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夫人既然身体有恙,理应多休息才是。”
“实在是摄政王妃担心夫人,这才让属下过来瞧瞧,顺带给夫人开一些安神养病的药。”
“毕竟夫人是为了王妃才来这祈福的,这刚到便病了,实在让外头的人看热闹。”
太医也是得了吩咐的,说起话来连嘲带讽。
林子晴面上愧疚,带着几分歉意。
“劳烦太医回去告诉姐姐,是妹妹不懂事,让姐姐担心了。”
“至于外头百姓,他们说不了什么的。”
“我会跟他们一一澄清,我来祈福之前,姐姐并不知道我身体有恙,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说着,她似是更加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眸中竟还溢出薄薄水雾。
太医见状,额上忍不住落下几根黑线。
他也没说些什么,怎么还哽咽上了?
得亏这里没有外人,不然非得说他跟摄政王妃联合起来欺负安宁侯夫人。
“夫人,您说的这些,属下都会一一禀告给王妃,天色不早了,属下稍后还得回,咱们抓紧时间把脉吧。”
太医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子晴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在一旁坐下,伸出手臂。
太医将一块绣帕轻轻搭在她的臂腕上。
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的冰凉,让他忍不住一惊。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本本分分的把了脉。
“确是感染风寒。”
“属下稍后会给您开药方,夫人您让丫鬟抓去熬了便是,三日即可小愈,期间注意饮食不得过于辛辣,注意休息和保暖。”
将桌上东西收好,太医又反反复复叮嘱几次,这才躬身离去。
“太医留步,吾女近日啼哭不已,太医可否帮忙瞧瞧,看看是否也染了寒疾,身体不适导致。”
林子晴拦住太医,给了奶娘一个眼神。
后者立马抱着,不知何时停止了啼哭的小婴孩上前。
“是。”
太医也没有拒绝,又重新放下了东西。
“小姐无碍,近日里的饮食清淡些即可。”
“多谢太医大人。”
林子晴微微作辑,眉头轻蹙。
“咳咳……”
“我身体不适,就不送了,太医路上注意安全。”
“是,夫人多休息。”
“属下告辞。”
终于送走了太医和送行一行人。
林子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夫人,您快去歇着,这里有奴婢在。”
采薇馋着她的手,扶着坐了下来,顺势倒了杯热水。
一杯暖热的水下肚,林子晴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那边的样子做够了,国公府那边也得回去一趟。”
她一改方才的柔弱,面颊上多了几分狠毒。
“采薇,你现下就回去一趟,动静稍大一些,一定得让老夫人知晓,而后就说……”
林子晴盯着奶娘怀里的婴孩,轻轻冷笑。
“就说本夫人在寺庙替王妃祈福,可不料染了风寒,身体难受,最重要的是,小小姐因此受到惊吓,整日里啼哭不止,所以本夫人才派你回去请求王妃,说和一二。”
“记住,一定是偶遇国公府的人。”
“可懂?”
这样的事儿没少做,采薇心下了然,当即便点了点头。
她既然是安宁侯夫人的婢女,就理应替她做事,不论对错,都应职尽责。
于是二话不说,采薇便坐上马车回到京城。
国公府内。
正如林子晴的计划。
采薇买通了几个奴婢,一早便放出了信息。
老夫人私下得知女儿受了委屈,连忙召唤采薇。
“老夫人,你一定要为夫人做主啊!”
“夫人还在月子里,便被派去如此偏远的寺庙祈福,亏得夫人善良,被区区一个产婆污蔑也毫无怨言,反倒日日吃斋念佛,愿摄政王妃安然无恙。”
“可奈何老天不长眼,这才一日,夫人便得了风寒,整日里咳嗽不止。”
“就连小小姐……”
采薇说着,停顿几番,眉眼处带着微红,似是充满了委屈。
“我乖孙女儿怎么了?”
老夫人强忍怒火,沉声问道。
“小小姐似是受到惊吓,今日也哭闹不止,任凭怎么哄都哄不好。”
“老夫人,夫人性子软,向来不愿意麻烦别人,心里有委屈也憋着不说,生怕说出来会惹您烦躁。”
“可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摄政王妃还未出嫁时,便对夫人处处刁难,可谁曾想,她成了摄政王妃还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加以施压,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连这次去寺庙祈福也是如此,单凭一个产婆之言,她便把脏水泼到夫人身上,可夫人的明明就是冤枉的啊。”
采薇添油加醋的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夫人听着,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升。
“这个混账东西!”
“摄政王妃又如何?如此就能不念旧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可是她的妹妹啊!她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得亏吾还觉,她离家多年,未曾受过家中恩惠,亏欠她,心疼她,处处都关心着她,可万万没有想,她居然心眼如此之小!”
“子晴再怎么说,也是吾一手养大的,她的为人脾性吾最是清楚,性子软弱,不愿与人交恶,向来都和和气气的。”
“她到底是怎么惹了这个白眼狼?!非得处处针对?”
老夫人气得猛拍桌子站起身,不住的口吐芬芳。
采薇跪在地上,俯趴着身子。
旁人都看不到的面颊上,涌出丝丝得意。
摄政王府内。
林纾书还在逗弄着宋杳杳,全然不知,轩然大波即将引向自己。
“娘娘,王爷回府了。”
翠文禀报着。
林纾书便将孩子抱给了她,自己前往厨房。
宋杳杳刚喝完奶,粉嫩的小嘴砸吧砸吧,似是在回味甜甜的汁水。
“小青你快看,小小姐真可爱。”
【小青和翠文姐姐也很可爱呀!】
宋杳杳欢快的吐着口水泡泡。
感受着泡沫在口中炸开,高兴的不得了。
只可惜小青和翠文还听不到她说话。
彼时太阳不是很毒辣,晒在身上正正好,时不时吹过一阵微风,惹人心旷神怡。
宋杳杳也是如此。
翠文将她放在小床上,挪了个极佳的位置,脸颊处正好晒不到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