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个,就是竹念你的弟弟霄贤让骨头山脚背坡的二条子(土匪)请去喝茶了,一时不能回秦家来。”
秦竹念听的心头火起,忍不住出声骂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银春,你能不能说人话,磨磨唧唧的像个小脚老太太似的,你就别在这跟我绕弯子了行吗?
你到底还想不想让你儿子回秦家了。”
一旁正静静听秦竹念和银春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太极的秦大纲。
突然就听到秦竹念开口骂银春,顿时忍不了了,豁然站起身,开口恶狠狠道。
“你个死丫头片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你怎么和春儿她说话呢??”
秦大纲唾沫横飞的出口骂道,口中的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恨不得下一秒一口咬死了秦竹念方能解恨一般。
一旁坐着的银春皱了皱眉,赶忙眼疾手快的伸手拽了秦大纲一把,生怕秦大纲这冲动的性格坏了自己的大事儿。
只听秦竹念回怼道。
“够了!!!秦大纲,我就算活腻味了又如何,至少比你有人性。你秦大纲又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哼。
噢,对了,你秦大纲从头到尾就不是个东西。
我和妈妈从来没指望过你秦大纲,在我和妈妈心中,也从来没把你秦大纲当成是个人,心里眼里压根也没你秦大纲这个人。
秦大纲你爱找什么人?想什么办法那是你秦大纲的事儿,关我们母女俩儿什么事儿。
你有能耐就直接去骨头山解决了此事啊!你吼什么吼,孬种。”
秦竹念被逼急了,直接怒怼回去,眼神愤怒的瞪着眼前一脸凶恶的秦大纲。
银春一听心里着急,掐了一把秦大纲腰间的肉,侧头也狠狠的瞪了一眼碍事儿的秦大纲。
“阿纲你一边儿凉快待着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秦大纲一愣,却还是乖乖听话,默默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喝闷茶去了,但一双喷火的眼睛,时不时的盯着站在对面的秦竹念。
大有死丫头你要是再敢对银春她出言不逊,老子就剁了你的架势。
银春瞅了一眼秦大纲,走到秦竹念对面,挡住了秦大纲看向秦竹念不善的目光,堆起菊花一般的笑容,尴尬道。
“咳咳……竹念你先别生气,你爸爸他就是一大老粗,什么也不懂,说话做事又不中听,竹念你别和你爸爸他一般见识。”
银春面色有些僵硬,随即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秦竹念没吭声,也不接话,表示默认了。
“……”
想了想,还是要尽快的解决了此事,苏芸现下的情况不容乐观,还是得早点得到医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便缓了缓思绪,耐着性子开口催促道。
“银春姨,这到底是什么事儿?银春姨你倒是说啊!”
银春一听,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道。
“竹念呐,你先别生气。你先听我慢慢说。
就是霄贤那孩子前几天去如意馆找乐子消遣,借了骨头山二当家很多钱,结果全都给赔进去了。
你弟弟霄贤他一开始也不知道借他钱的那人就是骨头山的二当家啊。还是旁边一起下注的一个小老头儿,看你弟弟霄贤他借来的钱一下子都输光了,才偷偷的告诉你弟弟,他这才知道的。
后来,那借钱给你弟弟的那人也当面承认了,他就是骨头山的二当家,他还拿出来了身上带着象征身份的腰牌,你弟弟他一看这才傻眼了。
你弟弟霄贤他为了翻本,还想背着我,准备偷偷回家拿秦家老宅做老本,要不是跟着你弟弟霄贤的小馒头跑回家来告诉我,你弟弟他就把秦家老宅给赔进去了。
呜呜呜……,真是气死我了。”
一边说还一边痛心疾首的看着眼前的秦竹念,抬起右手狠狠的捶了捶一旁的小几。尽情的倒着心里的苦水和委屈,那幽怨的模样,俨然将秦竹念当作是亲生女儿一般。
饶是秦竹念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可还是被银春说出来的话,吓的一时间呆立当场。心下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要完蛋了啦!!!那可是穷凶极恶的条子啊!!!完了完了……”
努力的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无论是秦家的财产,还是骨头上的二当家,这似乎好像和自己没多大的关系啊!心下稍稍放松了几分,眼神看向对面的站着的银春,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道。
“那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意思好像在说。
“你们夫妻俩儿要完蛋了啊,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条子啊。
得罪条子的又不是我,看看你们这对不是人的夫妻,都干了些什么人事儿。
生女儿如何,生儿子那又如何,管教不好自己的儿子,那和没生又有什么区别。”
银春心里咬牙,面上还是故作柔弱的央求着秦竹念。
“是,都是霄贤那不成器的孩子弄出来的破事儿。
可是竹念呐,霄贤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俗话说的好,你们俩那可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亲那。
竹念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你弟弟霄贤回来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银春一脸柔弱又委屈的埋怨着儿子秦霄贤,一把伸手握住了秦竹念的一只小手。此刻面上的神情是真的有些悔恨和焦急。
秦竹念想也没想的一把拽回了银春握着的小手,想起这两人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和妈妈做的那些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不由得生起一丝快意,冷笑道。
“银春啊!你竟然还好意思厚颜无耻地说秦霄贤是我的亲弟弟,明明你早就知道我们之间有着一层抹杀不掉的血缘关系,难道你就不应该顾及一下这份情谊吗?
