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黑暗,是那个未知的真相。在旭日东升喷射出的阳光下,照亮了身处其中的世界,而那蓄势待发的黑暗隐藏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窑祁换了一身新衣服,准备一个最好的状态,去迎接红情给窑祁的挑战,叫来了小二,让他给红情打声招呼。
「我们老板今天一大早就去山里办事了,短了两三天回来,长的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客官如果要找她,那辛苦客官等段日子了。」小二抱歉地说。
「我是个急性子,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上,你直接告诉我,她去了哪座山?」她根本不会把窑祁当回事,窑祁不如就直接去找她。
「就在镇子的后面的山上,一直往前走就能到山脚了。那我就不打扰客官了。」小二说完就忙去了。
「老板,你这么安排是何用意?」独自伫立在酒楼包厢里的下人问道。
「试试她的法术罢了。你,跟着她,我小憩一会儿,等她到了山脚叫我一声。」红情转身休息了。
只见包厢里的下人闪了一下光就消失了。
小二说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这小镇一点也不像小镇,一条路却像永远走不完一样,身边的景象换了一遍又一遍,那座山就在眼前,仿佛永远摸不到一样像个海市蜃楼。整个人就像置身于沙漠一样,而那座山就像沙漠里的绿洲。
「有古怪。」身上的雨花石根本没有发光,窑祁就听了小二一嘴,就这么傻愣愣地走了那么远的路。
还是窑祁躺平太舒服了放松了警惕。
窑祁运动灵力,试图感知周围环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范围不是很广,不过也足够眼前一段路了,窑祁蹲下摸索着地面的砖块,似乎有异样。有些砖块灌输了一些与她不同的灵力。她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灵力试图与砖块里的灵力抗衡,却像以卵击石一样,依旧只能看到一丝丝灵力的幅度波动。她拿出身上的雨花石放在那块砖上,把灵力聚集在雨花石上,用她的灵力结合雨花石与之抗衡,只见那灵力波动的幅度大了一些,有希望。这时她的精神力已经消耗了一大半,额头冒出珍珠大的汗滴,汗如雨下。只见那波动幅度越来越大,从一个小小的砖块范围,蔓延到了整条路。精神力快消耗殆尽了,只见到了最后关头,那灵力波动大到就像玻璃一样,冰裂蔓延开来,她最后一鼓作气,整条路开始破碎,露出了眼前山体上的阶梯。她被破碎的余力震到,摔了出去,顿时浑身酸痛,疼痛感从还没好透的肩伤蔓延开来。她艰难地爬起,用灵力覆盖在眼睛上:「引南禹,道鸣凰。翱守九重震蛮荒,涅槃尘归梧桐寒。玄眼,开。」
只见双瞳变成金黄,她扫射整座山,看来这红情是在考验她,整座山上的机关层层叠叠,想进去,可需要费不少功夫。后面的砖路突然裂开,露出了黑暗的万丈深渊,没有退路可言。
还好这山上的机关只是消耗了大量灵力,并不是致命的。当窑祁来到半山腰上的时候,雨花石因为窑祁破解机关,储存了大量灵力,发出来的光也比之前明亮了不少。
眼前出现了那让窑祁等了好久的人——红情。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窑祁累瘫在地上。
「跟我说话的人是谁?」这女子可真记仇。
窑祁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毕恭毕敬地向她拱手作揖:「在下南禹殿大祭司窑祁是也,这厢有礼了。」
「你既然有求于我,为什么要假冒夕羌月?」红情看着眼前的人,看不出有什么城府。
「这不是因为他名声大嘛,想利用一下。」窑祁尴尬地挠了挠头。
「但是你装得太假了,钟山殿的首领杀伐果断,哪像你这德行,乳臭未干。」假冒红情的偶像,也不看看是谁。
