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妈说了吗?”
“没有,你妈睡着了,化验报告刚出来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了。”
正当舒望还想说什么,这时病房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阿姨?”
宋铃枝见到舒望后,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到他面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没事儿昂,放心吧。”
舒望呼吸沉重地点了点头,宋铃枝环视了一圈又说:“江声那小子没和你一起回来啊?我给他打电话……”
宋铃枝和姚曼雅是大学时期的好闺蜜,两家关系一直都非常好,说是一家亲也不为过。
平时拿两家孩子都是当一家来对待的,她觉得这时候江声必须得回来。
其实这段时间宋铃枝经常从公司回家的原因,正是因为得知了姚曼雅生病住院的消息。
包括上次房间,江声和柳溪回花城,都已经来医院看过姚曼雅了。
只不过舒望不知道,姚曼雅也不知道。
两个人只是趴在病房门口悄悄往里面看,问了问医生的情况,又和舒新堂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不用了宋阿姨,回来的人太多不是好事。”舒望淡淡地说,“我妈她本来胆子就小,现在生病了,人也会变得敏感,回来的人越多,她肯定会怀疑。”
“以她的性子,肯定会想,呀,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怎么人都回来了啊?”说到这里,他轻声笑了笑,想到了小时候姚曼雅哄着自己的情形,“带着这样的想法,那还怎么看病?”
宋铃枝和舒新堂听后明显一愣,可能是因为最近太忙的缘故,两个人竟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三人站在空旷的医院走廊,很多病人的已经休息了,夜深人静,灯光惨白。
许久后,宋铃枝点头说道:“行,听你的。”
————
第二天清晨,病床上姚曼雅虚弱地睁开眼,微微张了张干瘪的嘴唇,看到了舒望正坐在床边用小刀削一个苹果。
见到她醒来,舒望立马露出一个笑容,凑过去说:“醒了妈?饿不饿?”
姚曼雅摇摇头,艰难地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儿子……汐汐老家事情办好了?”她轻轻地问。
“放心吧,都办妥了。”
姚曼雅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小心地问道:“检查报告……”
舒望听后,面不改色,还是一副微笑轻松的表情,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以及过几天转院去郑州的事告诉了她。
……
……
“怎么,怎么还要转院啊?”
姚曼雅声音颤抖着问,不安和害怕都写在脸上。
舒望勾了勾嘴角,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哎!那当然啦,你又不是不知道,郑州那个一附院,那可是亚洲最大的医院,可牛气了,当初那个谁,我舅姥娘病的那么严重,最后不还是去那儿做的手术?人现在七十多了,还生龙活虎的!说明人家医院就是有技术的啊,比起咱们的小城市,那治疗条件肯定也要不一样……”
“宋阿姨她还特地找人给咱联系了一个治疗你这种类型病的医学专家,到时候咱直接挂那个专家的号,让人家看一看,咱在那儿治,争取往后一点后遗症都不留……”
“那,那我这病,要做手术吗?”
姚曼雅有气无力小声问了一句,舒望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面仿佛有一根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扎自己一下,这才短短几天,比着上次回来的时候,她又瘦了两圈。
舒望说她胆子小,事实确是如此,因为一些原因,她甚至连打针,输液都害怕,反正害怕一切和“扎针”有关的看病,更不用说上手术台,被一堆身穿白大褂,手拿着针线和剪刀的医生围着了。
估计手术还没开始做,人就直接吓晕了。
“咱医院的医生是建议做手术的,但输液吃药也能好,但是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舒望如实说道,这是医生最一开始的原话。
“但咱们去一附院就是另一回事了,到那儿了再做做检查,多找几个资历丰富的医生看看,到时候听人家的,毕竟咱不懂,人家说做咱就做。”
“如果真要做手术的话,医生说说也只是一个小手术,别害怕,昂。”舒望最后笑着说,“有病肯定得治,总不能害怕打针,就不治了吧?”
“这样啊……”
这些话像是一粒粒定心丸,姚曼雅闻言神色终于略微放松了下来。
舒望又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姚曼雅还是摇摇头。
只是握着他的手,静静看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睡着了也是愁眉紧锁。
舒望保持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半个小时,这才小心翼翼地抽出手。
他动作轻柔,弯腰俯身,用一根手指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后走出病房轻轻把门关上。
只是刚一关门,他自己就皱起了眉,这些愁未下眉头,又上心头。
次日晚,在主治医生办公室。
经过几人一夜的商量与讨论,最终决定几天后,也就是下个星期让姚曼雅转院去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