但是,你们却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对待我妈妈,这让人如何接受?现在倒好,你们这会儿开始打亲情牌了,想要利用这种关系来迫使我想办法救秦霄贤。
可是,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动用私刑、折磨和虐待,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情?我又有什么义务去救他?”
秦竹念怒不可遏地回应道。
银春原本还想再说说好话,甚至打算下跪请求秦竹念答应救下儿子秦霄贤,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得说出一句。
“我知道,我们这件事做的不太厚道,可我那也是关心则乱了而已呀!”
秦竹念皱眉沉默不语,不想搭理银春。
只听一旁正看着情况不对的秦大纲忍不住说道。
“死丫头你就该想办法救你弟弟霄贤他回来,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应该做的,否则,老子现在就动手杀了你妈苏芸。
只要你妈苏芸她还是秦家人,还是老子的女人,老子就折磨她,折磨到死!不信你试试。”
秦竹念绝望的闭了闭眼,转头嘶吼道。
“秦大纲有种你就杀啊!!就只会窝里耍横的孬种,懦夫。
只会在女人身上耍威风,折磨女人算什么本事,秦大纲你有本事你就自己去骨头山找条子拼命啊,你自己去救你儿子秦霄贤他回来啊!”
秦竹念话语讽刺十足,眼神很是不屑一顾和鄙夷。
这下子秦大纲倒是一时语塞噤了声,没再开口争辩。
“你……”
银春一听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像门神杵着的秦大纲一眼。
又看向秦竹念的方向,只见秦竹念骂完秦大纲。不知何时,又缓缓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银春试探性开口道。
“竹你看这……,我知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妥当,我不该利用芸姐她的安危来威胁竹念你的。
我真心实意的在这向竹念你道歉,我这这也是关心则乱,也是怕霄贤那孩子在条子那里时间久了会出事儿,所以做事难免有些过激了。
还请竹念你看在霄贤他是你亲弟弟的份儿上,千万要想想办法救救你弟弟霄贤他啊。”
银春一边说一边细心的观察着秦竹念的神色变化。可秦竹念一直低垂着头,什么表情也看不到,这样的情况不免让银春心里没底。手心紧张得有些湿润,上好的帕子也被银春焦急和复杂的心情绞成了麻花儿。
而一直低垂着头的秦竹念心里则在想。
“这对人渣做事向来不计后果,这次要不是顾忌着自己,害怕自己不能乖乖答应他们的要求。
早不知会对苏芸做出何种禽兽不如的事儿来呢?
秦大纲有一句话是对的,只要秦大纲和苏芸没有离婚,那秦大纲那个人渣这一辈子都有理由和借口来无情的折磨和骚扰苏芸,那苏芸不是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吗?
自己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办法……办法……对了,自己可以提出让苏芸和秦大纲离婚,这不就再也不用受这些折磨和窝囊气了吗?
虽然不知道结果能不能成,但,总要试一试的,自己可以利用秦霄贤的安危为筹码,不怕银春和秦大纲他们两人会不答应。”
思及此,秦竹念缓缓抬起了头,淡声询问道。
“他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