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有一个养猴人在给猴子分橡子时,说:“早上分你们三升,晚上分四升。”猴子们一听都恼了。养猴人便改口说:“那么就早上四升晚上三升吧。
”猴子们听了都高兴起来。橡子的名称和数量都没有改变,只是换了一种喂的方法,猴子的喜怒就不一样了,这就是顺应猴子的心理作用罢了。
所以,圣人混同于是是非非,而任凭自然均衡,就是物我并行,各得其所。
朝三暮四看起来很蠢,但是因为偏见的原因,所以它确实是成为了人类中的一个‘名实未亏而喜怒未用’怪现象。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个原因不只是因为人的偏见,因为人的偏见也是因为后天这个局限的三维世界所形成的。
因为每个人刚生下来的时候都是顺应未始有无的,是遵循天道的,是因为后天的环境演变为人道的。
我们在局限的世界中是看不起浩瀚无垠宇宙的真相的,因为对宇宙的偏见所以不知道宇宙的‘栗子’一共就七颗,所以会犯朝三暮四的错误。
因为天之道犹张弓也,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靓仔: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是吧。
“差不多,因此很多人一遇到挫折,随之而来的就只有抱怨,可是如果随着年龄的增加以及智慧的增加,自然就会明白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偏见就会减弱”
靓仔:喔这就是人越老越有智慧的意思吧。
“不然为什么人们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靓仔:不对,你就是不想摒弃偏见,把消除分别心的事推给未来的自已。
“……”
好家伙,这都让你猜到了,都给你懂完了。
没错,说到并不能做到,偏见哪是这么容易就消灭的。
就算是道那也是建议使用水磨功夫修炼而成的,而且修炼道的过程是很痛苦的,因此任一生并不想感受痛苦,他前世都痛苦了一生了。
没道理重活一世有机会享受非要受苦,或许这异界重生就是他前世痛苦一世的补偿,毕竟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
靓仔:喔,你既然能够对生死没有偏见,为什么偏偏执着于外相呢,毕竟生死都能不在乎,那么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系统见任一生转移话题直接把偏见转移到了对生死的事上了,也没有办法,在任一生眼中,系统自然不知道他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自然对生死看的不是很重。
“你管我”
靓仔:……
“不偏见并不是没有认知,而是有认知但不动心,不动心自然有偏见,有分别心就意味着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
有偏见就会有取舍就会有成败,有成败,就会有烦恼,烦恼又会形成新的偏见,所以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就显得非常重要”
靓仔:所以保持不偏见的心然后始终安置在中道,就不会被是非所困是吧,可是我觉得你还是没有说到点上啊。
“以明啊,我不是说过了吗,
靓仔: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日:莫若以明。
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没错”
靓仔:然后呢。
“……”
任一生先是沉默,随后又开口道。
“知常、明也,不知常、妄,妄作、凶”
靓仔:明心见性,启用真知,你这是觉得我和你一个维度,所以懒得和我说了吗。
“你猜”
靓仔:……
就在任一生捋了捋头发准备走的时候,系统又开口了。
靓仔:那么你是否可以解释一下那个什么梦蝶是什么意思。
“……”
这个可把任一生整不会了,因为他一开始是奔着试探系统是不是那个蝶,他是不是庄周去的。
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为了掩饰自已秘密,任一生还是说出了一个被普遍接受的认知。
“蝴蝶的前身是毛毛虫没错吧”
靓仔:是,然后呢。
“毛毛虫象征着没有明心见性的蝴蝶,意味着还没有蜕变”
靓仔:所以庄周梦蝶并且分不清谁是谁就是说庄周已经明心见性是吧。
“没错,蝴蝶是轻灵的,象征着脱离肉体的那份自在与解脱”
靓仔:丧我,就是杀死自我的偏见。
“对,同时蝴蝶又是捉摸不定的,它是自性的象征,庄周只是一个躯壳,相无性不生,性无相不显。
