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
一股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地上躺着的十余个早已经没有了人形的人,如同一堆烂泥。
面对这般残忍的画面,进来的两人却毫无反应。
季云清一直都知道,身为傅家家主的傅薄言并没有在自己面前那般温润无害。
但她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般残忍的一面。
或者说傅薄言从未想过让她见到。
因为他一直都将她保护得很好。
看到进来的傅薄言,被固定在墙上的两人开始拼命挣扎,如同看见了世界上最恐惧的东西。
“傅傅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季晓晗此刻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得意,透着绝望和恐惧,苦苦哀求着。
“这一切都是林远哲干的,最后那一刀也是他下的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另一侧的林远哲立刻出言反驳,
“季晓晗,你不要忘了,是你将她哄骗过去,工厂的那场火也是你亲手点燃的。”
季晓晗大喊,“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眼见几天前还在自己面前恩爱无比的两人此刻为了推卸责任,如同狗咬狗一般攀咬。
季云清只觉得讽刺无比。
真是可笑。
自己居然会死在这样的两人手上。
“你们都该死!”
傅薄言伸手狠狠扼住林远哲的脖子,眼神冰冷。
“既然你们欺骗了她,那就到下面去给她赔罪吧!”
他俊美的脸上戾气横生,双眼赤红,手中的力气越发加重,周身的杀意犹如实质一般。
林远哲很快便没有了气息。
“啊!!”
看到这一幕,季晓晗吓得浑身发抖,张了张嘴想要继续求饶。
在触及到傅薄言的眼神时却没了胆量,只能惊恐的睁大双眼。
僵直着身体,一点点看着对方走进,同样在几分钟之后没有呼吸。
傅薄言厌恶的看了一眼墙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两人。
“把他们处理了。”
杨凌颔首,“是,傅总。”
季云清未看墙上的两人一眼,眼中只有身前杀气凛冽的男人,心中满是后悔和心疼。
后悔自己没能早点回应他对自己的感情。
季云清原本以为傅薄言亲手替她报仇之后会渐渐从伤痛中走出来。
结果却是他变得越发忙碌,每次都会熬到筋疲力尽之后才会闭上眼睛休息,但很快就会从梦中惊醒。
杨凌看着越发憔悴的男人,眼神中透着担忧,却不敢多说一句。
只能加快工作的速度。
一周后,杨凌带着一份文件走进书房。
“傅总,季家和林家都已经彻底破产,再无复起的可能。”
傅薄言并没有查看递过来的文件一眼,目光一直盯着手中的玉牌,如同看着自己心中那最爱的人儿一般。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带着庄园的所有人离开了。”
闻言,杨凌心中一惊,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傅总— —”
“杨凌,”
傅薄言终于抬起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下去!”
“是”
杨凌沉默了一会儿,只能一步步退出房间。
季云清站在傅薄言身侧,看着他透着死寂的眼神,心口无端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接着,就见他起身拿起一侧的液体,全数洒满整个房间。
做完这一切,傅薄言再次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牌。
他嘴角微勾,惨白俊美的脸上在这一刻露出丝笑意,带着令人心悸的绝望。
隐隐透着些许解脱。
“清清,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远离我,可是我怎么舍得放手。”
“从看到你的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属于我的,也只属于我,哪怕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让你留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傅薄言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瞬间便切进季云清的心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痛。
“清清,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那边等了那么久,你一定很痛苦。”
“你不要害怕,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下一刻,季云清就见傅薄言拿出一个打火机,心中的绝望和震惊立刻压过了心口的疼痛。
她瞬间想到,傅薄言刚刚倒下的液体是汽油!
“不!!不要!傅薄言,不要!”
季云清冲到傅薄言的身前,伸手想要抢过他手中的的打火机,双手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不甘心,一直不停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不要,傅薄言,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蠢!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她大声嘶吼着,但眼前的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清清,我来陪你了。”
手中的打火机跌落在地上。
季云清满脸泪水,依旧想要阻止。
“不!不要!”
“嘭——”
汽油瞬间被点燃,凶猛的火焰瞬间便蔓延了整个房间。
傅薄言却没有丝毫的感知一般,缓缓闭上眼,手中紧握着那块玉牌。
眼见火焰越来越大,季云清本能的挡在傅薄言身前,想要为他抵挡。
直到这一刻,季云清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原来她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个疼她入骨的男人。
“傅薄言,对不起,是我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庄园外,看着庄园处升起的烟火,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默不语。
少爷对少夫人的疼爱,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们丝毫不讶异少爷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轰隆——”
一道闪电直直劈中庄园,火焰瞬间冲天而起,顺势蔓延开来。
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却没能浇灭庄园上的大火。
——
难受,头痛。
浑身的疼痛和无力感,让季云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恍惚间间,耳边传来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由远及近。
季云清心头一颤,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感觉。
季云清想要睁开眼,却是犹如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眼。
“看你做的好事!”
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透着些熟悉。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带着漫不经心和嘲弄。
“我怎么知道她真这么傻,真就在雨夜里等了一夜。”
季晓晗和她妈谢凌菲!?
季云清怎么也不会忘记耳边的这道声音,双手不由得掐紧,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却毫无知觉。
季晓晗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