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钧原本安排下午去一个著名景点游玩,这时也不玩了,直接开车回了家。
下了车,我被时钧和乔宇一左一右架着,回了时钧奶奶家。
“奶奶,我回来了,您看我带谁一起回来的?”
“带谁了?”
一个精致时髦的优雅老妇人从沙发上慢慢站起来。
“小宇?”
“奶奶好!我是小宇!”
乔宇那厮在长辈面前十分有礼貌,又是鞠躬,又是握手。
“还真是小宇,稀客呀!快坐下!”
“自从你和钧钧出国留学了,我就搬回了老家,咱们快有十年没见着面了!”
“是的奶奶,上回见您,我和时钧还在上高中,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那么优雅,那么美!”
一老一小亲亲热热地说话,看起来相当的亲昵。
“我都老太婆了,哪里还美?你呀,这小嘴就跟摸了蜜似的。说到美,你身边这位姑娘才是真的美丽出众,是哪家的姑娘呀?”
时钧奶奶望向我。
“她叫叶书言,是我的……”
乔宇无法定性我和他的关系,一时不知如何介绍我。
我微笑着朝时奶奶打招呼:“时奶奶好!我是乔部长的下属,跟他一起来杭城出差的。冒昧来访,打扰了。”
乔宇的表情看上去很不满意这个介绍。
时钧及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打扰,我老了,就喜欢你们年轻人多来坐坐。快请坐!”
我坐在较远的沙发上,乔宇跟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年轻女孩,就像花骨朵一样,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只是我家钧钧在外面一茬又一茬的换女朋友,就是没一个往家里带的,可恶。”
“奶,我那都闹着玩的,她们都不够格带来见您。”
时钧挨着奶奶坐下,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
时奶奶笑骂道:“你这猢狲,一年大似一年的,还不收心,我何时才能抱上重孙?小宇你帮奶奶劝劝他。”
“好的,奶奶!”
乔宇在长辈面前那个乖巧哟,我看着就想笑。
时钧奶奶打量起我来。
“钧钧,把我的花镜递给我。”
时钧从黄花梨茶几上的镜盒里取出一副玳瑁花镜,递给他奶奶。
时奶奶戴上眼镜,唤我:“叶姑娘,坐我旁边来。”
我跟时钧换了位置。
时奶奶仔细的端详了我的样貌,赞不绝口。
“这小模样生得好哟!就跟过去的电影明星一样,像那个谁?瞧我这记性,一时记不得名了。”
“时奶奶,您谬赞了!”我客气回应。
“皮肤也好,白嫩嫩的还透着水光。气色也好 ,白里透红,一看就知道身体好。”
时钧奶奶又拉过我的手,瞧了瞧,轻轻摩挲着。
“这小手摸上去光滑柔软,我活了大半辈子,才知道原来这才是书里写的肤如凝脂,不知将来哪个臭小子有福哟!”
时钧奶奶看向乔宇和时钧的方向。
乔宇脸上爬上可疑的红色,他可不止一次偷握我的手。
我厚脸皮地反握住时奶奶的手。
“时奶奶,您要是喜欢就多握一会儿。我还没男朋友呢,我看您孙子不错,要不我就住您家不走了……”
乔宇脸色一变。
时钧慌忙摇手,“叶书言,你可别乱说!”
时奶奶斥道:“你这猢狲慌什么?没看出来,叶小姐在开玩笑么?”
时奶奶拍着我的手。
“叶小姐别介意啊,你要是真看上他,我给你做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奶奶!”时钧急了,心虚地瞄了瞄自家兄弟的脸色。
乔宇面色倒没什么变化。
时钧奶奶见孙子真急了,这才笑着话锋一转:“不过小宇比我家那猢狲强。样貌自不用说,性格也是顶好的。他从小到大,都是个沉稳懂事的孩子,胸中还有大抱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听到这样的夸赞,乔宇一定很得意,我故意不去看他。
“我们部长确实不是一般人。就是太多疑了些,喜欢把人往坏处想。”
“哦,有这样的事?”
时钧奶奶很好奇。
我正要将他在公司给我穿的小鞋事一一道来。
“叶书言!”
乔宇打断我,站了起来。
“奶奶,我们还得去时钧书房商量点事,回头再聊。”
时钧也赶紧帮腔,“是的,奶奶!”
来到二楼,时钧书房外面的会客室。
两人郑重其事的在我对面坐下,脸色看起来都相当凝重。
“说吧,运毒是黄景荣强迫你的,还是你主动接的?”
乔宇第一个开口,像在审犯人。
“运毒?呵呵,你真的是太多疑了,听见风就是雨!”
我就知道,他始终觉得我不可靠,我在他眼里就是危险份子。
“说说吧,怎么回事?”时钧也帮腔。
这两个二百五!
“你俩架着我回来,就是问这事?”
“嗯!”时钧使劲点头,“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运毒你都觉得是小事?!”
“你才运毒呢,你们全家都运毒!运毒不都是你说的吗?我有说我运毒了吗?”
时均被骂,丝毫不改怀疑的态度。
“可是你让我带那话很像是联络暗号。什么东西你替他保管,他随时可以来a城取。虎头帮的地下生意最近被警方端了,黄景荣打算去a城发展,你难道真做了他的运毒人?”
“不是,闭嘴!”
当着乔宇面,我不想说是血玉镯的事。
但如何澄清这个误会,面对这两个憨憨我感到头疼。
时钧是个凡事只看表面,不愿动脑的。
乔宇素来都认为我缺钱,私下里总做些不轨之事。
我有点怀念黄景荣,那是个见微知著的家伙,要是他,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乔宇拧着眉,看了我半晌,突然开窍了一般。
“难道,你说的是替他保管血玉镯?”
这家伙总算不太蠢。
我没少拿血玉镯来气他,被他猜中,我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沉着脸算是认了。
“血玉镯,什么血玉镯?”时钧问道。
“就是这个!”
我拉起袖子。
“我靠!这是黄景荣给你的?”
“是啊。”
“这可是十年前,佳德拍卖出去的,只出土了一只,价值一个亿,原来被虎头帮的黄晟拍去了。”
时钧看起来很懂。
“这玉都沁了死人血,为什么还这么贵?”
我问出心中疑惑。
“你不懂。这红丝是铁元素渗透进玉里形成的,珍贵着呢。”
“若是这样,这玉也还戴得。”
乔宇站起来道:“戴得什么呀?陪葬品戴着不吉利。走,我陪你还他去!”
“不去!”
好不容易到时钧这里,安全的地方。
我才不要去枪口求生。
“为什么不去?”
“我不去自然有不去的理由,我的事不用你管!”
乔宇又气着了,瞪着我,呼呼喘着粗气。
“你们聊!”时钧极有眼色的撤了。
“别走啊,记得帮我传话!”
时钧没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