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孔铭远的许可之后,任一生开始了他的showti。
“千万毛中择一毫,千年匠心一支笔”
既然你们不给我装杯的机会,那么我就用我方式把这杯给装了。
“有意思,这位小哥总结的很到位啊”
很明显孔铭远被任一生的话给吸引了。而任一生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随后说到这里还特意看向了孔铭远。
“制笔亦治心,潜心制笔人,择一事,终一生。不与时间争锋,不与繁花争辉,笃心问道,明察秋毫,方日书万字而不破,齐尖圆健心不虚,方能落纸如云,灿烂似霞。
以笔为鉴,经世致用。
尖如锥兮利如刀。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饮泉生紫毫。宣城之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拣一毫。毫虽轻,功甚重。管勒工名充岁贡,君兮臣兮勿轻用。勿轻用,将何如?……尔知紫毫不易致。每岁宣城进笔时,紫毫之价如金贵。慎勿空将弹失仪,慎勿空将录制词。(紫毫笔—白居易)”
任一生说完直接往旁边一站,深藏功与名。
“你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父亲和我说的话,他说笔是书法的基础,是开创书法教育新形式、新路径、开启智慧,培养创造力、想象力是立德树人的国学教育根基,左右脑同时开发、培养艺术思维的方法。
如果可以把系统化培养“创造力、想象力、逻辑思维、艺术思维”结合起来并进行开发,形成了最先进的书法研发理念,而不是停留在书法技术教育,在教字认字教育,更不是简单的说教教育,是最先进的弘扬国学形式”
孔大哥说完洛非池立马站了出来,作为负责人他需要把控一下节奏。
“孔老先生年轻时是从事教育行业的吧”
“没错,我家的制笔行业原本是我大伯管理的,但是我大伯觉得不赚钱后来就出国做生意去了,然后我爸为了不让祖上的传承凋零,因此吃去了古都教育局的局长的职位回来继承家业了”
“令尊的行为确实是符合一个匠人的传承精神”
之前没想到那个佝偻的孔老头居然有这么牛批的老头,因此在听到对方放弃了铁饭碗一心发展传统制造业,这得需要多大勇气,或者说这老头是有多么的淡泊名利啊。
“你这话落在我父亲耳朵中也就是笑笑,我们这行是凋零,但并不是没落”
然而孔铭远的话不止让任一生傻眼了,其他人也没有想到,原来人家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同情,人家只是不赚钱,但是并没有像之前做瓷器的老张那样苦哈哈的活不下去了。
不过也对,机械制作的毛笔始终和人做的不一样,真正的写书法的都不会用流水线出来的东西,包括他自已就是。
“说了这么多,今天先尝试芯毛制作工序。芯毛制作其中包括选骨、开梳、磨梳、选毛、整理、脱脂、去绒、分片、打绒、压料、梳毛、分小片、去杂障、去弯锋、合梳、分组、尖毫配硬毫(包括紫毫、狼毫类)羊毫分组小片、改刀、组合、第二次合梳、分毫饼、定笔型、复梳、加麻(加腰肚)、圆笔二十六到工序”
孔铭远说完就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院子里,然后众人就看到院子里每个人都在自已的工位上在自已的那一道工序。
就在众人观看都时候,孔铭远指着一个地方说到。
“笔心制作难以把控,俗话说:“毛笔一把毛,神仙也摸不着”,说的就是笔心制作难以把控。如果把文房四宝比喻成四位仙人,那么最难达到的就是毛笔,因为毛笔的锐钝和肥瘦的分寸非常不好拿捏”
“从梳理好的毛料中挑出杂毛、粗毛、断毛,使其更加完美整齐。随后用胶粘好,将挑好的毛片薄薄地平挑出一支毛笔的所需量,再用手指将其慢慢卷成笔柱的形状,笔柱圆密饱满。完成之后再进行附毛、秸秆灰戏水工艺。进行绑线,接线头用活口绑笔并用打板调制笔根平整后,等着充分晒干固定后就制成毛笔的笔头了”
“好了,今天我要说的就这些了,现在你们自已上手体验一下,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相关的师傅”
孔铭远说完也溜了,然后留下了众人开始了他们的毛笔制作体验。
“老周,你还真是沉的住气啊,都三十二强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就在周一鸣在办公室研究秋江寒的《昨日重现》的时候,洛鸿不请自来,开口就是这么一句,给周一鸣整无语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学校有人入选吗”
“没有啊”
“没有你激动个什么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学校有人入选了,话说你们法学那边怎么说”