庄周是蝴蝶,蝴蝶也是庄周的原因,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互相存在的,蝴蝶象征的是永恒不变的自性,而庄周是物化的,有生灭的”
靓仔:哦,无物不化。
“齐物就是顺应物化,回归本源”
“你老怎么有空过来了”
白乐天今天罕见的见到了白昊,自已的辅政大臣,自从因为上次的事被他夺了权之后,老头已经好久没有露过面了,因此此刻见到对方,白乐天自然明白对方是有事而来。
“学校的事我听说了”(我对于你的做法并不认同)
“爸你怎么有空关心这事”(所以你这是有什么指教吗)
白乐天自然明白对方只要开口了,那么就是不赞同他的处理方法,因此他也是低下头请教,一方面对方名义上依旧是他的辅政大臣,另一方面那就是多听老人言少吃点亏。
在这种自已没有没有多少处理经验的事情上多听听过来人的意见不会有错的,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想当初老洛要引进周一鸣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反对的”
白昊一开口先是给接下来的谈话定下了基调,表示他不满白乐天一起排挤周一鸣的事不是因为他和周一鸣有什么关系,相反他们不仅没有关系,还有点小恩怨,因此他不同意白乐天的处理方式完全是因为他的处理方式不妥。
“喔,是吗,还有这件事,这是为什么啊”(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可惜没用啊,洛鸿有了周一鸣帮他掌控文院,导致政界的北辰系只认他洛鸿的旗帜”(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啦嘛)
“……”
白乐天对此似懂非懂,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唉,你的管理能力我是认可的,但是你的政治觉悟太浅了”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放权给你的原因了吗,你的商业天赋我是认可的,可是你的政治天赋着实令人堪忧啊)
“可是我们只是一个商人啊”(商人不是不应该把手往政治里伸手的吗)
“唉”
白昊听到这里直接脸色大变,随后象征性的换了一个话题。
“你和卷舒怎么回事”
白昊看似换了一个话题,实际上根本没走远,因为他说起童卷舒就是在提醒白乐天,赶紧把童卷舒接回来,没有童卷舒,他真的担心这个傻小子稀里糊涂的站队。
“就是闹了一点小矛盾而已”(问题不大,我们的事你不用担心)
然而此时的白乐天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老头说到一半为什么突然把话题延伸到他和童卷舒的事情上。
“那就好”(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你现在是一族之长了,做事情要有自已主见,不要听风就是雨”(你最近和洛家那位走的有点近了)
“啊”
白乐天自然明白了白昊这是不满他在周一鸣的事情上跟随没有自已主见的做法,毕竟一开始他就强调了他不同意不是因为他和周一鸣有关系,就是单纯的不同意这事。
只是白乐天不明白的是对方不满意的点到底在哪里,是因为自已和洛水赋走的太近还是因为他的抉择问题,他不应该附和洛水赋的意志打压周一鸣。
“不明白是吧,既然卷舒不在,那么老头子就掰开了揉碎了给你好好讲一讲”
“爸,你说,我认真听着”
“首先你们的生意往来我没有任何意见,你的商业天赋我早就知道了,我对此完全信任,可是在学校的抉择上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已的独立”
“为什么”
“平衡,政治的主旋律永远是平衡,他洛家有师家和任家外加傲家本身已经不平衡了,你现在的站队无疑是将它往一家独大的地方推去”
“那我应该怎么办”
“随便怎么都行,但是就是不能往洛家上靠”
“有必要吗”
“有必要,别忘了刘家的背景,有人不希望洛家一家独大,你要是真的为了北辰好,就越是应该远离洛家,月满则亏”
“喔,那我应该怎么办,在下次会议上你主动提起周一鸣的事情,不管成不成,你先亮明自已旗帜”
对此白乐天非常疑惑,然后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于是他立马把想法说了出来。
“老爷子你是打算在文院掺沙子”
结果白昊听到后直接走了,临走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蠢货,赶紧把卷舒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