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缕金色的阳光悄悄透过那扇略显沧桑的窗户,斑驳地洒在室内。
我突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斜倚在沙发上,宛如一个流浪者。
困惑地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好在那几沓钞票正安然无恙地放在桌子上。
我赶紧将他们放入床头柜中锁上。
这些钱我暂时还不能用,毕竟事没给人家解决完,这是这行的规矩。
等等,我突然想起昨晚好像家里进了什么鬼东西!
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异样,或许这家伙已经走了,我安慰着自己。
等洗漱完一看手机,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正准备下楼吃个午饭。
我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是徐良的《坏女孩》。
“迷人的笑脸吸引视线,慵懒地靠在陌生的肩”
我拿起手机看是谁打来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老陈。
老陈全名陈安友,年过半百,是管这片区域的警官,平日里遇到些奇闻异事也会让我去帮忙。
我们有段时间没联系了,说实话,我以为他已经退休了。
电话接通:“喂,老陈?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我来了?”
只听那边气喘吁吁,听得出他有些焦急:“快!赶紧来幸福养老院,这里有脏东西!”
脏东西?老陈他现在一天神神叨叨的,出什么事都觉得有脏东西。
我苦笑:“你能不能搞清楚情况再叫我,我已经被你骗很多次了!打车费不要钱啊?那里来回可是二十公里。”
“这次是真的有问题,我已经调查过了!打车费而已,几个钱,我给你出一半!”
“卧槽,你可真是不吃亏啊”
话音未落。
老陈的声音又如同烈火般急促地响起,仿佛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直接蔓延到了他的喉咙:“刻不容缓啊!你快来,别忘了带上你吃饭的家伙!”
“知道了,我现在就来,已经在下楼了。”
“好好好,我先忙去了。”
电话挂断。
我迅速来到柜子前,拿出自己最信赖的“战友”,一个装满各种阴阳道具的黑色斜挎包。
此时,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把躺在角落里的横刀。
刀鞘被一层又一层的符纸缠绕,看上去十分神秘庄重。
这是阴阳师这行的大杀器,不到万不得已可动不得它。
我心中暗自思忖:“这次应该用不上,不对,是希望这辈子,我都用不上。”
来到幸福养老院。
已经是快下午一点了,今天堵车堵得离谱。
我仍旧沉浸在那辆出租车的车厢内,心中涌动的,是那份对计价表数字的恐惧。
等走进养老院的院门口。
嘈杂的声音盖过一切,这里聚集的人特别多。
我无意间听到有些家属嚷嚷着,想要给自家老人办转院手续。
几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来回劝说,有些许舌战群儒的架势。
就在此时,人群中挤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老陈用他蹩脚的英语朝我喊道:“follow !”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英语弄得一愣,不禁笑出声来,调侃他道:“老陈,你这是怎么了?突然玩起洋文来了?”
“少啰嗦,赶紧和我从后门进去!”
我俩就像做贼一样,低着头绕过人群,来到了养老院的后门。
我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建筑,这是一个四层建筑,风格古朴而庄重。
一进门,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时间在这里沉淀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什么怪味儿?”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鼻子。
老陈回过头来吐槽我:“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你是千金大小姐啊?赶紧上楼!”
见他这么说,我无奈笑笑,跟着他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我发现养老院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全是病号房,而是每一层楼都各有特色。
二楼设置有阅览室,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应该是供老人们阅读学习。
三楼层则是娱乐室,摆放着各种棋类、乐器等设施。
而就在我们快要上四楼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老陈突然停下了脚步,就像急速行驶的汽车猛地踩下了刹车。
这让我差点撞上了他。
我不解的问:“喂,老陈,干什么呢?差点就要追尾了!”
老陈像是没听到一样,站在原地许久,缓缓侧过头,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要不,你先上去瞅瞅?”
“什么?大惊小怪!”
我冷笑一声,不耐烦地绕开他,直接朝着四楼疾步而去。
来到四楼后,我就傻眼了,空气伴随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四楼的墙壁上,血渍斑驳,如同恶魔的涂鸦,肆意蔓延,将原本洁白的墙壁染成了一片暗红。
“卧槽!”
我赶紧掉头折回三楼,询问老陈这里发生了什么。
只见他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叼着一根褶皱的中华烟,吸了一口又一口。
过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那已经是十年前了,在一个雨夜,四楼有一个老头用鞋带吊死了自己。”
“他名叫赵大强,因为他总是带着和煦笑容,平日里他也喜欢乐于助人,大家都很喜欢他,也都习惯称呼他为强叔。”
“强叔这个人也没什么爱好,唯一的乐趣就是与一个叫王贵福的老友下象棋。”
“王贵福与强叔一样,都住在这四楼,两人无话不谈,像是多年的知己,我听护工讲起过,他们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无论是清晨的散步,还是傍晚的闲聊,总能看到他们并肩的身影。”
“可就在有一天,王贵福因为心脏病去世了,之后,强叔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与其他人交流,经常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一个人下棋,还自言自语。”
“不久后,强叔用自己的鞋带将自己吊死在了房里,那次事件我也到场的,可以说是极其诡异!”
“按道理说人在上吊窒息的时候,出于本能反应,会拼命挣扎,表情痛苦,但他却没有,而是这么笑着死的。”
老陈说着扔掉了手中的烟头,又从兜里拿出一根含在嘴里点燃。
我更是咽了口唾沫,这可是个大麻烦,这人死的时候执念太深了。
老陈吸了一口香烟后,继续说道:“自打那时起,每天夜里,住在四楼的其他老人都会听到敲门声!而有些耳尖的老人还能听到一声低沉的呼喊声。”
“喂!王贵福,是我,老强啊,快开门!”
“也是因为这件事,自此四楼就一直空着,没人敢住!”
老陈说完意味深长地向我微微点着头。
我不禁好奇地问他:“那既然四楼一直没住人,这墙上这些血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