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暗自思考着。
“毕竟省城与老家祖宅相隔甚远,足有千里之遥。只要自己避免她们两人见面,想必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希望所有事情都能安然无恙。
而今后,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好阿柔和雪儿的。”
这个念头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陆哲心中的黑暗角落,令陆哲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起来。
一直以来沉重压在身上的巨大压力,此刻也像被一阵轻风拂过般悄然消散无踪。陆哲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个决定如此疯狂且充满风险,更未曾预料到,自己的犹豫不决,最终将会给两位深爱着自己的女子带来深深的伤害。
然而,此时此刻的陆哲,只想顺着心意去做这件事,并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
下定决心后,陆哲便心安理得的往返于省城和老家祖宅,虽然对于分隔两地的两个女人来说,陆哲对于她们两人的爱和呵护,并没有半分偏差,可女人的心思还是敏感的。
这样细微的变化是在陈柔难产生下小女儿之后,不同便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经过了三天三夜的艰难生产,女儿终于降生了,陆哲吓的脸色惨白,望着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陆哲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揪,惶恐不安的站在屋外来回踱步。
“菩萨保佑,神灵保佑,弟子愿意以后食素,保佑阿柔和孩子平安无事。”
一旁一起陪同的众人皆沉默不语,特别是陈家夫妇俩,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得到了些许慰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婴孩啼哭声响彻天际,划破了那持续已久的紧张氛围。
“啊啊”
还没等陆哲来得及开口询问情况如何,满脸倦容的董医生就步履蹒跚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真是万幸啊!”
董医生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夫人和令千金都安然无恙,不过夫人由于生产过程十分艰难,导致身体极度虚弱,日后务必要精心调理保养才行……,否则”
说到这里,董医生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从董医生欲言又止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夫人陈柔她恐怕今后在生育方面已无太多指望。然而转念一想,如今陆家已然儿女双全,倒也不必过于执着于此事。于是大家纷纷相互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现实。
“好啊!好啊!来人,带董医生下去休息。”
众人便鱼贯而入,走进陈柔的屋子里,看望陈柔此刻的状况,哪怕只是远远的多少看上一眼,心里也就放心了。
时间来到了小女儿的满月宴上。正当大家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之时,一位宾客无意间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份美好氛围。
“陆老爷,令千金的这块儿紫铜长命锁,怎么和我的一位朋友的有些相似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现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陆哲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说道。
“噢!可能是制作金器的那家老板还有其他的生意吧!碰巧制作得有些相似罢了。”
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笑容,试图化解这场小小的风波。
然而,尽管陆哲如此解释,但陈柔心中却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与不安。她紧紧地盯着挂在女儿脖颈间的那块紫铜长命锁,仿佛想要透过它看到背后隐藏的真相。
而在场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陈柔内心的波澜,宴会继续进行着,表面上依旧热闹非凡。
“来来来,我们喝酒,喝酒。”
“对对对,吃菜吃菜,陆老爷你也来和我们喝一杯吧!”
“就是,今天可是陆老爷爱女的好日子,说那些个扫兴的事情做什么?”
自从满月宴结束后,陈柔便一直期待着陆哲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陆哲始终没有提起过此事。每次当陈柔试图询问时,陆哲总是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或者干脆避而不谈。
终于,陆哲再次踏上了前往省城的路途。临行前,陈柔满心期待地望着他,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那个她渴望已久的答案。但最终,她还是失望了。
陆哲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收拾行李,然后转身离去。
“阿柔,阿哲先回省城去了,那边催得紧”
就在那一刻,陈柔的心如坠冰窖般寒冷,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好,路上小心。”
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背影,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丈夫陆哲他或许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她一心一意,甚至可能已经变了心。然而,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陈柔选择了沉默和忍耐。因为对于她来说,只要陆哲还愿意回到老宅祖屋,哪怕只是偶尔回来看看她们母女俩,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就在陆哲回到省城后的第三个夜晚,饶思雪迎来了她人生中的重要时刻,临产之日。相较于前两次的紧张与不安,这一次的陆哲却表现得异常镇定。
“雪儿,别怕,你安心进去吧。我会一直在外面守着你的,等着你和宝宝平安出来。”
陆哲紧紧握着饶思雪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饶思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好。你别担心。”
然后,饶思雪被医生和护士小心翼翼地推进了手术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外的陆哲焦急地等待着。他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终于,经过漫长的数个小时,产房内传出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声。
“啊啊”
陆哲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下来。
当饶思雪被推出手术室时,她已经因为体力透支而昏睡过去。看着疲惫不堪的饶思雪和刚刚降生的宝贝儿子,陆哲眼中满是心疼与慈爱。他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粉嫩的小脸,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块精心纂刻着&39;扶风&39;字样的紫铜长命锁。
陆哲动作轻柔地将长命锁挂在儿子稚嫩的脖颈上,并低声呢喃道。
“扶风啊扶风,爸爸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要乖乖的哦……”
仿佛感受到父亲的爱与期待,小家伙竟然调皮的眨了眨眼,嘴角还泛起一丝甜甜的微笑。
随着陈柔和饶思雪两个女人的爱情结晶的诞生,生活似乎逐渐回归正常轨道。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
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一切,有时候,陆哲会暗自思忖。
“自古以来,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呢?而我不过只找了饶思雪这么一个女子罢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之情。”
然而,当思绪稍作沉淀,陆哲的心情却又变得沉重起来。他深知这段感情无法公诸于世,始终藏于黑暗之中,这让他感到无比苦恼。
每当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那种如潮水般汹涌的痛楚就会越发猛烈地撞击着陆哲的心房,让他在床铺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进入梦乡。
就在这天,正当陆哲正苦恼着如何安排饶思雪母子俩,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祖宅的问题,困扰得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
陆老夫人召唤陆哲返回祖宅,商讨关于一下孙子陆文明的婚事。这简直就是‘刚打瞌睡,就碰上送枕头的人啊’!
陆哲心中的激动与喜悦之情可谓是溢于言表,他立刻匆忙地将省城的各项工作事务交代妥当,马不停蹄地赶回家里,准备与母亲陆老夫人共同商议。
当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过去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陆哲不禁心生愧疚。在这段漫长的时光里,自己仅仅只犯了那么一次错误,而且还是唯一的一次,自己做了对不起阿柔的事情。但转念一想,阿柔向来善解人意,或许她能够体谅自己的苦衷吧……
想到这里,陆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又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
“反正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又大闹一场,最后,阿柔她还不是要向自己妥协的。”
陆哲努力让自己那颗彷徨不安且充满恐惧的心平静下来,并自我安慰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陆哲的表情恨恨的,缓缓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后堂上方去洗漱、休息一番。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旁边侍奉的那位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了陆哲手上奇怪的动作。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您心中有什么烦恼之事吗?还是说老爷您碰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呢?如果有需要小的去办理的事情,请尽管吩咐,小的定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