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花映初是上天特地派她来折磨他的。
“我想让你看看这个。”
严靳哂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直接把乔野给的u盘放在桌子上,就表情严肃地看着冯德胜。
冯医生看着他这个模样,哪里还敢问其他问题,挑着眉将u盘插在了电脑上。
可是,当接下来的画面在电脑上出现的时候,绕是见过了各种各样病情的心理医生,他还是久久地愣了一下,眼皮忍不住狠狠一跳。
冯德胜抬头看着严靳哂,严肃地问道:“这东西谁给你的?”
“乔野。”
“白茶的合伙人?”
冯胜胜有些惊讶:“这个男人不是回到自己的国家了吗?”
严靳哂道:“是回家了,不过因为上次的事情,他将这孩子接到了他的国家去接受治疗,这东西就是他在医院里让人拍下来的。”
“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东西应该就是真的了。
冯德胜想了想说:“那些医生确诊过吗?”
“没有。”
严靳哂的手指轻轻点在桌子上,表情有些烦躁,“乔野都说不清楚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发生,更些说那些并不了解他的病情的医生了。
冯医生,这个时候,我似乎只能找你了,那孩子的情况,你应该比谁都了解。”
冯德胜点头,不忍心地看了一眼视频,随后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脑:“确实只有我最了解。
但是,靳哂,你知道的,这几年过去了,这孩子的情况一直挺稳定的,我以为他这种情况会一直到他长大。
说实话吧,我也没有碰到过这种诡异的情况,现在一时我也说不清楚。
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我的几个朋友一起商量看看,你看怎么样?”
这毕竟还是属于严家的私密,如果不能得到严靳哂的同意,他也不想将这个孩子定义成任何一种人。
严靳哂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同意。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一个答案吧。”
不知道为什么,严靳哂总有一种时不待我的感觉。
自从他带着花映初回到了京都,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过得更幸福,反而有了更多的隔阂。
哪怕他跟花映初住在一个家里,但他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好像她随时都会离开似的。
自从乔野带着孩子回来,他的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有什么东西就要来了。
而这一次,他将会失去所以的一切。
严靳哂希望在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冯德胜犹豫道:“我不知道,我不确实。不过,我会尽快的。”
冯德胜本来想说情况不容乐观,但在看见严靳哂担忧的表情之后,他还是很快改了口。
要知道,从他认识这个英俊优秀的男人开始,这个男人为了老婆跟孩子的病情就一次又一次的变得更加的沉默跟深沉,但是命运似乎并没有眷恋他。
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变得更加严重,而他也离自己以前的生活越来越远。
啧,有时候想想,也是真的很无奈。
冯德胜觉得,自己做为医生,给自己的病人带来一点点的安慰,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而实际上,他觉得这孩子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在讨论了一下视频里的情况之后,严靳哂很快离开了心理诊所。
在严靳哂离开之后,冯德胜立刻给自己的几个老伙伴打了电话,让他们赶紧到他的诊所一趟,有病人方面的急事找他们商量。
大概有十几年了吧?
他跟这些老伙计已经好多年都没有碰到过如此严重的病情了。
这样说有点太过不近人情,但是这种情况确实能让那几个老家伙兴奋起来。
严靳哂离开了诊所之后,并没有在外面逗留,而是很快回到了家里。
这个时候,严炎跟花映初都不在客厅里。
严靳哂找到了管家问了情况。
管家恭敬地回道:“夫人自从吃过了早餐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小少爷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刚才大概是看累了,现在正在花园里,刚才我去看过了,小少爷正在荡秋千呢。”
严靳哂点点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朝着花园走去。
花映初那边还可以等,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孩子的情况。
但是,那个孩子的病情已经不容他耽误了。
严靳哂来到花园,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只见他那个沉默,冷酷的儿子,像一个幽魂一样,寂寞地坐在秋千上,冷冰冰地荡着。
这样的一种本来应该欢乐的场景,但是严靳哂却只看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严炎毕竟还是孩子,自己一个人荡秋千还是很危险,所以管家安排了一个女佣站在他的身后陪着他,帮他推秋千。
严靳哂走过去,那名年轻的女佣看见他走过来,恭敬退到了一旁。
而严炎仿佛并不知道身后来了人,还是这么坐在秋千上,哪怕秋千变得越来越慢,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严靳哂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不忍心,走过去替自己的儿子推起了秋千。
推了一会儿,严靳哂让女佣离开了花园,然后对着儿子小小的背影说道:“这么久没见了,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严炎一声不吭。
沉默了一会儿,严靳哂又接着说道:“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不过,我刚才已经去问过冯伯伯了,冯伯伯说你的这种情况是可以治愈的,你自己觉得呢?”
听到这里,严炎终于开口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终于知道自己一个怪物了?还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实际上,不管说什么,她都是我的妈妈不是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恨她的。
所以啊,就这样吧,我觉得我就这样挺好的。”
“怎么会好?”
严靳哂皱眉道:“严炎,你自己想想,严小已经有多久没有回来过了?你难道不想吗?”
“你已经问过乔野了?”严炎的表情很淡,仿佛他们正在说一个已经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