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晚住在公馆。”
已经准备离开的简乐穿外衣的手一顿,“为什么?”
娄景杨念着今天简乐表现不错,勉强给她解释了。
“爷爷送了我们那么一份大礼,爸妈让我留下住两天跟爷爷亲近亲近,总没坏处。”
娄景杨正发消息,对着手机屏幕时眼神宠溺,抬头时又是一脸不耐。
“行了,我还有事儿,你自己先去梅院吧。”
娄家公馆除了娄老爷子的主院,跟南北两个偏院,另分为梅兰竹菊四院。
南北两个偏院是最靠近老爷子的主院的,目前只有大房娄城家住在南偏院。
至于五房娄景杨一家则住在梅园。
简乐被佣人带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小花园隔着的竹园人进人出的,随口问了句,“竹园不是没人住么?”
“回五少奶奶,二爷今天留宿公馆,住在那。”
简乐一僵,被娄烈吓了几回,导致她一听到娄烈的名字就有些应激。
“五少奶奶?”
简乐回神,“没事,你忙去吧。”
“是。”
佣人走后,简乐遥望竹园。
就一个晚上,只要她不出梅园,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什么?保安辞职了?”
江梓莹接到电话十分不解,“他有说为什么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他只说要回老家,连工资都没要就走了。”
江梓莹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辞职?
她看向随身的手提袋,里面装的是昨晚那件西装。
她昨天查了下上面的牌子,贵的吓死人,而且不是市面上的通款,是高定制款。
再加上莫名辞职的保安,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想。这件衣服根本就不像简乐说的那样,是她故意留下来,而是男人落下的。
当即就把西装拍照发给一个家里做服装品牌的闺蜜,让她帮自己查查这件衣服的购买人。
闺蜜说三天内给她消息。
江梓莹忽然有些兴奋,如果真的坐实简乐在外面有了男人,那以后简乐还不任她拿捏。
“想什么呢?”
江梓莹想的太入神,连娄景杨来都没发现。
“表哥,你吓死人家啦。”
“不怕不怕,我来给你拍拍。”
娄景杨把人抱在腿上,上手就往她衣服里摸。
江梓莹娇笑着躲,嗔道,“表嫂还在你们房间等你呢,你跑到这来跟我私会,也不怕她知道。”
“知道又能怎么样,男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她可是简家出来的,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江梓莹噘嘴,“那表哥有我也不会满足吗?”
娄景杨上下其手,“你好好伺候我,我就只要你一个。”
“表哥你坏~”
江梓莹在床上一向放得开,娄景杨跟她折腾到大半夜,回房间时还在回味。
简乐洗完澡出来,发现娄景杨在屋里,迅速背过身去。
但凡娄景杨多看她一眼,就会发现她身上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不过讽刺的是,娄景杨正拿着手机跟一墙之隔的心肝表妹调情,压根没搭理简乐。
简乐拢紧领口遮住脖颈,转身语调冷淡,“你怎么进来了。”
娄景杨不满抬头,见简乐那一脸戒备,没由来多了三分火气。
装什么装,昨天不还求着他睡么,这会儿装这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给谁看!
“这是我家,我去哪还用跟你报备?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睡一个屋啊,要不是怕被人说闲话,我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连娄景杨自己都没发现,他心中除了愤怒,还有几分对简乐冷淡的不满。
就因为撞见了他跟梓莹的事情就给他脸色看?
简直不可理喻!
他都没追究她跟踪他!
再说了,哪个男人不花心,梓莹还是他的表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也这样说了。
简乐听到他的歪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家人就可以接受了?”
“当然!”
娄景杨理直气壮,“表妹可是家人!”
简乐语带深意,“这样啊,那就请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娄景杨摔门走了。
不用问,肯定去他表妹房间了。
简乐乐得自在。
吹干了头发,刚往床上一躺,后背就钻心的疼。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后背沾了水又开始渗血,要是不处理一下,明天肯定要化脓。
简乐披上外衣,下楼去找医药箱。
她对梅园并不熟悉,在客厅转了一圈没找到,打算去外面找个佣人问问。
夜深风凉,简乐刚出小楼就打了个寒颤。
拖鞋踩在石子路上,细小的石子陷进拖鞋的缝隙。
周围安静的能听到风声,简乐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子慌意。
她白天来的时候,娄家公馆里人来人往,警卫森严,怎么这会儿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想着,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快,简乐迅速躲进了月亮门后,这里有一处石雕,勉强能藏人。
她前脚刚进去,后脚四五个陌生男人就出现了。
夜色下,他们低声交谈。
“怎么不见了?”
“明明看到往梅园来了?”
暗处,简乐看到他们手里黑漆漆的枪管,捂住了嘴。
到底梅园还住着人,怕惊动五房,他们只是草草看了一圈就离开了。
等到梅园重新恢复安静,简乐身子发软。
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身冷汗,后背的伤被汗水一浸,又痛又辣。
经过这一出她也无心找药,能有命就不错了。
正要走,背后突然有响动。
简乐汗毛倒竖,僵硬的转头,生怕是那群人的同伙。
黑暗的角落,男人坐在地上捂着腹部,猎豹一般的幽深黑眸死死盯着她。
见到娄烈的一瞬,简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我就算受伤,也能弄死你。”
男人语调阴狠,杀意浓厚。
简乐认命往回走,挤出假笑,“娄二爷,有什么吩咐?”
娄烈看她这副怂样嗤笑一声,“不跑了?”
“瞧二爷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丢下你,我只是想找医药箱罢了。”
见这女人变脸这么快,娄烈兴味更浓。
刚才她摆明了要置身事外,这会儿居然有脸找说辞。
虚伪到这个份上,反倒是有趣了。
“过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