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愤的声响回荡在一片废墟般的白岛内,众人被他骇得一震,震惊过后却是升起了相同的激愤,虎视眈眈地望着唐容锦。
唐容锦神色厌倦,目光平静如水,淡淡地凝着如疯犬乱吠的白焗。白焗心中微震,面上却是不显,对着唐容锦继续道:“您这么看着我作甚,难道我啊!”
下一瞬,白焗的身体却被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提起,随即越过人群,朝着远处极速倒飞而去!他身体失了控制,被那股力量狠狠地甩在了地上,于地面不断翻滚着,直将断壁残垣撞得零碎,才狼狈不堪的被掩埋在一堆石块尘土之中。
“咳咳咳。”
四周的人皆被吓傻,齐齐望着极远处口吐鲜血,不断在地上挣扎的白焗。白焗双眸被灰尘覆盖,沙砾刺入,一双眼睛生疼一片,难以视物。他将嘴中的血与泥吐尽,挣扎摸索着想要爬起。
唐容锦冷哼一声,那股强悍的力量再度朝着白焗而去。废墟中的身体被再度拉起,随即迅速朝着人群中央飞回。随着“哄”的一声闷响,白焗被狠狠砸在了先前站立的位置,吐出的鲜血将四周弟子的衣摆染红。
唐容锦居高临下地望着眨眼间便已变得狼狈不堪的白焗,微微提了提嘴角。“我与你师傅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多嘴多舌。我与你们少主可不一样,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听你在这狗叫。你若是再多
言半句,我会让你彻底闭嘴。”
白焗被血覆了面,此时闻言仅是抽动了下身体,再也不敢出声。
大长老面色铁青一片,当着他的面如此对他的弟子,这与公然打他的脸无异。他狠狠地望着唐容锦,言语中也再没有了先前虚伪的尊敬。“唐容锦!你在我白岛上撒野,还将我唯一的弟子殴打至此,是否有些太过分了!纵使你今日救我白岛,也不可这般无法无天!”
唐容锦嗤笑一声,旋即环顾四周,冰凉的视线自周身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见风使舵,妄信谗言,如一盘散沙般毫无凝聚力!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白岛众人闻言,面色白了白,多数人心中却依旧并不服气。唐容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身前的大长老道:“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不如想一想你身上的死气该如何解释。”
“你在胡说些什么?!”
唐容锦挑了挑眉没有多言,手臂却突然抬起,张开的手掌对准了大长老的身体,猛然聚起了气。
纯净透白的净化之力为四周浑浊的空气带来了一丝清新,大长老的身子却在这时僵硬不已,他四肢如灌铅般沉重,再也移动不了半分。在大长老震惊而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丝丝缕缕的黑沉死气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在所有人的面前被那团净化之力吞了个干净。
白岛一众人等瞬间变了脸色,面上惊怒交织,阵阵凉意袭来,让整个身子酥
麻不已,流窜的电流顺着脸颊冲上了大脑,引得脑子一阵发懵。
白焗揉开眼上的血污与尘土,望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师傅,您”
他喃喃自语,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师傅竟真的勾结了暗城,想要至白岛于死地。他明明说过只是想要岛主之位,他明明说自己并无反叛之心
白焗神色再无一丝色彩,低着头不断喃喃自语,再也听不见其他。
大长老却是目眦尽裂,死死盯着唐容锦的手掌,便是连发须都在颤抖。他眼底转眼便遍布血丝,眼球充血,那怨毒的眼神犹如实质。“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大长老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你陷害我?!你在我身上放了死气,再自导自演这么一场戏,你好毒的心!”
唐容锦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两声,却是没有再搭理他。
白应忱嫌恶的望着被重重围起的师徒俩,扬声对侍从吩咐道:“把他们两人给我压下去,待会儿我亲自去审!”
“是!”
叫骂不断的大长老与失魂落魄的白焗一同被拉了下去,白应忱望着剩下的白岛众人,语气不善道:“若是再让我听到这般的风言风语,再有人在岛内捣乱挑拨离间,我会直接废了你们的修为丢出白岛!”
“白岛并非继承制,而是择良主而立!因此我喜不喜欢男人,成不成家,有没有子
嗣,都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岛主如今需要静养,日后将由我来全权管理白岛事宜,若你们现在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大可以现在就与我当面探讨,我还会敬你们勇气可嘉!”白应忱审视的目光不断流转,“今日给了你们这个机会,若是日后再被我听到你们的种种议论声,那便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众人低头沉默,白应忱也没再理会,扶着白陆便与唐容锦等人朝着主殿而去,只留下一群垂着头僵立在原地的人们。
唐流风在一旁握着白应忱的手,嘴角却早已咧到了耳后。白应忱边走着路边回眸望他,疑惑道:“你嘿嘿嘿的笑什么呢,这么猥琐。”
唐流风嘴角一僵,此时却是笑出了声,道:“我家小花真霸气,我更爱了呢~”
走在前方的唐容锦身子猛地一抖,默默加快了步伐。
真恶心!
她越走越快,却是径直朝着地牢而去,转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大长老与白焗被分别关押,不过片刻时间,大长老身上整洁的衣衫不再。无数道鞭打的伤痕分布在身体的各处,冒出的鲜血将衣衫浸透。
他双手被吊起,纵使受了刑,嘴中依旧骂骂咧咧,不断咒骂着什么。唐容锦脚步轻缓地踏入,随即屏退了众人,对着大长老笑道:“还是多留些力气吧,说不定还能多苟延残喘一阵呢。”
“我呸!”大长老抬眸将嘴中的
血水啐出,龇牙咧嘴道:“你怎知我身上有死气?!”
闻言,唐容锦的表情却是有些无辜。
“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