周一鸣自然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但是这时候他根本不想谈那个人,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最近他在看秋江寒的作品后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他准备等确认了万无一失后再和洛鸿说,因为他也不是很确定。
“你说这个啊,绿叶早就出来了,法学是上个月出的结果,咱们学校还是老样子,和人家滨桥没啥竞争力啊”
“你可拉倒吧,就你还敢和人家滨桥掰手腕,你也就和人家金山比一比了,跟滨州桥比不是螳臂当车吗”
周一鸣对于洛鸿的话进行了无情的嘲讽。
“我好歹是国内法学的排面”
洛鸿急了,直接互相伤害了。
“国内的情况你也知道,不是没有好苗子,而是他们都一股脑的钻那个地方去了,根本没有正儿八经做研究的”
洛鸿最后还是给自已找补了回来。
“你这话说,常言道说的屠龙术,货与帝王家,做学问哪有干实事好,再说了又不是没有做学问的,做学问的后面都出国了,毕竟国内没有做学问的环境,人要吃饭就要注重实际,追求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周一鸣很客观的分析了原因,不偏不倚。
“呵呵,当他们衣食无忧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回过头想想是否要做学问,一头扎进了商海,满身铜锈,国内学生的镜头只会是商人,永远不可能是学者”
“洛老头,你就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要是没有你背后的家族支持你能做学问做到今天,包括我在内,如果不是你洛家的赞助,我现在估计还在京都,要么做一个一辈子出不了头的教师,要么就在宦海里沉浮”
周一鸣表示做学问不是说做就能做,没钱做不了。而洛表示有钱了也做不了。
“你搞错因果关系了,国内的人大多数人是因为没钱才想着努力做学问,那我有钱了还要做学问,那我不是白有钱了”
所以国内做学问的土壤真不多。因为很多人没钱的时候会把这件事当做理想鞭策自已努力赚钱,但是当他们真正有钱的时候他们大多就会把这个理想抛之脑后。
这也正常有些人是因为一路走来太累了,辛苦了半辈子还不能休息一下,为什么还要继续劳累自已,还有的是一路走过来直接忘记了自已的初心,忘记了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努力拼搏的了。
因此奋斗半生还在做坚持努力做学问的真的是难能可贵了。
“我并不否认你说的是事实”
“别扯这些了,还是说说你觉得你对于这次的大红花是怎么看的,你认为会花落谁家”
洛鸿这话绕了这么一大圈无非是在询问顾维新能否摘得桂冠。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毕竟他还在研究其中的猫腻,因此他对此避而不谈,选择了答非所问。
“月底的颁奖大会你去吗”
“我已经缺席了很多年了,今年自然不会例外”
洛鸿表示没意思,不想去。
“滨桥可是叫了你很多次了,并且今年他们学校已经获得了法学之光,还在争取文学之星的冠冕,可以说是比起当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你作为名誉校长不打算沾沾光吗”
“有什么好蹭的,年年都是一个样,无聊的要死,要是能够非池获奖了我倒是有兴趣去现场见证一下”
“好家伙,想的挺美的啊,那你是不是想着亲自给你孙子颁奖呢”
周一鸣开了一个玩笑,然而洛鸿却当真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豁下我的这张老脸去法学协会总部问一问,毕竟这种两代人,两届法学之光同台的画面应该会很有话题性”
洛鸿直接开启了幻想模式。
“好家伙,你还当真是吧”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孙子难道没有那个天赋是怎么说”
“有一说一,不吹不黑,你孙子比你强多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要是超不过前人那不闹笑话了吗。
“那不就结了吗”
“不是,你玩真的啊”
“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不来真的,我干嘛从小培养他干嘛”
“是吗”
好家伙,这可把周一鸣整不会了,没想到他只是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人家不仅早就在想了,而且还付出行动了,这不得不让他想到了任一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达到他的期望。
“啊,嚏”
正伏案写东西的任一生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这是,怎么写着写着还感冒了,要不你先写着,我自已去”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