「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下我的灵力如何恢复,红情姑娘可否告知一二。」有求于人,她忍。
「大不了的事,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个条件。」红情指着我中的雨花石,「把雨花石交给我,然后杀了山顶上的那个人。」
「杀人?我杀不了人,这个我办不到。」窑祁摇头,连连劝退。
「不过就是为了考验你的心性,欲成大事者不可被儿女情长所牵绊住手脚,你杀还是不杀,去了才知道。」红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窑祁的后面,双手一拍,她就像飞出去一样到了山顶上。
那人身着黑底白蟒纹,身姿挺拔,看着很眼熟。
窑祁清了清嗓子,问道:「在下南禹殿大祭司窑祁,请问阁下是……」
「引章尾,判钟山,无启眼昼渺凌沧,在下钟山殿首领夕羌月月。」只见他一甩斗篷,潇洒转身。眼前,是熟悉的人,又是陌生的人,熟悉得日日都在身边。陌生,是那眼神里的杀伐与绝情。只见他眉头一紧,幻化出锐利银枪,朝着窑祁汹涌而来,窑祁应接不暇,阳光照射到银枪上几乎闪瞎了她的眼睛,她也仅凭着自己的求生欲望,躲闪着他的攻击。
「夕羌月你在干什么?我是窑祁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窑祁已经被夕羌月逼到绝境。
「怯懦什么,出招。」银枪的声音不绝于耳,带着无情与未知。
「你是我朋友,我绝不伤你。」窑祁说道。
银枪夺命而来,指着窑祁的咽喉,擦出了一丝血色。窑祁躲闪不及,捂着脖子上的伤,转身而下,道路崎岖不平,慌乱之中,脚下一滑,滚下了坡。
夕羌月不取窑祁的命不罢休,追赶到此。
「祭司大人,你还要躲避到何时?」只见夕羌月用法术控制银枪攻击着她。
「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好歹。」窑祁最终还是出了手,逼命瞬间,只听见,「引南禹,道鸣凰。翱守九重震蛮荒,阎王鞭,立现。」眼前出现一条双臂长的裂缝,那裂缝慢慢地像眼睛一样睁开,裂缝里一把长鞭赫然在目,长鞭上无数只魑魅魍魉的手在遇见光明那一刻瞬间消失。阎王三鞭现世殁,第一鞭,乌云密布,第二鞭,山河震怒,第三鞭,鬼神啼哭。开天辟地的阎王鞭终于在幻境降临,异界出现了河水倒流,人鬼哀嚎的怪象。
幻境里,只见窑祁抓住长鞭的那一刻,附着于阎王鞭里的阎魔魂体瞬间侵蚀了她的身体,妄想霸占她的肉身,她失去控制从而陷入了疯魔状态,额头疼痛难忍的地方赫然长出了一对魔角。她飞向高处,向山体掠去。只见山崩地裂,岩浆喷涌,一发不可收拾。
在地牢里,夕羌月月,何卿,曲游春被她的哀嚎惊醒,夕羌月见她陷入困境,念咒结印。
「引章尾,判钟山,无启眼昼渺凌沧,山阴门开。」只见地牢大门瞬间变成了一个旋涡。三人下定决心,一起进入了幻境。幻境中因手拿阎王鞭的窑祁早已失控,将幻境陷入了一片混沌中。三人随即进入其中,
肉身易主,而窑祁的精神力量因为阎魔魂体的占领被困在了某一处。
夕羌月听到了混沌里阎魔陌生的声音,循声而去。那三人看到面目全非的窑祁,震惊不已。
「原来是两只神兽和钟山山神,可真是大赚一笔,拿命来。」这肉体声音何时变得那么难听,这声音就像从地狱的魑魅魍魉同时发声,唯独没有窑祁的声音。
「首领大人,你去找祭司大人,这边交给我们。」何卿曲游春说完,应战。
夕羌月向他们俩沉沉点了一下头,向阎魔飞去。
「引章尾,判钟山,无启眼昼渺凌沧,玄明银苍,现。」只见银枪冲破云霄,向夕羌月而来,夕羌月一把抓住银枪,夕羌月随着银枪飞进了阎魔头颅深处。
只见一片虚无寂静,在寂静的尽头,沉睡着一名娇弱女子,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痛苦不堪。
