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被抬进了房间,那个神秘的女孩也一直不来,白静又在家里催得急,青阳只能离开了严家别墅。
但是,青阳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之后,一个灵巧的身影攀着严家的别墅高墙就进了里面。
而更诡异的是,严家的安保一向严密,别说一个人了,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而这个纤瘦的身影却好像视这些安保为无物,几乎没有碰到任何警报就进了别墅。
之后,她顺着楼梯一直走,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严小的房间。
诗月打开房门,顺着直觉来到了严小的床前。
那个俊雅开朗的男孩此时正睡得深沉,连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诗月好奇地戳了戳严小的脸,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好奇,这个就是干爹说的好玩的玩具吗?
嗯,其实也不怎么样嘛。
不过长得倒挺好看的。
只是在见过了高临叔叔那样的尤物之后,再看这世间的男人总会觉得缺了一些什么。
其实,严小的这张脸真可以说是俊逸非凡,比一般的男明星不知道好看到哪里去。
但是,诗月始终还是觉得她见过的高临叔叔是最好看的。
于是,蹲在这张床边,她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干爹说这里很好玩,而且还有两个很好玩的男孩。
她本来在家里玩得好好的,根本就不想来。
如果不是干爹了解她,知道她根本无法抗拒好玩这两个字,这才被骗上了飞机。
不过,诗月一上了飞机就后悔了,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她这是被干爹给耍了啊!
干爹他不就是嫌弃她在家里总是惹事儿吗?
可是那能怪她吗?
明明就是那些人自己来惹她的,想要她忍气吞声?这辈子都做不到。
所以才会乔装打扮,想要私下里看看情况再说。
当然啦,自己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京都乱走,诗月也没有傻到这地步,她知道,干爹从小就跟她说了一个道理,强龙不压地头蛇。
如果她想要在一个地方生活得好,一定要随着那地方的趋势走,不能任意妄为。
所以嘛,作为当地的地头蛇,诗月觉得自己在干爹身边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直到……直到那个好看到像神仙一样的高临叔叔跟亲爱的白茶阿姨来到了他们家,并且在见过了她的脸之后,两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久久地回不了神。
诗月记得他们当时的眼神,永远都不会忘。
当初她还只有只岁的时候,干爹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说过,她很像他的一个故人。
干爹说他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但是看在她跟那个故人长得很像的份上,他可以收养她。
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孤儿,还是一个被人买去准备培养成杀人利器的孤儿,那是她的第一次参加集训。
那一次,是她真正见到了杀人的炼狱是什么样子,所以人都像疯了一样,将生命当成了草芥,压根就不当成一回事。
而她除了被吓得尖叫,缩在角落里,什么都做不了。
她,注定做不了杀人的机器。
如果不是干爹,也许她的生命就会到此为止。
再后来,不知道干爹跟组织是怎么谈的,也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
她只知道,当她再次见到干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干爹问了她的名字,听说她叫诗月之后,并没有给她改名字。
其实,诗月是她以前的名字,她在组织里的名字是z。
对,z是她的代号。
他们那一次同时进组织的人里,一共有二十六个人,一人一个英文代号,这就是他们在组织里的所有,这就是他们所有的一切。
z。
她只是一个字母,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诗月本以为干爹会骂她打她,因为在组织里她也曾经说过好几次自己的名字,但每次都会被打。
组织想要他们忘记自己的过去,只成为真正只会杀人的机器。
机器,怎么可能会有感情,怎么可能会有名字呢?
所以,诗月很感谢,特别感谢将她救出了水火的干爹。
她是想要尊敬他,将自己的命卖给他,但是干爹他说不要。
他要的只是她好好地做自己,在他的身边快快乐乐地长大。
从那以后,诗月就成了干爹最宠爱的女儿。
而且也是唯一的女儿。
一直到如此,诗月还是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她一直都很幸运。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幸运女神还会不会降临到她的身上了。
想到这里,诗月垂眸,看着面前熟睡的男孩,纤长的手指忍不住戳到了他的脸上,软软的,有一丝丝温热的感觉。
这就是那个好玩的男孩吗?
诗月想,可是她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难道是干爹骗她的?
诗月垂下了手指,决定要打电话去丑骂干爹一顿,糟老头子,故意把她骗到这里来,就是不想看见她开心!
哼,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整整他!
诗月嘟着小嘴,站起来就要离开,哪里想到,就在这时,她的手指突然被人紧紧地拽住了。
而床上那个一直沉睡的男孩突然就醒了。
他的眼神像一汪水潭,又像是黑色的宝石,熠熠生辉,却又冷得冻人。
严炎死死拽着陌生女孩的手,并没有回头,因为严小的放肆无度,他现在的头痛得很厉害,一时也来不及看清那个贼偷的模样。
哼,虽然是属于女孩的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连严家的地盘也敢来偷,胆子就真不小!
严炎脑海里这样想着。
他同时也有一些迷茫,按理来说,如果他跟严小交换了身份的话,他不想回来,就一定不会回来的。
但奇怪的是,就在刚才,他在那个神秘的空间里,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法忽略的吸引力。
说不清楚是什么,但他突然就被莫名其妙地吸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现实的世界。
而就在他醒来的一瞬间,就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那种毛骨悚然的颤栗感,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了这个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