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眼眸子转动了一下,稍稍沉默了一下就点点头,“带回去吧,我就当我们白家没有这个孽子了。”
白岩舅舅垂眸,阴恻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尘,“听到没有,你爹爹已经把你交给我了,到时候,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白尘抿着唇角,只觉得手脚冰凉,胸口窒息难受。
“爹爹,你不能这样,我真的只是想要自卫而已,也不知他会这样就死掉了……”白尘像狗一样爬过去,猛然抱住了白岩的大腿哭着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爹爹你救救我吧,若是被他带回去,我肯定会死的。”
白岩眯眼,一脚踢在白尘的胸口,道:“滚!你杀了人,就得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赎罪。”
“我可以赎罪的。”白尘有些急切,“只要不被带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岩揉着太阳穴,都懒得看他了。
这时候……
白岩舅舅上前,一把拉住了白尘的头发,道:“别说话了,就算你说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去地下和我儿子赔罪吧。”
“不,我不要,我不要……”白尘拼命挣扎,蜡黄的小脸忽而涨红。
正在他们纠缠间,一丝火光从白尘手指尖窜出,就在眨眼的功夫,就把白岩舅舅给伤到了。
他的火系魔法虽然等级不高,但胜在威力比一般的魔法强劲,这才能伤到白岩舅舅一些。
“贱人,你竟敢伤我?”白岩舅舅看着手背上的灼烧痕迹,眼内充斥着怒火。
白尘站在一侧,一脸警惕地看着白岩舅舅。
反正横竖都是死,他总得挣扎一下吧,万一,还有生机呢?
见到反击,千琉璃的双眸一亮,“刚才被那人吓得腿都软了,就跟小鹌鹑一样,现在倒是会反击了,不过那人厉害一些,白尘估计会吃亏。”
凤湮瞧了一眼,白尘的火系魔法就一阶而已,不过,倒也在情理之中。
爹不疼娘没有的,连吃都吃不饱哪里会有资源修炼啊,能有这样的天赋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机遇了。
“一阶能伤人,倒也是个不错的苗子。”千琉璃看向白尘,一瞬便看到了他眼中浓重的求生欲望,亮亮的,像是一颗水晶特别耀眼。
而原本,白尘的双眸是无神的,是颤颤赫赫的,从没有这样强大的求生欲。
逆境……还真会让人成长起来!
“这小子的眼神倒是不错。”月染托着下巴,本来挺讨厌他懦弱性格的,可眼下倒是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不能就这般荒废了。
月染越看越喜欢,越来越想将这小子收入凌云学院。
“月染叔叔,你很想将他收入凌云学院吗?”倾月小声问了一句。
月染点点头,“是个不错的苗子,若是加以培养,以后定是个不错的魔法师。”
倾月听后,不禁点点头,“火系魔法师本来就稀少,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炼药师,此人如此珍贵,他们竟然还想杀掉,简直愚蠢。”
话落,倾月有些气愤,他一直被柳家保护的挺好,从未见过如此阴狠的人,让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千琉璃见他们说个不停,不由插了一句嘴,“那月染叔叔,你救人吗?”
月染眉眼一挑,魅惑袭来,“你怎么不救?”
千琉璃一听,笑着说了一句,“算了吧,现在月染叔叔才是主角,又是凌云学院院长,又要招收学生的,你去相救最好不过了。”
月染笑了笑,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快去救吧,不然,白尘真要被那凶巴巴给打死了。”千琉璃好心提醒了一句。
月染扭头,就见白岩舅舅已经抄起四十米长的大刀朝白尘砍去,他是武者,五阶的武者,气大无穷。
这一刀若是砍在身上,白尘估计会被砍成两段,血腥的很!
四十米长的大刀挥起,一瞬,银白色的刀光闪现,着实闪耀,白尘看着那一缕刀光,心头也跟着颤了一下。
好强劲的招式,他根本就躲不过去……
今日,他注定要死了吗?
被砍死也总比被折磨死好吧……
白尘闭上眼睛,平静等待着大刀落下。
而这时候……
仿佛有什么东西投掷而来,白岩舅舅手中的大刀竟然叮咚一声落到了地上。
四十米长的大刀一落地,周围瞬间静默无声。
他们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就要砍下去了,可大刀怎么就脱手了呢?
白岩舅舅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大刀,整个人都是懵逼的,随即,就像想通什么一样震怒非常,“是谁,究竟是谁想救这个野杂种?”
白岩同样震惊,眼看这野杂种就要死了,可谁曾想竟然杀不成!
“是我救的。”月染拂了拂衣袖,缓步而来,气质凌然。
白岩舅舅盯着月染看了半天,怒声问道:“你是谁,多管闲事想死吗?”
月染耸耸肩,不予理会。
白尘本来以为自己会死掉,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得救了,他感激地看着月染一眼,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会报答的。
白岩同样震惊,这不是凌云学院的院长吗?
眼下时间尚早,他们不在屋里吃早饭,这么就出来凑热闹了?
“院长,你们怎么出来了?”白岩掀开唇瓣,许是怕家丑被人发现,整张脸一青一白的特别难看。
“听到了声音,就出来看看。”月染曲卷着黑发,忽而笑着调侃了一句,“谁知道,竟然看到了长辈在欺负小辈,我就忍不住要出手了。”
闻声,白岩和白岩舅舅的面色皆是一遍。
欺负小辈?
怎么可能,他们是在惩罚杀人凶手而已!
“院长你有所不知,我们是在惩罚杀人凶手而已。”白岩瞪了白尘一眼,怒呵呵道:“这孽子杀了人,总该受到惩罚的。”
月染挑眉,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可我刚才看到的,好像并不是那副样子。这白尘刚才可惨了,被一帮小年轻欺负,还被不断辱骂,脸上手上脚上都出血了,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停手,就在不断打着,啧啧啧。”
“就是,可怜的紧。”凤喜乐出声,声音奶声奶气的,却充满了不平和正义感,“宝宝瞧着都觉得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