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件事我也想很帮你,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你说,我也没有办法让它跟着我啊。”
说到这里,严小突然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哎,严炎,咱们说正经的哈,你说它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跟着你的呢?你又是怎么孵化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还有,不是,凭什么我们俩都是这具身体的灵魂,那玩意为什么不跟着我啊?
说起来的话,我倒是很想知道,被一个强大的东西跟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严炎的小脸苍白:“别胡说,你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吗?”
严炎的表情又是那副严肃得过分的小大人的模样。
严小被他给逗笑了,摊手道:“好好好,不开玩笑。不过,说真的,严炎,我觉得你还是出去看看吧,咱们虽然无法阻止那个东西出来,但咱们总得知道它为什么出来吧?
你说是不是?
对了,还有,你上次说,它出来的时候,是白茶姐姐在的时候。
也许这一次,你可以感受一下,你待在妈妈身边的时候,看看那东西会不会出来。
说不定真的有办法可解。”
严小滔滔不绝说了一大段,而严炎很明显并没有心情跟他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算回答了。
严小哈哈大笑地拍了一下严炎的肩膀,差点将另一个自己给拍吐血:“好了好了,别黑着脸了,总会有办法的。
你想想,我们可是两个人呢,它一个人,哪里会是我们的对手!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给我出去,给我好好看看,为什么妈妈不一样。
严炎,这次小爷可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你的身上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严炎看着严小嬉皮笑脸的一张脸,突然就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种深沉的感情。
虽然他们俩争了这么久,但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要将对方杀死,然后独霸这具身体的冲动。
也许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起诞生的,对他们来说,对方就像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人。
而他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双生子。
同用一具身体的双生子。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看看他们不是处得挺好的吗?
一个人半个月,日子虽然少了一半,但也不算太寂寞,每天深夜的时候,两人也可以在这个小楼里聚聚,说说话,就好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样。
是什么东西都打不散的感情。
就连那个东西也无法将这样的他们打散。
想到这里,严炎用力点了点头,“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严小,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严小被严炎第一次这么郑重的表情给逗笑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你也别太压力了,其实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没那么严重,你就做你自己的事,不要管我了。”
严炎被严小给推了起来,严小站在小楼前冲他挥手,笑容灿烂得好像自己正在什么世外仙境。
其实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他们思维的深处,严小想要什么样的小楼没有。
但是,因为他喜欢这栋小楼,所以严小每次来了也就着这小楼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幻化出另一个地方的心思。
严炎的眼睛红了红,小小的手掌紧紧地收在身侧,他最后看了一眼冲他挥手的严小,很快转身,大步消失在了浓雾里。
而第二天,醒来之后的小小身体就换了另一个沉稳平静的灵魂。
这个仿佛已经有几百岁灵魂的小男孩坐在餐桌上,乖巧的静悄悄地吃着早餐,一声不吭。
而以前这个时候,他肯定是最吵闹的那一个,笑话屁话耍赖的话,什么话都有。
反正严小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安静得下来的人。
正是因为有了他,所以这个寂寞的沙漠才不算太寂寞。
而这也是他被称为a组开心果的原因。
只要有严小在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最开心的仙境。
可是,以前开朗得过了头的小男孩,今天早上醒来了之后,就是这么一副沉默如金的模样,仿佛桌子上真的有金子捡。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着自己那一份早餐,连抬头的欲望都没有。
身上那一套小西装让看起来比严靳哂还要沉稳,还要更像一个成熟的男人。
严靳哂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所以他知道这是换了人格。
看着儿子沉默的模样,严靳哂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话,表情温柔,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就是他跟严炎的相处模式,两个人很少说话,所有的一切都在行为跟动作里了。
而严炎感觉到严靳哂沉默的父爱,也只是淡淡地抬起头,冲着父亲轻轻颔首,之后又是一副小脸冷漠的样子。
这个样子实在是像极了严靳哂自己。
严靳哂不由得笑了,想到自己平时也是这副模样,就觉得更好笑了。
于是,一个鸡蛋就这么沉默地出现在了严炎的餐盘里。
严炎知道,这是严靳哂在表达他的爱。
不过,很抱歉,他已经吃饱了。
于是,严炎小朋友沉默地将鸡蛋放到一旁,然后又拿起刀叉吃着早餐,沉默优雅,是所有上流社会的家人最喜欢的一种小孩了。
而坐在餐桌对面的花映初却是缓缓地沉下了脸,她的牙齿一口一口地吃着自己餐盘里的小牛排,眼神幽静黯淡,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幽光在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复活。
不过,她这个表情也是一瞬间,在所有人注意到她之前,她已经微笑了起来,看着严炎,笑眯眯地问道:“小小,今天怎么了?舌头让小狗给叼走了吗?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呀?”
严炎小朋友的叉一顿,然后抬起头来,认真地道:“食不言寝不语,严靳哂说的。”
他的头偏向了严靳哂的方向。
严靳哂愣一下,这小子甩锅可真快,比严小那小子可阴险多了。
于是,严靳哂只能点头,冲着老婆淡淡地微笑道:“对,这句话是我说的。”