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笑着将手里的一包外地烟递过去，“诶，话不能这么说哦，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但我不能糊弄好姐妹啊！”
那是她去外地旅游顺手买回来的几包，平时都放在抽屉里，今年有事儿才拿出来。
虽然不是自己的口味，但是很多男人的心头爱，最重要的是——它贵啊！
“我都看见了，跟在你俩后面的那男人，看着又嫩又小。”说完还猥琐的看了于微一眼。
被于微一巴掌拍走，“滚，我自己来看。”
狭小的监控室内不适合抽烟，只留下于微颇有兴致的盯着监控屏幕。
刚才那男人关上门，于微确认他去后门抽烟了之后，她迅速切换监控屏幕，从一间一男一女的切到一间个光明顶地中海的画面。
齐斌杰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饭，问：“我们快吃完了，你朋友还不回来吗？”
“没事，”丛嵘又叫了两盘水果继续听歌吃饭，“对了，你买好上船需要的东西了吗？”
齐斌杰从菜盘里调出肉丝放在她碗里说：“嗯，都在我家呢，明天我带着上船你再来跟我拿吧！反正都是要带走的。”
“那会不会很多啊！我怕你拿不动。”丛嵘一拍手：“让微姐送我们一下，待会儿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明天我们从家里出发再去接你。”
齐斌杰总觉得麻烦别人不好。“啊！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于微开车带着两人来到码头，有的同事已经提前到达了，正在慢慢将行李往船上运。
就连一向爱迟到的田臣都打着哈欠站在风里。
只是从他那个方向飘过来的酒味儿暴露了他的作息。
丛嵘好心情的上去调侃道：“哟，喝酒醒风呢？”
“哼。”田臣哼了一声没说话，将头转向一旁。
“点名啦，都上船！”
两个女孩子第一次没有具体归期的分别，丛嵘很是不放心。
“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别胡来，不要再去酒吧了，不要去声色场所，不要晚上出门，不要……”
于微打断她的叮咛，“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儿，你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回来，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海上生活。”
接着指着齐斌杰说：“你，好好照顾她。”
昨天的晚饭是于微付的钱，这让齐斌杰非常不好意思，只能在其他地方补偿回来。
比如说：斩钉截铁的答应好照顾丛嵘。
随着船只消失在海平面，于微也放下了挥动的手臂。
出航的海面充满了惊喜，看着其他航行的船只越行越远，丛嵘收回了眼神。
船尾浪花翻涌，像工匠刨子一样将海水推翻而起，但下一秒又融入大海。
那幽深不见底的海水让人不自觉的深陷其中。
“不要凝望深海。”
“嗯?”丛嵘被叫声惊醒，是齐斌杰。
丛嵘微微一笑：“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齐斌杰紧盯着她，让丛嵘不得不与之对视。“看你很久了，见你沉迷海水中，以为你能自己醒过来。”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第一次站在船上注视深不见底的海水，看着激流翻涌，丛嵘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不禁假设：如果掉到下面会不会……
“以前在岸上时只觉得烈焰的可怕，瞬时间就能夺人性命，山火蔓延就能摧毁人类长达几十年的自然工程。”
说着，丛嵘又瞥了海面一眼，“现在看这海水的灾难倒是更绝望些。”
齐斌杰以为她第一次出海，有些慌张无措便安慰道：“没事，可以看看天上的云，可比海水舒爽多了。”
“嗯？那么大太阳，你叫我看云。”
“呃……那进屋去吧！”
行船的前三天都是在向着目标前进，除了采样分析也没什么特别事情，一切都按照惯例。
这对齐斌杰来说都是小事儿，所有的结果也都是在意料之中。
而丛嵘更加无所事事，每天睡到自然醒，再去厨房翻些他们专门留好的菜饭。
吃完饭后再拿着几张进度表像监工一样出入实验室，偶尔还能跟齐斌杰对视几眼。
最悠闲的要数田臣，他就像消失在船上一般，没有任何存在感。
只是不分昼夜的在船尾钓鱼，下海摸鲜。
然后将自己的成果放在厨房里，等着厨师进行下一步计划落实。
除此之外便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天，副船长和丛嵘正在盘点船只物资，两人聊到工作进度和员工的情况。
做实验的几人倒还好，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但有人却不适应。“嵘助，田总这样不会生病吧！”
丛嵘不屑，“吃好的喝好的怎么会生病？”
“不是啊，不是生那个病，是生那个病。”
“什么啊？脑子有病。”
副船长急道：“是脑子有病，以前就有人这样，上船之后非常不适应，也是沉默寡言的，像行尸走肉一样，突然有一天就跳海了！”
！！！
这吓得丛嵘一惊，怎么就到跳海这一步了。
都是出来卖命的，但不能真的送命吧！
那这得好好问问，他死了回去怎么交代啊！“没有预兆？”
“没什么预兆，就是话少……嗯就跟那个那个他们说的那个……”
“哪个啊？”
副船长一拍手说：“……抑郁症啊！说没就没了。”
“不至于吧！”丛嵘撑住脑袋想了想还是觉得田臣那种人不太可能自寻短见。
他那追求极致乐趣的花花公子，怎么舍得这个花花世界。
但碍于有例可查，丛嵘也不能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当晚吃饭没见到人，便捧上一大碗饭去敲了房门。
敲了好一会儿才开门，田臣盯着鸟窝头，黑着眼眶问：“干嘛？”
“嘶……你……”丛嵘本想讽刺他一番，但回想起副船长的话又忍下去了。
于是送上饭问道：“看你没到厨房吃饭，过来看看你。”
“哦。”田臣低头看了一碗盛的满满的饭，完全没有食欲。
“听说你最近都没有准时吃饭。”船上任何一个人甚至都没有见过他吃饭。
要不是厨师早起偶尔看见水槽里吃剩的饭碗，他们真怀疑田臣到底靠什么延续生命。
田臣嚼着嘴里的菜，毫无味道。“嗯，生物钟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