「窑祁!窑祁!」夕羌月看着这景象,陌生而又熟悉,焦急寻找着窑祁的身影。倏然,从黑暗深处飞出无数黑色荆棘,向夕羌月袭来。只见他挥动长枪,披荆斩棘,在银枪呼啸声中,一条条荆棘随之掉落粉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色荆棘似乎永远也砍不完,夕羌月体力不断消耗,不经意间他的身上被荆棘刮出一条条伤口,荆棘的攻击速度也因为夕羌月的血越来越猛烈。
窑祁听到呼唤,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的身影渐渐明显。
「阿祁,别放弃。」夕羌月应付着袭来的荆棘,还是没有忘记给窑祁鼓励。
「阿月!」窑祁本来想回应,没想到声音这么嘶哑。「阿月。」
肉身被阎魔摧残得伤痕累累,痛苦不堪。但是仅有这一丝希望,窑祁也不想放弃。
她运功转化灵力,浑身瞬间被火焰包围。
夕羌月忍着疼痛,仔细倾听着黑暗里的声音,只见黑暗尽头燃起了火焰,这火焰从微弱到明亮,足以照亮虚无。夕羌月在火焰中听到一丝沉重呼吸,他冲出重围,循声而去,在那明亮的光里正是他担心的人儿。
因为窑祁的火焰,那些荆棘不敢靠近。
「阿祁。」夕羌月抚摸着窑祁的脸,检查着她的状况。紧紧相拥,「你受苦了。」
「阿月。」窑祁抱着他,深深地呼唤着。他把窑祁一把抱起,由银枪指引冲出阎魔头颅。
何卿与曲游春合力抵抗着阎魔。
「小小神兽,还想与我抗衡,简直就是痴心妄想。」阎魔说罢,朝着窑祁的魂魄而来。
夕羌月将窑祁的魂魄安置一边,转向阎魔,怒气上涌,青丝自下而上化为赤红,只见背后化身浮现钟山山神烛九阴,嘶鸣一声,给阎魔致命一击。阎魔庞大的身躯化为粉碎,阎王鞭消失,窑祁的肉身出现,缓缓落下。在粉碎阎魔的同时,醉公子房间里的镜子也在同一时间碎裂,手上的茶杯也因为醉公子受到的惊吓掉在了地上。
魂魄认主,自然归位。我们四人一起回到了地牢。我久久不能清醒。何卿为窑祁把脉。
「她怎样了?」夕羌月担心地问。
「首领大人请放心,阿祁虽然魂魄受损,不过身体上是皮外伤,调养身体,休息几日便好。」何卿如实回答。
夕羌月侧躺在窑祁身边,揉了揉窑祁深锁的眉头,深深地凝望着。
门口来了一个手下:「何卿是哪位?我们公子有请。」
「是我。」何卿起身离开。
「何卿。」曲先生紧张的抓住了何卿的手腕。
「放心,我会照顾自己。」何卿拨开他的手,向地牢外走去。
「公子,人带到了。」下人带着何卿来到了屏风前。
「下去吧。」醉公子挥了挥手,下人离去。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何卿落座,倒了杯茶。
「怎么,几年前离开我后悔了吗?」醉公子戏谑道。
「我有我的职责所在,离开你也是理所当然。」何卿冷漠地说。「几年前的老把戏,怎么机关还是这么设计?」
「念旧啊,就像我依旧念着你这老朋友一样。」醉公子来到何卿面前挑逗着。
「我现在一心在祭司大人和首领身上,你就别打我主意了。」何卿不耐烦。
「我不打你的主意,我打他们的主意。」醉公子指着破碎的镜子说道。
「那幻境是你安排的?」何卿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错,不过就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罢了。」醉公子回道。
「你知不知道祭司大人和首领差点死在里面?」何卿说道。
「别激动,这不是没死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醉公子在江湖上的人设可不能崩塌。「不过就是映射出了祭司大人的内心罢了。」
「你还是那么冷漠无情。」何卿品着茶。
「我为了这形象,可费了不少功夫,就是为了让你还记住以前的那个我,你看,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寒暄的话少说一些。」何卿说。
「你太冷漠了。那我就说正事,我可是帮了你的祭司大人,灵力运用量,还配合雨花石。不过谁曾想逼得紧了一些,倒是让她把阎王鞭给祭了出来,阎王鞭现世,接下来,更有意思了。」醉公子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