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很好的保护你,你不用重伤昏迷三日需要依靠陌生人的救助,不用每次都以命相拼”
唐容锦默了默,抬起了头,“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可是阿满”夜殊的手臂不断收紧,几乎要将人融入自己的骨血,连声音甚至都带上了丝丝的哽咽。
“我的心也会疼,我也会害怕。”
“你能不能多依赖我一点点?”
唐容锦眸光一凝,抬头望着夜殊那夹杂悲伤的眸子,身子瞬间僵住。
她抬手遮住了他的双眸,闷声道:“对不起,我”
下一瞬,她的手掌被人攥住包裹,唇瓣骤然被他略带冰凉的嘴唇相贴。后脑被大掌牢牢扣住,四周的景象开始旋转着发生变化,唐容锦剩下的话语被这带有侵略性的一吻尽数吞没。
无数压抑许久的委屈、担忧与害怕被尽数融入于这一吻,发狠般不断入侵。撬开贝齿随即长驱直入,不断的噬咬让红唇更加红肿不堪,鲜红诱人。
直至一阵呼啸的冷风吹来,夜殊才意犹未尽地稍稍松开怀中的人儿,拿出一件雪狐皮毛制成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唐容锦终于得以喘口气,这才仔细观察起了两人此时所在的地方。
距离唐家几十里外的碧落崖,甚至都快要出皇城的地界了。
“怎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安静。”说着话
,夜殊手臂一抬,再次将人捞进了怀里,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唐容锦自然敏锐,稍稍扭回头去望了一眼,轻声道:“还生气呢?”
“嗯,”他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中竟能听出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好不容易能见到你了,便想着先去拜访爷爷问个好。谁知一开门竟看见一屋子的小白脸”
夜殊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个自称是你的仆人,一个是你的弟弟,剩下那些都是你的朋友。还有一个最像小白脸的,说是你将他从杏鸢村中带回,你若是不赶他便绝不会走!”
“阿满,你的朋友可真多啊!”
来自头顶的冷凝视线激射而出,将唐容锦捅了个对穿。
“啊!哈哈哈是啊”
她摸了摸鼻子尬笑,随即挪动着脚步妄想忍痛逃离这让她倍感温暖的怀抱,却在下一秒被人无情拽回。
夜殊炽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双臂环绕将人禁锢。“待过完年我便来提亲,若是不提早定下,我还真怕你被人抢走!”
唐容锦闻言笑了笑,在他的臂弯中转过了身,抬头噙着笑凝着他的脸,“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誓言一直奏效,除非我死。”
“可是我很贪心,我想要你的生生世世。”夜殊捧起了她的脸,随即在额间轻柔烙下一吻,“与天同寿,高枕无忧。我将永远忠
于你守护你。你是我灵魂的契主,我会爱你直至灵魂泯灭。”
话音戛然而止,剩下的话语在拥抱与亲吻中飘散在冬日凌冽的寒风中,飘荡在空旷却声声回响的山谷间。
“小殊啊,今年你能来陪老爷子我过年,我心中甚至欢喜啊!”
餐桌主位上,唐老爷子一手拿酒,另一只手拍了拍身旁夜殊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这话一出,其后站守的疾风呼吸下意识一窒,心中多了几分惶恐。
小殊?!
恐怕除了唐家家主,这御风大陆再也无人敢这样叫尊主了吧?!
夜殊唇角微微勾起,看起来竟是心情不错。他举杯回碰,面上尽是小辈的谦逊与和煦,“您开心我便放心了,若是不嫌弃,我每年都来陪您过年。”
“你这孩子,当真不错!”唐老爷子闻言仰头大笑起来,眸光瞥到了其后的疾风,当即顿了一顿。“你这侍卫怎么鼻青脸肿的?”
疾风脸上的惶恐与不敢置信还未敛尽,却是没想到自己瞬间成了众人视线的聚焦点,感受着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痛意,尴尬、委屈与愤怒糅杂充斥在心间,最终也只得化为一声若有似无的哽咽。
“回禀唐家主,小的只是在来的路上被山上出栏的山猪拱了,没什么大碍的。”
唐老爷子愣了愣,闻言惋惜一叹,“哎呦,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瞧这张脸都给拱成什么样了!你能
跟在小殊身边实力应该也不低,怎得还能被猪给拱了?!”
疾风一脸尴尬,欲哭无泪。夜殊抬头饮了一口酒,冷淡的目光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今日大宴,唐家嫡系长老与优秀的弟子们都在。现如今无数双眼睛凝视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颊,甚至还挟带着丝丝难以抑制的轻笑声。
疾风想死的心都有了,无比后悔自己自告奋勇代替寂楚而来的举动。当即化悲愤为力量,豁出去般抬手遥遥一指,精准地锁定了藏匿在人群中不敢抬头的唐翼。
“实不相瞒,我正是在来的路上无意中撞见了翼公子被野猪群围攻,认出了他的身份,这才舍生忘死将他从那蛮横的野猪群中救了出来。”
还有这么回事儿呢?
众人闻言来了兴致,顺着疾风的手指转头望去。只见原本应当坐在前方的唐翼今日不知为何藏在了大殿的最后方。身为斩空的副队长,甚至已然坐到了不知名弟子的后面。
他如今紧紧低垂着头,身体僵硬得如一尊石像。
唐容锦眸中闪过丝丝戏谑,没有说话。倒是唐老爷子有些讶异地皱了皱眉,开口道:“唐翼,你今日怎么坐到那里去了?你们少主难得如此器重一个人,你怎能如此自降身份?!”
风水轮流转,世界上还是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的!
唐翼掀起眼皮,狠狠地瞪了远处幸灾乐祸的疾风一眼。随即深吸口气,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
顿时,一道道惊呼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