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大人,还请您回去主持易货节的开幕仪式。”
青阳站在一旁,看着程诺一口一个坊主大人,又是一脸高义,简直对他服气了。
刚才他去坊主别墅请他的时候,这小子明明就知道他的身份,偏让人传令,说什么从未认识什么青鬼一人。
妈的,当时就被青阳给气着了,要不是想着花映初被绑架这事刻不容缓,他真的很想好好地教训这小子一下。
好在,易货节的开幕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作为新的坊主,程诺不得不出门,赶往广场。
这小子如果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可,必须得在易货节上亮相才成。
想当年,高临这小子可是散了好多珠宝,这才将人心给笼络好的。
就高临当年见神杀神,见鬼神鬼的架势,这坊主之名都来得这么艰难,程诺这个捡漏的小子就更是艰难无比。
青阳就等着他出门的时候,喊出了坊主大人的名字,程诺这小子果然心虚了。
派人将他拉到了角落里,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青阳没敢说花映初的事,毕竟程诺这小子在他的印象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高临也没跟他商量计划,万一要是坏了那小子的计划怎么办?
青阳只是三言两语大概说了一下,就说坊主大人并没有死,也没有被人抓走拐走,只是跟着他出门玩了几个月,现在回来了,却发现黑坊已经变了模样,所以想要找程诺好好的问问。
程诺这个以前的副坊主,一直都生活在前任坊主的阴影之下,哪里敢耽搁,随便叫了几个人跟随,就跟着青阳赶了过来。
不过,青阳知道,别看程诺这小子表现得多么高义,他的心里还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
青阳抬头看着高临,给他使了好几个眼神,想叫他小心一下这小子。
都被高临给忽略了。
高临的脸藏在面具后面,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神一次都没有投注到青阳的身上,而是紧紧地盯着程诺,仿佛在观察他。
程诺让坊主大人充满着探究的眼神看得一头一身的冷汗,汗珠顺着面颊流下来,他却连擦都不敢擦,就怕让高临抓住什么把柄。
过了片刻,见程诺已经跪得双腿微颤,高临这才冷冷地道:“起来吧,有事站着说。”
程诺一听这话,面露喜色,却在观察了一下高临的表情,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懂这个小丑面具,只能接着跪着,高声道:“坊主大人,这件事确实是我办得不地道,还请您责罚。”
高临也不叫他起来,只是淡淡地问道:“这几个月你觉得黑坊怎么样?”
“什么?”
程诺愣住,抬头看向了高临,却只看见一张诡异的小丑面具:“坊主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临声音冰冷地道:“我走了也有几个月了,你觉得黑坊的经营做得怎么样?还有需要改进的吗?”
程诺被高临一句话问得一头雾水,还以为这个变态会问责自己,哪里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只要他这个曾经的坊主大人能放过他一马,那么什么都不需要改进。
但是,这句话程诺根本就不敢问哪!
别看这个神秘的坊主大人从来都不露出自己的真颜,哪怕如此,他还是让整个黑坊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所有的反对他的人最后全部都死光了。
近段时间在黑坊里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他们高贵的坊主大人就是那个曾经灭了整个梦城主家几十口人的杀神少年。
以前他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现在看着坊主大人过于单薄的身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想到这里,程诺头上的冷汗冒得更汹涌了,最后还是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颤颤巍巍地问道:“坊主大人,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您尽管吩咐就是了,我一定会好好改的,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高临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冷冷地看着程诺道:“我听说自从我走了之后,黑坊拐卖人口的生意变得很红火,有这个事吗?”
“拐卖人口?”
程诺惊讶道:“坊主大人,虽然属下我接管了整个黑坊的运作,但是您以前立下的规矩,我们从来都不敢忘记的,别说拐卖人口了,就是今天易货节的姑娘们,那都是自愿跟着过来的,没有一个人是拐来的!”
“啪!”
高临突然一个发力,猛地拍在了桌子上,“撒谎!既然没有拐卖人口事件,那为什么有人跟我说,这里有女孩失踪了!就在刚才!如果今天不是我回来了,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将这里变成一个大型的买卖人口市场啊!”
唰!
高临突然发火,直接将程诺吓得趴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只是一个劲地喊冤枉:“坊主大人,您一定要明察啊!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们的人做的。
那个,那个,肯定是新来的小子不懂事!”
程诺猛地抬头,表情急惶地道:“坊主大人,自从你走了之后,咱们这里来了好几批新人,这些新人刚刚来,还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属下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易货节的事,所以也没有管他们,打算等易货节过了之后,再找他们谈谈,好好地教训他们。
坊主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竟然干起了拐卖的勾当啊!”
听了这些话,小丑面具后面的那双妖异的眸子不这缓缓地沉了下来,不过在程诺看来,这双眸子还是漂亮得不像话,又亮又晶莹,就像一颗黑色的琉璃珠子。
曾经有人传说,说是他们的坊主大人是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十八岁的少年。
后来,这个传说的人死了,再也没人敢说这种话。
现在,程诺看着这双眸子,第一次相信那个人说的话。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不过,程诺这个人很是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在低头的时候,迅速地将自己的心思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