阮竹当时也在场，仿佛那片刻的清醒只是季安的错觉。
季安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棒槌一样砸在裴陌清的脑海中，当年最权威的研究人员都没做到的事，季安做到了那一步。
“不是失败，季教授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裴陌清眼含的笑意的看向季安，用当初季安曾经说过的话扫清了季安眼底的一丝阴霾。
季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噗呲一声，“裴队记性还不错。”
“我问了那个人一些问题，不过不是很清楚。”
季安话锋一转，将自己问到的说了出来，
“那两个人的确注射了orph，但他们不知道群人在哪，除此之外还说了九八。”
“酒吧?”
裴陌清眉头微微皱起，他很早就猜想过想酒吧那种人多混杂的地方会不会出现orph，全市那么多家酒吧，真要调查起来，肯定会惊动那群人，所以他们最好只好暂时放弃调查酒吧的想法，转而调查失控人员清醒时候去过的地方。
放弃酒吧也是因为在调查前几个失控人员的时候，他们几乎都跟酒吧毫无关系。
“对，裴队调查一下他们之前经常去的酒吧，说不定能有收获。”
“可以，我会安排调查。”
季安坐在椅子松了筋骨，刚刚压制失控的oga属实花了点力气。
裴陌清看见季安的小动作，突然想到不久之前的躁动，“季教授，身体不舒服？”
“啊？没有，刚刚压制他们的时候花了点力气。”
季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思考了几秒后才知道裴陌清应该问的是不久之前的事。
随即，季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带着笑意看向裴陌清：“怎么？裴大队长开始关心人了？”
“咳……没有。”裴陌清虚握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眼睛不自然的扫向别处，“季教授是队里的医生，关注队员是作为队长的责任。”
本来季安只是调侃一句，结果在他看清裴陌清眼底的一丝的慌乱和那下意识的举动，不由得猜测难道自己真的猜中了？
既然猜中了，所以耳朵红了？看来被猜中的心事的裴队也会出现这么有趣的一面。
季安在心里默默将裴陌清高冷生人勿近的形象扯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